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兩個人吃過飯就各自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奎安就把兆舒譽叫起來,兩個人一起徒步到最近的一個鎮子定做了幾身衣裳,然後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
回來后兆舒譽做飯,兩個人吃過飯後,兆舒譽把昨天採集的樹汁倒入一個陶瓷碗裡面,把陶瓷碗放到鍋裡面加熱使之粘稠,然後再加入一些配料。
兆舒譽把樹汁拿出來,待冷卻之後,樹汁成了凝膠狀,拿出一根筷子攪拌了一下,把奎安叫過來。
奎安過來問道:「做什麼?」
兆舒譽用筷子挑一些凝固的樹汁,跟奎安的膚色對比了一下,說道:「好了。你別動,我來給你換個樣子。」
兆舒譽用手捏了一些凝固的樹汁要塗抹到奎安臉上,奎安躲開說道:「這是什麼?你要幹嘛?」
兆舒譽說道:「你別動,我給你易容。」
奎安說道:「你會易容?」
兆舒譽說道:「小兒科而已。」
奎安站在那裡不動,半信半疑的讓兆舒譽把那些東西塗抹到自己的臉上。
兆舒譽墊高了奎安的鼻樑,使她的鼻樑更加挺翹有型,然後在下巴也抹了一些,捏了一個下巴。
兆舒譽只用了三兩下就把奎安的鼻子和下巴捏好了,拍了拍手說道:「好了。」
奎安疑惑道:「好了?」
奎安拿出一面鏡子照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鼻子更加挺翹,下巴也變得尖了一些,比自己原本的樣子更加的漂亮了。
奎安原本就長得不難看,雖是圓下巴塌鼻樑,但是因為正值豆蔻之時,再加上兩側臉頰一點點的嬰兒肥,本就顯得嬌俏可愛,兆舒譽三兩下墊高了她的鼻子,把下巴也捏得尖了一些,改動雖不大,但是容貌已經是大不相同,雖然少了一些清純,但是多了一些御姐味,更加好看了。
奎安發出了一聲讚歎,情不自禁的想要摸一下,兆舒譽抓住奎安的手說道:「別摸,還沒凝固,要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凝固像真正的皮膚。」
奎安問道:「你這手藝從哪學來的?真是巧奪天工。」
兆舒譽說道:「曾經在宗門執行任務,總是免不了改形換容。」
兆舒譽在剩下的樹汁裡面加了一些東西,使之顏色更深了一些,拿出一面鏡子看著自己的臉慢慢地調整顏色,最後把樹汁抹到兩側臉頰,使自己的臉看起來更大一些,變成了國字臉。
奎安看到兆舒譽的樣子,愣了一下說道:「你這手藝真是精妙,只一兩處改變,就能讓人的容貌產生較大的變化。」
兆舒譽說道:「沒什麼可稀奇的,你想學我也可以教你。」
奎安說道:「有你在,我就不用學了。等下還要進林子打獵嗎?」
兆舒譽說道:「你想吃什麼?我看看這林子裡面有沒有。」
奎安說道:「豚蘿和脊羅獸,這林子裡面指定有。」
兆舒譽說道:「昨天你怎麼不說,我昨天打獵的時候看到一個脊羅獸帶著一窩崽子,可以一起捉過來。」
兩個人正說著話,有一個穿著軍裝的人來到門口說道:「兩位可是太陽神之子?」
奎安和兆舒譽扭頭看向那個士兵,兆舒譽說道:「不是。」
士兵問道:「此處可還有他人?」
兆舒譽說道:「沒有,其餘人都去城裡了。」
士兵問:「你二人為何在此?」
兆舒譽說道:「我二人不信那什麼太陽神,便沒去城中,留守在此。」
士兵走開了,奎安問道:「他是士兵嗎?」
兆舒譽說道:「是一個斥候,來打探情況的。」
奎安問道:「斥候?打探什麼情況?」
兆舒譽看著遠處說道:「來看看我們是不是信仰太眼神。」
奎安看向遠方,只見到遠處地平線黑壓壓一片,隱隱的能聽到齊整的腳步聲。
兆舒譽悠悠說道:「開始了。」
奎安沉默沒有說話,看著遠處地平線的黑影緩緩的靠近,腳步聲也越來越大。
兆舒譽說道:「我們進去吧,這樣他們會起疑的。」
奎安進入房間,兆舒譽跟在奎安後面進入房間,奎安問道:「你做什麼?」
兆舒譽說道:「躲一下。按照普通人的行為,都會就近找房子躲避。」
兆舒譽把茅草編成的窗扇放下來,奎安透過門縫看著外面,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大,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
沒過多久,有大批的人群從門前通過,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可以知道軍隊在經過他們村莊的時候,從中間分開兩部分繞開村莊。
