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一) 兄弟幾人三本功法
這一月差不多過後,身雲已出。
時值人歷的一節氣小雪后,小雪封地,如天也套了件灰白毛裘出來。
在北地,也不知是這久兒的第幾次雪。
下了樓,站在草木門場里往天一看,片片玲瓏雪碎自天揚落,帶著濕氣,似要下滿地土,兵殿空中的雪屑也是隨風亂刮散來,漸漸似要密了天空。
可落在地上不久兒就化了一半,有些融成水濕。特別是這青石板地上,早不見白物,宛如洗過一道,圓抹滑亮,只剩磚石道外草上倒堆了層雪漬,空氣中透露著一股寒意。
如天感如此,心道怕也不冷,朝手哈哈氣搓搓手便要出草木門去。
那師哥也不在,就自個開了門。
誰知如天剛一腳踏出大門,就感一股子冷風夾雪襲臉面刮打而來,直順著口脖子上衣縫直下,直冷得如天通身一陣哆嗦。
邁開步子,裹緊了毛氅向前緊走幾步出去,心裡疑惑,今個兒是咋了?怎麼這麼冷?!要看看這是什麼情況。
草木門就設在試兵山脈璀蚺峰下,在山坳口上,如天此時就站在山坳口,一時風大雪烈!
如天自南地來,小雪時節空中放這麼大的寒氣,倒沒見過。就見這兵河兩邊雙山,那邊黑火山如膏白凝醬山,蒙上了一層霜華,破口流紅煙氣,熱氣騰騰蒸走。這邊試兵山上許多平常的草木林巒也已經封喪了,了了山林。
就見兵殿一片天際,雲厚平白,偶有陽隙,也不夠化晴,天地整肅,雪落紛紛,聞長聲乍起鶴聲急,見飛雪欲揚漏終山!
看來打今日起是封了地,難怪這麼冷,如天明了,嘆好一副好景,以後正好多練練《寒命心經》、《寒毒淬功》這兩本功法,又是搓搓手,感這必是較昨日冷上許多,又感自己這大毛裘也暖,便也不回去加了。
如天站在半中攔腰,又當風口,周圍山紋滾滾,凍飆怒號,冷倒是冷,亂倒是亂,可是還有幾束陽暖之氣在茫白之間串來,正所謂是銀苔素鋪圍周山,黃絹幾縷當作帕,山垠沓回有簇黛,灰雪一蓋成癩頭。
六角飄飄,天背白茫一片,林藪狡獸都殺霜,山勢一起一落間,無論是陷是脊,還是坎,仿似玉龍蟠繞。
見有一山沿坡處被晨光一照,路路虛邊,夾黃白有隙,彎彎繞繞,似黃白蜃景,里也夾草黃,水露亮瑩瑩一路下來,倒有些晃眼,乍一看還以為遇到山裡蛟蜃吐氣,雪映間倒有些不明了。
只因是方才草木門裡牆又厚又高,又有陣法加持,故才沒發覺天氣變化如此之大。
又見這番天地蕭瑟,也不由地想起事來,也不知…遠在南地的師哥們和父親如何?
一想到這裡,隨即嘆了口氣,不免焦躁起來,這魔亂要到幾時才方休?這天殺的魔亂,攪擾了我多少好事?
拋開天下的黎民蒼生不說,自從從南地而來,待在三上宗門裡固然不錯,可故鄉天流派卻一點音訊沒有,信路也斷,這這換誰誰不急?哼!都怪那呆狗入的魔道!如天一時間氣恨,怪罪起魔道中人來。
又想到鄧魔王,這……對魔道的印象一時間模稜兩可,更是道不明,「煩得很煩得很。」如天納悶不解,使勁撓頭。
這…罷了罷了,我也管不了了,反正魔道之人殺伐狠絕,以後遇了可要繞道走。
如天這小子腳也閑,一時興起,順腳在腳底搓出幾道草印子。
穩了身子,手一劃,口念心決,伸掌一喝,一式「炎陽之落」從手裡迸開,平地從掌里躥出幾股火靈氣來,眼見手前飄過的幾片小雪,化成一拳水霧。
如天收掌一看,見威力比這裡弟子所練寒功,小了許多,也是無奈。收了掌,站穩了身形,又想起昨日風遙社有師哥作曰:蓋沙澶漫半凍融,玉寒飛來髢瀧瀧,詩來自古自成韻,不可名奇多奇童。
細細一想,更加心煩意亂,一個勁兒搖頭。
不作多想,扯緊了毛氅,就下山去。
……
身雲跟主,自袋外一使喚,自是會從袋中飛來,來到周身轉悠。
自昨晚取了它,見它這一身沁藍沁藍的樣兒,不如叫它小藍如何?如天這樣想。
嗯?這麼多人云都是藍色的,我這名字一起,豈不是我南如天落了俗套?
