第4章 儀式魔法

魔法書，自然是用魔法文字記載。

即使上面有著傳奇法師林奇學徒時期的註解，和抄寫者添加的猜測，對常人來說依舊如天書一般難以明白。

更何況普通人日益操心生活，為明天的黑麵包絞盡腦汁，哪有機會學識字。

拿到這本書，就更不會明白上面寫的什麼。

然而阿布作為榮耀的格雷沙姆繼承人，自幼接受最優秀的精英教育。

不僅要學習多個國家的常用語種，還會學習簡單的精靈語和常見魔法文字。家裡藏書甚至收錄的有精靈字典，和各種版本的百科全書。

而且，黛兒小姐在阿布告辭前，已經簡單的解釋過這本書上面記載的意思了。

黛兒小姐一位鄉下出身的小姑娘，僅靠自學獨自摸索就能成功施展上面的法術，真是難以想象令人敬佩的天賦。

通宵研究這本魔法筆記一夜，阿布跟著武技長羅伯遜結束晨練，第一次任性而又強硬的吩咐管家克倫威爾。

「為每位老師準備一份禮物，告訴他們我今天另有安排。」

阿布緊繃身子，很擔心這位侍奉家族三代的管家會先稱讚一番他的表現，然後不咸不淡的請他自己回絕自己的要求。

然而，今天這位管家先生只是認真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主人，就異常配合的欠身行禮。

「布爾凱索少爺，我從您的眼睛里看到了宛如燃燒的火焰，這是您從沒有的執著和堅持。」

「這亦是吾等長久以來所渴望的，格雷沙姆血脈應有的威嚴。」

「您的意志，就是吾等的方向。」

管家說完也不見他怎麼吩咐，身邊的男僕巴尼已經乖巧聰明的退出房間前去傳話。

而管家克倫威爾，則繼續躬身等候阿布吩咐。

「為我準備一公斤魔法白銀，一公斤魔法黃金，三顆低級魔力寶石，六根儀式蠟燭，六百六十六枚嶄新銅幣，三百三十三枚嶄新銀幣，和一枚有足足夠歷史的嶄新金幣。」

聽到這樣的需求，躬身的管家克倫威爾，平靜的眼睛閃過一道寒光，讓阿布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管家微微起身，如平常一樣的不苟言笑，平淡的向阿布建議。

「阿布少爺，雖然聽起來是一個簡單的儀式召喚魔法，並且指向正面、秩序召喚。」

「但是魔法是極其神秘，充滿未知危險的……」

所有贊同，都毀於一個但是。

阿布忍不住攥緊了拳頭，沒想到這位侍奉格雷沙姆三代的老管家，居然會懂魔法。

他本以為管家會如往常一樣請他自己拒絕自己，已經失望委屈的低下了頭。

然而，今天的一切，都出乎阿布印象中的樣子。

「希望您聘請一位合格的法師，親自為您示範如何繪畫儀式法陣，如何謹慎的接觸魔法保護自己。」

「這並不耽誤多少時間，冒險工會有很多沒有工作的低級法師，願意為您服務。」

「在你小小的休息一下用過午餐之後，您需要的材料和那位法師，一定會出現在您的面前。」

阿布簡直不敢相信，克倫威爾管家不僅同意了他的要求，並給出了更體面的建議來掩飾他對魔法的無知，還看出了他一夜未睡體貼的讓他好好休息。

啊，今天在他面前的真是那個猶如高冷貴婦一樣，總是拒絕他任何熱情的老管家嗎？

那張刻板的面孔，此刻都親切起來了啊！

獲得允許接觸魔法的阿布，興奮的哪裡睡得著覺。

抱著魔法書看了一遍又一遍，躺在椅子上想象自己的第一位魔法夥伴，會是多麼的神奇和有趣。

直到喝下一碗男僕巴尼遞來的乳白茶湯，才懷抱美夢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阿布醒來，看見窗外昏暗的天空，心中猛然一慌的起身。

懷裡的魔法筆記平靜的放在旁邊的書桌上，甚至被細緻的擦拭過上面殘留的污垢。

克倫威爾管家早已立在門口，對著剛醒來的他恭敬開口。

「布爾凱索少爺，您不用著急。」

「施展儀式召喚魔法需要養好精神，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您需要的材料和人手，都已經在防護密室里等您了。」

阿布茫然啊了一聲。

「防護密室？我們有這種地方嗎？」

克倫威爾管家看了一眼男僕巴尼，巴尼立刻低眉順眼的上前，為阿布整理在椅子上睡塌的衣衫。

之後，克倫威爾管家才一手背後，一手牽引的對阿布行禮。

「當然，每個真正的貴族，都會有自己的防護密室。」

「畢竟，對魔法感興趣的不只是您一位。」

「現在，請隨我來。」

這時阿布才想起出身平民的社會學老師，曾經一句不知所謂的嘲諷。

「與魔鬼打交道，是貴族老爺們的優良傳統。」

所以說，所謂的魔鬼，指的是真正邪惡的魔鬼了？

防護密室，正是貴族們施展魔法用來跟魔鬼打交道的地方？

我們貴族有這種傳統嗎？

不管怎麼說，阿布還是期待的抱著魔法書跟著管家克倫威爾，穿過三個漫長的大廳跨越四個各有風景的院子，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光是門口、牆上、地上、天花板上，都刻印了無數繁奧難明的文字。

每過十步，兩邊就有一尊威嚴的石像佇立。

「這是什麼？克倫威爾。」

阿布好奇的開口詢問身前帶路的管家。

克倫威爾謹守管家禮儀的側身行禮，一邊引路一邊為格雷沙姆未來的主人開口解釋。

「這是防護法陣，兩邊的石像是魔法守衛。一旦防護密室出了些小麻煩，就會由他們來處理。」

魔法守衛？我們家還有這種東西？

還未成年繼承格雷沙姆之名的阿布，完全不知道自己家族的遺留，居然如此豐厚。

任何跟魔法有關的東西，都不會便宜。何況是魔法守衛這種一聽就很厲害的東西。

克倫威爾管家接著說道。

「這件防護密室自老子爵大人的時候就已經荒廢了，直至今天才重新啟用。維護這件防護密室的費用，成本太過高昂。」

克倫威爾管家立志將阿布培養成恢復先祖榮光的大貴族，很少在阿布面前談及金錢這種市儈的話題，淡漠阿布對小錢的概念，從細節上培養他宏大的格局。

那麼克倫威爾此刻說維護防護密室的費用高昂，那就是一定很高了。

也許要男爵府一個月的收入？或者更多？

想到這裡，阿布不由的為自己任性的要求開始感到後悔。

但又一想馬上就可以召喚一隻可以時刻陪伴自己，會說話的，神奇的朋友。

那些後悔的心思，漸漸的都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