軍隊很快就過去了,兆舒譽他們等了一會兒,待完全沒有了聲音才從房間裡面出來,看著落日城的方向久久不語。
「我想我應該去打獵了。你再去打一些水,快沒水了。」兆舒譽突然說道,想從這件事情上移開奎安的注意力。
奎安看著落日城方向沒有說話,兆舒譽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想一想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要怎麼重新開始我們的基因研究。」
奎安說道:「或許我們應該換一個地方。」
兆舒譽疑惑道:「什麼?」
奎安說道:「或許我們應該來一場大革命了。」
兆舒譽說道:「革命?」
奎安看著兆舒譽:「以我的了解,你應該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
兆舒譽問道:「你到底是誰?」
奎安說道:「我就是我。但是你是誰?據我所知,你並不僅僅是兆舒譽,對吧?」
兆舒譽看著奎安沒有說話,奎安說道:「從一開始我就在懷疑你了,只是一直沒有證據,這兩年你也一直在嚴密的守著自己的那個秘密,沒有讓我抓到任何的把柄。但是你的那些資料是怎麼來的,難道也是墜落懸崖,偶得秘寶?我可是不信。」
兆舒譽看著奎安問道:「你想說什麼?」
奎安說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坦誠的告訴對方我們各自的秘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信任彼此。」
兆舒譽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麼秘密,我就是大腦中有一些殘缺不全的信息,這些信息我不知道從哪來的,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但它就是存在,在指引著我做一些事情。」
奎安說道:「我這裡有一個故事,或許你有興趣知道。」
兆舒譽看著奎安沒有說話,奎安繼續說道:「在……你今年多大?」
兆舒譽說道:「三十歲。怎麼了?」
奎安說道:「在四十年前,劍宗還存在的時候,劍祖得到一個法器,通過這個法器可以與很遠很遠的地方的人聯繫。這一段歷史通玄界的人都知道,但是這只是五大宗門告訴我們的歷史。」
奎安停頓了一下,看著兆舒譽繼續說道:「我還知道另一個版本的歷史,在這個版本裡面,劍祖想要通過另一個世界的力量復興通玄界,另一個世界與劍祖達成協議,他們會傳輸過來一個神的意識,幫助通玄界完成科技復興。」
奎安停了一下,看著兆舒譽,兆舒譽挑了挑眉,奎安繼續說道:「後來五大宗門得知這件事情,想要阻止劍祖復興通玄界,並試圖奪得另一個世界的力量為自己所用,稱霸整個通玄界。後來的歷史我就不說了,把宗門告訴我們的歷史反轉一下就是真相。」
兆舒譽說道:「你是說,我是一個神的意識?」
奎安說道:「是,也不是。」
兆舒譽挑眉:「哦?」
奎安伸出手,一道黑色的水流從身體流到手上,形成一個平板。奎安把平板遞給兆舒譽說道:「你自己看吧,這裡應該有你想要的答案。」
兆舒譽接過平板,看著平板說道:「納米科技?」
奎安說道:「跟你的那幾個梭子一樣的原理,只是更高級。」
兆舒譽問道:「你怎麼有這些的?這是另一個世界的科技!」
奎安說道:「我早跟你說過了,掉落懸崖,偶得奇遇,神功秘寶,有緣得之。」
兆舒譽:「哈!」
兆舒譽打開平板,上面顯示出曾經的一些歷史,兆舒譽看著上面顯示的信息,久久沒有說話。
奎安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兆舒譽看著平板說道:「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了,該知道的這幾年你也都調查清楚了。」
奎安問道:「那你當初為什麼肯告訴我你實驗室的秘密?你就不怕我是宗門暗中培養的密探?」
兆舒譽說道:「在你身邊也有我的人。」
奎安心中瞭然,想來兆舒譽應該就是,在自己訂做第一個顯微鏡的時候就開始注意自己了,一直到後來自己打算建立無菌實驗室,到最後自己拿出那一部分資料,他才確定自己不是宗門的密探。
奎安說道:「那麼,我們應該怎麼開始?」
兆舒譽依舊是看著平板,沒有理解奎安的話:「什麼?」
奎安說道:「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革命?」