勾頭一想,不行不行,得起個好點的名字才行,喊出去也有點顏面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去靜音閣去久的毛病,反正就想著看看道行同仁哥幾個名字是怎麼起的,心裡也有底。
如此一來,今個兒一早,便特地為取名一事而出,又恰逢道場這幾日給哥幾個休個幾日假,日子難得清閑下來,早點出門,也早點轉悠。
花粉代采可不行了,得親自去,這久宗內管得嚴,這不親自去,查出來可是要嚴罰的!
思至此,不說廢話,下了山就直奔兵樓谷。
當然是去找花寓龍這廝。
花寓龍這廝煞是奇怪,怎麼一大清早的就來找自個兒?一問,原來是起身雲名一事,這……
「呸!」地一聲,「南兄,叫你把那個什麼社退了,大清早的過來正事不做,婆婆媽媽的,你說你入了那個社能得什麼好處?風遙社,對對對!早點把哪個鳥甚子風遙社退了,你看那是大老爺們乾的事不?打扮我看也不像男的,一天到晚整些文縐縐的,沒屁用,趕緊退!」
如天一聽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紅,這小子說得還挺著譜,自己也不喜歡和一些女子整天描紅畫眉,打打鬧鬧,忒沒意思,可過久就是五藝文索詩書大會,等比后再說。
「退社一事到時候再說,你這小子,我過來就是問問,再談談出江后一事……」
「那到時再說。」花寓龍挖了挖鼻孔一臉不屑道。
「……那名兒呢?」
「啥名?」
「你這小子,我過來問呢是名兒,還會是啥名兒嘛。」
「栓毛。」
「啥?栓毛?」
如天聽后一臉錯愕,隨即拍肚子大笑,我的個乖乖,花寓龍這廝起得什麼鳥名字?栓毛?自己聽了又想氣又笑,起了個「栓毛」一名,這不是諢名這還是甚?
隨後嘲笑一番,我看怎麼不叫二狗呢?取不了找我啊,哈哈~
花寓龍老臉一噔紅,自知自小也沒這個稟賦,「你小子能好好說話不?」
如天又嘲諷道,「喲!我們花將軍還說不得,我看這般落了俗套,還不如不取。到時候看你小子還好意思喊出去不?梆兒龍,哈哈~」
這一說不要緊,就戳到了花寓龍痛處,花寓龍一聽,冷哼地一聲:「笑話,你小子專門過來尋事的?你小子那真就是真懂個屁!老子可不像你們一天神神叨叨的,一個個弄得跟活神仙似的,一律儘是些腐道!老子自小長在軍中,可是有互起賤名的習慣,爛名,圖得可是個吉利,怎麼?你一個從南地跑來的小娃兒沒見過?啰里吧嗦的,還有,再敢亂說老子頭鼓,老子就給你一鐧……」說著還想用鐧來打人。
如天自知理虧,本來還想和花寓龍說些其他事,可這兩張嘴一對,味也就變了,嗆了起來,還要說些什麼,就只得不說,擇日再談。這小子還嚷嚷著快把欠他的靈財給還了。
「小子,沒還錢還敢往爺房裡跑,我看你是活膩了。」拿出鐧就要追如天。
如天只得服軟,低眉順眼笑呵呵道「是是是!花爺您的靈財,我過兩日我便還,別打別打。」
「哼!快點找你的那些好姐姐耍去,別來煩我,我待會兒還有事呢。」遭得一臉鄙夷。
如天走前又嘴碎了句,「以後看上了哪家姑娘,肚裡卻沒墨水,那就來找我如天,我南某價也不高,詩嘛,一千靈一首,不知到時你要欠我幾首詩的錢?」
「滾滾滾,區區作詩,到時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還用得著你小子那幾首破詩?」被花寓龍趕了出去。
如天出來,料想這小子將來必會吃虧,一笑,我看他找不找我。
