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悟！」
「嗯？你這小兒！」這李長老一臉納悶，這小子怎麼說著說著話就走了神了？
小眼笑眯笑眯的，也不知在想啥，成何體統？稍有惱怒。
「望李長老息怒！小生突想起來近日殿里童子口中所說，這宗里傳出些小生的閑話來，一時間恍了神，還請李長老原諒！」如天恭然一拜，拱手一稱，樣子十分畢恭畢敬。
李長老搖搖頭，也是無奈道：「你家若在南地，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你看如何，小子？」
沉默了半響，如天突一跪！
這李長老一驚。
如天屈身俯首道：「不瞞李長老，小的因魔亂早已與家人走散半月有餘，這幾日來尋我那妻子，才得可看這三上宗門，早已心嚮往之。故小的就尋思想就想留在這宗，學習點仙道，有點傍身之技，往後也好在這亂世中苟活，尋我那家裡人去，不知…」
「哦？」李長老一聽，這小子口嘴還真利索，仔細上下打量如天一身，一笑，「哈哈～不錯。」
哈哈一笑道：
「小子！我看你十五歲修到身靈境，這幾日我看你也看順眼了。
你這小子，可知若想留在我宗，有三條道，一，等明年開春，我宗內有一個大比，到時我宗廣聚北地青年才俊，到時你自去報名，擠進了名次，才可進我宗。
二，你若能得我宗長老舉薦之信，那也可進我宗，三為你若生下來就是我宗道師長老，所管八國四洲皇候後嗣那也可進宗。無此三條，便不可進，你覺得如何啊？」
「那……」如天起臉看著李長老，一臉疑惑。
這李長老眼顯精芒，見如天此樣，略表深意，一笑道：「小子，我剛好就要出這花草殿，你就隨我來罷。」
李長老屐履搖紗袍，踏出門去。
「是！」如天連忙跟上，如天跟在後面的時候可在想，這李長老倒是個熱心腸的長老，可惜自己對仙女娘娘一事也多有隱瞞，可對不住這李長老。
出了大殿門坎。
「上來。」李長老一手招呼，他手裡那拂白塵獸毛忽就一長，變成個一丈寬，一丈厚的白毛地來，一招呼，如天趕緊踏將上去，栽著如天就悠悠然地往這巨蓮下面走。
「我且問你，除去情義，人道自古利為人交之本。如天，你覺著我這幾天為何要幫你？你可答得上來啊？」
這時李長老正帶如天往雲霧中下墜乘，朗朗青天下，因各色陣法光互相照映，空中出現了一種靛藍色和醬青色混合的天色。在這景下，李長老硬朗的臉上一撮鬍鬚隨風飄揚，發須往後陣陣飄拂，愜意得很，如天一聽又看，心情一緊，也不知該作何回答…
「回長老，雖為利交，但這利里也可生情義，李長老幫我，乃是看在我如天小小年紀流落在此，於心不忍，只義而無利。」如天抱拳認真答到。
「你這回答，我不甚滿意！」
李長老說著就帶著如天下到了巨荷下湖裡一陣水乳色玉台之處。
那玉台置與一巨型水萍之上，四周水波蕩漾，頭頂幾根長莖高百餘丈，粗十餘丈，莖桿綠亮，上有顆顆棘刺，底部纏上了些深棕水草，直頂天葉，恍如巨靈。
靈蜓有人長，紅眼黑肢，在陽光下泛著彩色光輝，水可清若無物，可見湖中有花魚靈蝦群群亂竄，旁有鸕鶿作水，龜獸打滾，端的一幅好景！
那玉台修四角，刻了些陣法底紋在台上，踏腳進去，紋理頗深，只有規整鑿痕。
李長老一塊令牌拿出按進其中一角的凹陷處，只一瞬，便傳到這戥霞宗浮門口。
那山門氣派至極，用白玉而建，偌大幾個戥霞門鎏金大字寫在上面，高二十餘丈，風格顏色與裡面相仿，但無人看守。
如天回頭望去儘是雲海，周圍雲里如晝般白亮，但太陽也不知道被安放在了哪裡。
山門台前也地流出雲海，隱隱可見里有幾台石階。
「你暫且悟悟，南如天，我明早再來問你，你若答不上來，那你也只能等明年開春大比嘍～」
……
如天舉目四看，空無一人，只有好好坐下，靜悟一番。
「如天，修道之人，修得就是自己的道心，修得就是對自己本心、身外之人物的理解和看法，也是你以後行道之路的最大依仗！
這根不同，這樹各長起來也必不同！這老道倒還不錯，如天，心無高低，但有抉擇之分。可這對錯難定，是正是魔，也憑你抉擇。你可要好好想想，當年我在封妖界入宗時也要如此考驗一番。我十三爺不打攪你，所悟全在你所得，你就好好悟悟罷～」這十三爺難得語重心長一次，如天也欣然接受。
「是！」
安安靜靜下來，想想怎麼回答那老道的話。
…………
「嘶～除去情義，人道自古利為人交之本，如天，你覺著我為何要幫你？你可答得上來？』那李長老的從容面容又浮上心頭。
如天心道：「這長老怎麼問這麼怪的問題？『除去情義，人說自古利為人交之本』，這何人所說的？我怎麼沒聽到過？既然這利為人交之本，這李長老舉薦我也不是為利，乃是為情義，可我和他有什麼情誼可言呢？不過五日而已，答上來他就舉薦我，這也簡單。」