兆舒譽抬頭看著奎安說道:「你知道革命,代表的什麼意思嗎?」
奎安問道:「什麼意思?」
兆舒譽說道:「代表著死人。想要革誰的命就要殺掉誰,所以要革命就要殺掉很多的人,你可以嗎?」
奎安沉默了,兆舒譽看著奎安說道:「革命並不僅僅只是說說就能完成的,還要有能力,有領導力,有統治力和知識。你覺得你可以嗎?」
奎安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兆舒譽繼續說道:「況且革命本身也伴隨著很大的危險,若是被宗門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一定會派遣弟子過來,到時候我們隨時都可能被殺。」
奎安抬頭說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行不行?況且我們只是在世俗界進行革命,不影響到宗門的利益宗門是不會管的。」
兆舒譽看著奎安,說道:「看來你已經想好了。那你為什麼想要革命?」
「我……」奎安一愣,想了幾秒,皺著眉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應該革命。我就是……我腦子很亂,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看來你也有你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兆舒譽揮了揮平板:「說一下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的。」
奎安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突然有了一些記憶,跟著這些記憶我就找到了這個。」
兆舒譽問:「你什麼時候意識到你擁有這些記憶的?」
奎安說道:「是在我十一歲的時候,當時感覺到一陣眩暈,然後就突然有了這些記憶。」
兆舒譽思考著說道:「這麼說來,這些記憶應該就不是一直存在於你的大腦中,而且在你十一歲的時候才擁有的。」
兆舒譽想了一下,問道:「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遭遇?」
奎安說道:「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遭遇。」
兆舒譽問:「你當時還得到了什麼記憶?」
奎安說道:「除了平板的埋藏地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記憶了。」
兆舒譽想了一下,摸著下巴說道:「這些記憶不可能是憑白出現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對。你想要革命,是不是也是因為這些記憶?」
奎安說道:「我不知道,我沒有再得到更多的記憶。」
兆舒譽說道:「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奎安說道:「在澤遠是無法革命的,澤遠的統治太穩定了,而且人民生活的也不是很差,在這裡革命的阻力比較大。」
兆舒譽說道:「你想到哪裡去?」
奎安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們可以到處走一走,看看哪裡更加腐敗。畢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兆舒譽說道:「是個好想法。我知道一個國家現在腐敗的比較厲害,據說就要被另一個國家攻佔了,如果現在過去還能來得及做一些什麼。」
奎安轉身回房間,說道:「那還等什麼?快收拾東西走啊。」
兆舒譽看著奎安進入房間,搖了搖頭對奎安說道:「不急這一時,再等一等,提前做些準備」
過了一會兒,奎安背著一個背包從房間裡面出來說道:「我不想再等了。」
兆舒譽說道:「可是你打算怎麼革命?就我們兩個人四隻手就能鬧革命嗎?」
奎安一愣,問道:「那要怎麼做?」
兆舒譽說道:「至少要有些物資吧?」
奎安說道:「可是我們要從哪裡弄物資?我們的錢換不了多少物資的。」
兆舒譽說道:「誰說只有錢才能買東西?你在宗門的時候做過什麼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