自己自不可能瞧得上那栓毛那種渾名,再問問同殿其它道友的,名字也有認真起的,也有隨便起的,想是有些人也心不在焉,和寓龍兄一樣罷。不過一通問下來,其中有幾個好名字自己倒中,不過再好那也是人家的,自己也就借鑒借鑒,參考參考下得了,也不屑,也不會用。
又甩起袖子去焱殿問姒天。這小子,可不得了,戮雲名字倒還起得挺雅,起了個「怒紫虛」一名,不錯不錯~從中倒是可以看出些氣象,不虧是道師之子。我看,是引自那前久宗中發來一本《戥霞宗相天書》中:「霞雲混日為紫虛」一句,嗯~不錯不錯,有些意境。如天竟有些佩服。
……
出焱殿。又特地去花草殿裁決堂門口,請教一下看門的和住在湖邊的幾個娘娘。
這去山崖採花粉,一來二去,經常在巨荷旁邊經過,都混了個臉熟,前半個月又在山崖中認識幾個植土培樹的娘娘們。
掰著指頭一數,進宗后花草殿的女修娘娘們,我倒還真認識了七八個。
這花草殿的這些老娘娘們,啊呸!掌嘴掌嘴!有些女姐姐們,這我不認識她,怎麼碰上倒還先認出我來了?實在奇怪~,如天心疑。
不管不管,此次來主要是拉拉關係,與那些好姐姐們閑聊,逗得她們歡心,那以後在宗內自是可以拉扯我一把。
如天如意算盤打得刮刮直響,自鳴得意。
一方面也想這女人家,呢喃細語的,斟詞酌句要好些,才來問她們。
就如風遙社那幾個女娘娘,才華更是豐碩,詩詞中雖男女各有所長,但女人口中所吐詩字其中有些妙意,男子中可不可多見,如天心知。
起好了,在風遙社也是一大面子,不過當下活絡活絡下乃為首要。
可一通問下來,好是好,可女姐姐用得多是啥官人婉兒,思綠香暖,月綺漣婿草木鈴蘭之類,也不敢明說,只得作罷。
不過首先是走動走動最為好,如天暗自竊喜,便去采了花粉。
采完直入湖邊道場。
如天見這方天地,天已蕭疏,道場中戮雲一喚,又一落,如同青纓。唉?我看,叫它青落纓可行?
一思,嗯~不行不行,還是要霸氣些更為好。
這天為藍…,纓落地…,不如叫它「落天纓」如何,這季雖天不是藍的,可這平常卻不是藍的么?
如天一定,不錯不錯!就這個名字好!
我看,裡面這「天」一字不正好和我對上么?哈哈~好極好極,隨即喜笑顏開,沉迷於自詡不能自拔,心道:不虧是我,在那風遙社待了幾個月,這舞文弄墨的功夫肯定是蹭蹭蹭地往上長。我看,在纖山道場能取這三字又可把我比下去的,只少不多,哈哈~
扇子一開,搖起扇子,二不朗當地走出道場,心道還用什麼娘娘姐姐?自己起也就是了。
話也隨口一拋,「在那纖山道場有我這點才情又可贏我的,也只是在少數,哼~」說罷哼曲揚長而去。
十三爺正靜坐,猛然一聽,這小子又在發得什麼神經……
唉?怎麼突然想起祁賽雪來了?不行不行,這小子可是深藏不露得很,得過去問問他是怎麼起的,我這心裡才舒坦。
心急之餘,如天仿似如臨大敵一般,駕了魂離傘,便一溜煙跑去眹幻殿!
也不知如天怎麼想的,鬼使神差地就跑去找祁賽雪,真的是發神經了!
說祁賽雪和姒天雖在同一風雪門下供奉,可一個在眹幻殿,一個在焱殿,從焱殿去花草殿再至眹幻殿,故兩個傳送陣法門也就到了。
又說自從有了風遙社的牌子,眹幻殿便給如天隨意進出。
…
進了眹幻殿,便踏進眹幻殿風雪門。
眹幻殿風雪門,乃是設在眹幻殿那九眼雕像的左臂旁,一座群山環繞的山谷中。
此山谷是常年飄雪,不入外面尋常十幾殿四季。
可常人若進去,就會奇怪,你這說是不入外面幾殿四季,可到裡面怎麼還是和外面一樣,飄著雪花?道友莫非誆我?
