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悲憫之心,甿中病雲。」
如天三人在厚雪中邁開步子要急行,走的越深,雪積得可是越發厚了,地面反而更摸不準了。
花寓龍用那把傘器使勁地灌出風來,勁風吹的也愈大,愈有片片厚雪撲騰撲騰往兩邊碎去。
三人走得更快。
兩盞茶過去,此時天上的雷雲也逐漸有些三三兩兩,較疏了起來,雷雲一淡,必是有寒露之雲一系列甿雲了。
這天地各類精族,弱的一般都伴生在強的附近,小拱大,弱附強,自古就是這個道理。
眼觀這裡的黑厚雷雲也稀了些,再也不是一叢叢地挨著,中間凹窪子,通亮些。
片片青藍色兒寒露之雲就掛在其旁,更有這邊和那邊的雷雲就斷如溝塹一般斷開。
中間抹動著藍湛湛的,流露青芒的寒露之雲,三人走在遺落著斑斑雪谷的灰山間,一溜望去,視野更加開闊。
「諾,就是那片。」如天率先一指,天上的青流涌動,兩頃左右。
「好,先上去看看。」
「好。」如天答應一聲,拿起魂離傘騎將上去,一動心思,傘把旁靈陣一現,嵌進手印,啟了魂離傘,向上遁去。
三人駕各自法器,托光尾,小心翼翼往那片雲里遁去。
一進煙雲里,青藍色兒霧氣一下子迷了眼睛。
「如天,你有法眼,你來帶路。」姒天火氣沖沖的在雲里道。
「好。」
三人小心翼翼跟在如天後邊,一個乘傘,一個乘菱鐧,一個乘五股焰托火天叉,姒天是吹火體質,風氣一吹,脾氣暴躁得又極快,這脾氣倒和他的體質有關,嗯~幾人中,高羽文也是火氣一脈的,和我一樣,如天沉思……三人遁得又極慢,如天法眼一開,這在雲里,眼前四周灰灰暗暗的光景,靈氣亂如麻線,繞成一團一團,自己的眼竅里青色光也不見蹤影,這雲里……可是不好探哪!
只能勉強望出去一二丈……書上說這寒露之精,有如妖獸的,有如人形的,有大如牛馬,小如蟑螂的,尋常妖獸個頭大也見,也沒個準頭。
在這兩頃左右的雲里,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三人拿出九沨笛,「咻咻咻~」幾聲,三道清唳笛聲穿透雲里,三人邊吹笛邊走。
書上說要看雲之流勢,順勢而走,必可見雲精。
如天仔細一觀這四周煙雲里黑線飄離流動之走勢,精氣一縮,觀察到至微了,倒是發現一些隨自己三人笛聲變化相關之雲之走勢。
也就駕著魂離傘,引著兩人,邊吹笛邊引著雲精,邊向那邊掠去,雲中寒意甚大,霧氣俱為寒露水,水霧冰涼刺臉。
望著雲捲雲舒,煙擴煙吸之動勢,越往裡面走,動靜就越大。
只是半炷香間,就發現有四隻雲精共攜有四片雲勢朝自己三人笛聲翻湧而來,足有四隻雲精!足矣!不一會兒,雲勢滾得越來越凶,那四隻小雲精也漸漸挨近,現出了身形,如天見直來了三隻,拳頭大小,通體發出藍綠灰白之流光,聞笛聲歡呼雀躍而來!
嗯?還有一隻!哪去了?如天納悶。
三隻,對如天三人來說,已是足夠!
三人又連連吹笛,三隻剛來的雲精來得更急,跳得更高,直扒身而來,緊緊繞著三人衣物隨笛聲旋而上。
此雲精樣子頗為可愛,是為拖尾雲獸狀,雙拳一般大小,兩眼一口,圓渾狀,若青流藍夜珠,輕盈不已,
「哈哈~,快快收了它們!」姒天和花寓龍二人大喜,拿出那內雲膽,速速收了其中兩隻。
如天也是雙環一開,想收了其中繞自己走的那隻,但一想後面還有一隻遲遲未到的雲精,心裡納悶,心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再等等看看?只見二人封了口訣,閉了環收好,就見如天遲遲未決,也未動手,疑惑道:「作甚??」
如天道:「再等等!」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又見從雲霧裡急忙跑出來一個姍姍來遲的小雲精,只是這模樣就像焉了一般,身癟青黃,拖著個病驅,看那樣子卻是倔強,在空中一瘸一瘸地過來。
如天一看心疼,那花寓龍一看也嘆道:「唉~此為甿中病雲,書上說是因天道渾氣所染,不倫不類,也失了精力,天道殘精,本就無立足之地,十多日後便會自行消散,南師兄你換一個采吧!」示意就捉身周那個。
如天眼見那小雲精拱至腳邊,翻了兩圈,如天一看,這身材也比一般要削廋兩圈,也是循著自己身子的笛聲餘波所至,可看那小倔樣,讓如天於心不忍。
動作相較其它雲精,也十分之緩了,抖動著馱著些黃尾的小雲體緩緩而舞,隨餘音環往自己身上,看它那小孔似嘴,一張一合,黃綠略飽,如同滾毛,似乎非常高興。
如天心一緊,問二人道:「還有多的雲膽沒?」
二人詫異道,「沒有,莫非你還要多捕一隻?」
「嗯!就捕這個!」
「南師兄,這你捉回去可養不活啊!」二人急切。
「不礙不礙,現捉回去再說,宗內自有高人指教,況我醫不了它,再捉一個便是,急什麼急?」
花寓龍和姒天面面相覷,只道醫者仁心啊,也怕是受了他老爹的影響,也就未作多言。
「這……我們都沒有。」姒天手一攤,望了望環繞如天的那隻小病雲,眼睛眨巴眨巴兩下,眼裡流露出些許悲憫之色。
「不礙不礙,先捉了這隻再說。」
如天取了口訣,收了這小病雲至雲膽內,用笛音驅散了另一隻,閉了兩環,這才作罷。
如天飛遁著,就問十三爺,問十三爺有什麼法子保這小病雲沒,十三爺悠悠然傳來聲音到耳朵里說,「這天地各精就如同人獸,各有生有死~醫這病精我還是有個兩招的,你若是硬要要,先把它帶回去,我到時教你再說~」
又肅肅地說道:「以後做事,不可放些馬後炮出來,總要多顧慮!重要事情先找我商量!」
如天一聽,「是!」
「嗯……」十三爺的聲音漸漸隱去……
如天照十三爺說法把這黃病雲精搬了回去,三人采了雲精,趕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