又轉念一想：「唉～，這李長老，這四日供我吃住，幫我找所謂『媳婦』也是為宗內道義，唉～倒是我還騙了李長老……」
不覺出聲一嘆。
「如天，我看這老道道齡在八百朝上，修為至少為道境朝上，這偌大一個三上宗門人才濟濟，你以為你那些小九九人家看不出來？也查不出來？帶你來，憑我看，或許是覺得與你有緣，你可要老老實實地如實回答。」十三爺哀嘆一聲道。
「這樣啊……」如天一想，臉一紅，也就撓撓頭。
如天一時也想不通，心中有些有愧，只得坐著發獃。
「道境之人，可看破身道桎梏，他沒問你，你不說便可。明日他若問你，你如實說就行，心誠即可，不能撒謊就是了…」
翌日清晨…
「南如天小子，你可想好了？」那李長老出山門，划雲霧，一聲聲氣貫入如天耳膜凌空而來。
如天一晚過去，只覺這在這地上靜悟有打神竅翻靈海之感，地中靈氣匯聚在天靈蓋，也睡不著覺，練了小半晚寒命心經，溫樣心神，正在半冥半醒之間，李長老一聲打來，趕緊驚醒。
「回李長老，如天還未想好。」
「哦？」
「回李長老，如天愚拙，不知如何答。」
李長老道「那你心裡可有答案吶？？」
「回李長老…有。」
「那就速速說來」
「這……長老幫我，為情義也為利。長老幫我，始於情義，於情，長老看我被棄，於心不忍，故幫我孤苦小子。為義，那舍我而去的姑娘是戥霞宗之人，長老為裁決堂長老，有責任管之。」
「哦？那利呢？」
「李長老忠於自己道心，便是對自己有利！」
「哈哈～你這孩兒，有點意思！」手又一招，山門旁的濃霧散去，旁邊山石中顯出一塊方形石碑來，李長老道：「你再且看著這花草殿殿碑，明日再來問你，若你還能悟出什麼來，本長老才可舉薦你，哈哈～」
李長老看樣子倒是十分高興。急匆匆地便去了。
李長老一去，如天湊近一看，嗨～，這碑有三人之高，方方正正立著，啥字都沒有，近上前去一摸，似水面光滑，手再一用力，攪了進去，五顏六色的光溢出來，自己手掌倒什麼感覺都沒有。
如天稱奇，喊十三爺出來，十三爺元神一出，用他那荒仙狗的狗鼻子聞了聞道：「本爺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所制，只是這東西一看就來歷不凡，裡面散處出的靈氣倒是特殊，你且用東西再探探。」
如天隨手拿出平常採藥的測靈棒，棒子一測，就顯出各種流光溢彩來。
如天沉吟，不對，這棒子只可顯一百多種靈氣之色，這一下全見了，這碑里靈氣種類之多不少，這該如何是好，要我悟個什麼出來？自己身體為竺火之體，要不如把手探進去試試？
想著就用自己手掌探進去，眾多靈氣，駁雜不已，如天也探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感覺碑里不下有數百種火脈，如天一摸，只覺那些或脈天生親近，有如此多的好火脈，按照我爹說的說法，豈有不吞噬之理？如天索性坐於碑下，探進後半個身子去，閉眼凝神，也作不多想，想認認真真把碑里火種融進自己體內試試。
誰知這一吞如天就覺是二月多過去，如天身子沉迷，直覺混混沌沌，也忘了明日之事。
如天一直覺得身體彷彿沐浴在火光之中，也不知道了疲憊，如天挑了一粒草籽般大小的火種被如天用身體慢慢吸引過來，火種就在如天後背旋轉起來，每旋轉一圈，就有千分之一絲火靈氣被如天帶入體內，直至兩月後，一粒微小的火般種才得以磨完。
火種里竄出的火靈氣讓如天恍惚之間只覺周身汗毛頓開，舒展無比自不能醒來。
正要往下一個火種拿去，只聽一聲喝聲炸在耳旁，如天睜開雙眼，眨巴眨巴眼道：「十三爺，怎麼了？」
「你小子，沒有我你是要活活坐死在這！」
「怎麼了？」如天心驚，十三爺一說，才反應過來，這一坐已是兩個月有餘！天！
「那李長老有沒有來過？！」又是急急問。
「沒有。」
「？？為啥？」
「什麼為啥？沒來就是沒來，你小子自個在這兒琢磨吧！」十三爺看樣子慵懶不已，爬在如天體內繼續睡了。
「十三爺！十三爺！」
這咋了，如天這下可急了，這十三爺不管自己，又沒見了李長老，這不就是進不了宗了？
可這…也出不去啊…
繞著那門四處敲敲打打，旁邊山石就中有一道屏障，把如天限在以山門中心的為一塊扇形空間中，如天出不去，又聽傳來咕嘟一聲，「哎呦～不行～」連嘆，「小爺餓了！」
自己肚子餓得呱呱叫，可不管那些，從袋裡拿出什麼妖獸肉乾，鮮美魚湯來來吃喝，這好菜好飯只要在神靈袋裡給它保管好了，再過個半把年拿出來它還是熱乎的，此下江一行如天自然是備了一大些派中美食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