非也,道友,這是碰上了。
你若仔細一感,就會發現此谷中白雪不凍花芽,只沾枝葉,你看那天下大雪,飄若白浮,剎時紛紛,雪更不沾衣,擦擦便落。
不凍枝幹,只凍天象,便是這風雪門的特色,地上積起層層毛絮,也不立馬化,只是一定時辰后便化,旁人也不可窺其中的端倪,如天第一次來便見識過了,故也沒覺得有什麼好稀奇的。
山谷貌似入冬,林木黏虛霜,冷卻不及外面冬日,偶有涼風,只是不打人,這兒的雪花就如片片鵝毛在那兒下著,又似鴻羽在那飄著,只蓬不鐵。
如天踏雪地里見竹梅,空氣清洌,花樹飄香,花落澗順溪流,過木橋走。
水中有鸕鶿踩水,脆冰緊河石,溢出一種寒氣,這空中之寒就是打上面山河上來。
如天過了木橋,來了幾回便也認得路,上山去,找到祁賽雪的小院,也不敲門,踩進院中留下印跡斑駁。
一撣眼屋中,見這小子正端端正正拿著一本書在几案前正讀著呢。
「美材承斫削,高義破迍邅…哦?南兄,你怎麼來了,快請快請~」
祁賽雪見如天來了,起身相迎,連忙招呼,又泡了杯紅針熱茶遞給如天,如天也不客氣,兩人捧了熱茶便席竹席而坐。
兩人相對而坐,一視,自是聊了起來,如天狡猾,一說說到身雲上,又故意往起名上帶。
如天一問,祁賽雪含頷微微一笑,拿起手中所卷書卷揚了揚便開口道:「南兄,我觀此雲,魄如蒼瀾。據古籍《資通尚書·周書》記載:『丹光瀾,亦如朴木作梓材,既勤斲,甚其塗丹雘』。
我看就叫這小云為『朴雘』如何,南兄以為怎樣?」說著嘴角不免露出一絲自逸之色。
如天一聽心裡暗暗吃驚,「哦?朴雘?嗯…這倒是個好名字!」
「嗯。」說著這小子又隨手招來,身後偏跑出一隻紫色的小雲出來。
如天一看,更為吃驚,色如絳紫,乃為上好寒露雲!
如天又驚又奇,這小子哪裡捉的?這除了我們那兵殿試兵山以外,道師也沒喊我們去其它地方去捉啊?這小子~藏著掖著的,難怪喊他他不去,原來是有自個兒的地兒了!
看了一眼祁賽雪身旁之雲,隨即眼線來氣,一抱拳,賭氣說來:「祁兄,難怪哥幾個那天喊你你不去,原來是有自個兒的寶地了,本來說好的哥幾個以後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你這扔下我們不管,兀自吃喝,怕是有些不妥啊~」說完故意訕訕搖頭一笑。
「南兄說得哪裡話?「祁賽雪一聽,也會意,「唉呀,你看我,是祁某大意,南兄有所不知,這露雲乃是我上山前我母親便幫我備好。這江下幾十國十幾洲中,誰不知戥霞宗霞戮法的名號?母親知我來,便幫我提前備了,我怎知要遇上哥幾個?未與提前與兄弟幾人知會,實在慚愧,我若知道,早就叫人備好了。」說完也無奈搖頭。
如天一看也樂:「哪裡哪裡~南兄失言,祁兄多包涵個則個,話說咱哥幾個誰跟誰?小事而已。各人自有各事,我豈是強加己意於他人身上之人?」袖子一甩,開掌又道:「況且叫你那母親送上來,那更不妥,那就是亂禍裡外,壞了經常。便也不似我們南如天作派!嬉話而已~,祁兄莫當真~眼下最要緊之事乃是哥幾個在這宗內快活,最最打緊之事便是我們幾人早日出江去,其他的管他作甚?扯不上關係。」
「哈哈~也是也是,誰不知南兄平時一副正經樣,緊要關頭卻有一張巧嘴?以後宗內闖了什麼事,便由你去說去了,哈哈~」祁賽雪朗聲放笑,笑得眼咪成一條縫,隨又復平常道:「南兄所言極是,以後我們幾個可是要在大天界闖出點名號的人,哪顧得上這些?此事也算我失誤,未提前說與你們,以後江下有什麼事,只要我知道,大點小點,也速速與你們幾個說來,兄弟幾人心中也好有個決斷。」
「是極是極!」兩人開心大笑。
「唉?南兄,若南兄到時有了師承,又想出宗做點生意,可來我九火國,我在九火國,有些地方也是說了算的。」祁賽雪鳳眼一展道。
「那肯定,我正想說這話,我尋思著,到時我們幾個一入師門,就可出江下,便得商量好,是去花寓龍他家尋個幾日,還是去姒天他母親家逛個幾日,我看,我去的那風遙社那裡,那裡的師哥在江下多多少都有些生意,以充修行之資,那日還沒說完我們幾個就散了。」
祁賽雪鳳眼一亮,「那是那是,南兄說得是,我的十三胞兄就是去了金殿,托他那丈人關係在俗世下面開了幾十家藥鋪,那白花花的靈石票子,十分不錯!」
又道:「不過私以為……去江下做生意,有三,南兄你且聽我慢慢說來。一為進入我宗旗下各國通路仙師道之中,再入各國官營金水鐵鹽部之中,宗內國中所給之稅之輕,賺得也多,但且不說難進,就以我們這點骨齡,宗內多半不給。且此乃宗里大半大齡修無長進者聚集之處,即使進了,就怕脫不了身,毀了心志,不可去。
二為私營,稅務較重,可重在自在,有些行當,各宗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葯丹珠石,獸骨百貨,只要你肯干,不愁沒錢賺,還何況有些地方是沒人管之地,幾派勢力較力,管得寬鬆,最好!再不濟也可與其它宗域下來往,倒些東西。
第三嘛~你也知道~開宗立派,最為賺錢!」
如天聽著前面還津津入味,若有所思,聽到最後也勃然一笑,「哦?祁兄有此高見,如天佩服,可到時是去哪裡?」
「不急不急,到時再議,一三不可去,我覺著第二最為好!」
「哈哈,祁兄當真有趣,嗯,我也覺著自己做點生意最為逍遙自在。聽姒天說他母親在那灃檏二洲可是有勢力得很,到時也可投奔他,而且九晨洙也好高羽文也好,你也罷我也罷,在江下都不是尋常人家,只要有了生意,出些錢財人手,打通了關係,便可做起。修行間丹藥法器符籙種種之錢也要輕省些,再不濟,我就叫我爹……」一提起南地,如天就腦殼疼,只得道:「不提了不提了,要等到魔亂停了方可……」。
祁賽雪一見,勸道,「南兄莫急,待我們日後拜入師承,總有機會出宗,時候到了,自然就去得,可莫慌。唉?你剛剛說道姒天他母親在灃檏二洲,他母親可是姒姓?」
「唉?這和姒不姒姓又有什麼關係?」
「非也,南兄不知,北地姒姓之人可不一般,特別是灃檏二洲,北地姒家偏地都有,都很霸道,可就數灃檏二洲的最為凶歷莽撞。
他家自稱襲的上界姒家正統之功,聽聞又承的是上仙界仙家巨摯姒家之血統,由仙界姒家直管,金殿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更不說你我,可這兩州人從不出遠門,行走多在這二州範圍內,只有傳言,未證真假,離得又遠,我看姒天若真是隨他母姓,改日我們便要去好好看看!」
「哦?!竟有這回事?金殿來了都要禮讓三分?!你說的這意思姒天父親是入贅進姒家的嘍?」
「嗯,姒家強勢,都是如此。」
「哦?那倒要好好問問他。」
「那當然,到時,我可拜託我在九火國的叔舅,他在鄰國烏吻國華內莫磬翠兩府內做些金石生意。可叫他帶些經驗豐富之人手給我。」
「好,若見了機會,我叫哥幾個把錢財給湊了,有錢的出錢,無錢的出力。」
「那是,南兄明白人,再細細問哥幾個,出宗時可要詳細考略。」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