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冷萌道長
迷迷糊的秦奉迎來了他來到大秦的第二天,牢里還是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
不多時一個獄卒就送來他今天的早餐,一碗不知道是和蔬菜什麼參合起來的拌飯,賣相及其難以下咽,但是秦奉還是捏著鼻子吃了進去,畢竟這裡一天就兩頓飯,如果不吃那就只能等著蟑螂加餐了。
秦奉邊吃邊消化腦海里的記憶,畢竟如果此間事了,他還要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呢,不知道我做為穿越人的體質能不能在這裡成仙,想著不由得變成了豬臉笑。
狂妄!一個粗鄙的武夫竟然想要長生,真是腦袋有坑,畢竟各大修鍊體系千百年來都有成仙的祖師,但是從未聽說有武夫成仙的,千百年來武夫連修鍊到一品陸地神仙的人都寥寥無幾,怎麼還敢想成仙呢。
如果能出去我去拜投學宮吧,畢竟八品武夫和九品讀書人都差不多,都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但是比較下還是讀書人有面子,而且二叔的兒子,他的二弟就在秦京附近的學宮求學,特招女孩子們喜歡,比他這個粗鄙的武夫招人喜歡多了,沒事做首打油詩,提親的都快踏破秦府的大門了,想到這裡秦奉不由得撇了撇嘴,不由得羨慕,這個武道的二五仔。放在現在是要被兩肋插刀的,所犯的忌諱等同於大哥不在炮大嫂。
秦奉在這沒由頭的想東想西的時候,走廊盡頭的鐵鏈又響了起來,來人了。
獄卒引這兩位錦衣衛來到了牢門口。
錦衣衛腰掛綉春刀,一身飛魚服,好不威武霸氣。
錦衣衛直歸檢察院調度,是檢察院大權在握的象徵之一,與皇宮禁軍同為不受虎符調令的京城私軍,只接受陛下調派。
大人,萬年縣不良人秦奉就在此處,四天來沒有與任何人接觸,剛押解進來時的口供都在案宗上。獄卒低頭趕緊彙報情況。
兩個錦衣衛一按腰間的綉春刀,說了一句好。
秦奉錦衣衛奉命調查刺王殺駕一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是兩位大人。
秦奉趕緊躬身跟上,看看人家這當差的,飛魚服綉春刀,再看看自己,一身衙門的小紅衣,好沒面子啊。
秦奉跟著兩位錦衣衛饒了九轉十八彎,終於從地下走到了地上,剛出牢門的一剎,刺眼的陽光照的他恍然一下,終於重見天日了。
錦衣衛是直歸檢察院陳院長的調度,所以詔獄自然也在檢察院中,走過三個大院終於來到錦衣衛問訊的大堂。
只見大堂高座的應該是錦衣衛的鎮撫使,畢竟刺王殺駕這樣的大案子也不可能由個小旗或者總旗來審理,要是這樣的話明日朝會說不得那幫大臣就又要彈劾陳院長了,畢竟現在朝堂中陳院長的權利實在有點過於強大了,都快與當朝首輔平起平坐了,一個宦官之身的監察院長做到他這樣的地步,屬實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
大秦有句話說得好,大秦的學子無論你出身何處,身處何位只要你罵一句陳院長我們就是同窗,這也是當今陛下最願意看到的,檢察院監管百官,那院長就一定要具備兩個條件,權臣、孤臣!
鎮撫使身旁各站著兩個人,從衣著來看右邊的就應該是二叔說的學宮祭酒,一身儒袍,花白的頭髮束起,鶴髮童顏,仙風道骨說的可能就是他了,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是那種你扶大爺一把,大爺給你變個魔術,把寶馬變成自行車的神仙人物!
崔祭酒,要知道祭酒這個稱謂可不是隨便叫叫的,你不光要修為到了,學問也要足以服眾,這樣的大儒即使陛下也要給三分薄面,這是文統的象徵。
至於左邊這位,怎麼是個小丫頭,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是哪家孩子跑錯了嗎,怎麼來到問訊大堂了,不怕被壞叔叔帶去買糖果嗎?不能再想了,邪惡了,罪過罪過。一身天宗道袍的裝扮,頭上扎著小道稽,卡姿蘭的大眼睛滴溜溜轉的看著秦奉,眼睛好似想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道家道尊一氣化三清,後分天地人三宗,三宗雖同氣連枝,但又都修行理念不同時常產生爭議,而如今陛下尊道家天宗為國教,所以能在檢察院穿道袍的小丫頭應該是天宗的人,可是一個小丫頭,他來這裡幹什麼,難道審查完事加餐嗎?
「秦奉,本官乃是錦衣衛鎮撫使劉堅,奉旨調查四天前刺王殺駕一案,這位是學宮大儒,崔東臨,崔祭酒,奉旨協辦此案。」劉堅說罷對崔東臨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畢竟儒家的面子擺在那呢,中原大陸上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儒家,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能讓錦衣衛鎮撫使這樣的五品武夫打心底佩服,也是這位大儒真的做得到知行合一,東征蠻族這位大儒身先士卒,場場戰役都沖在最前頭,打起架來比武者都讓人側目,所以儒家的聲望都是這麼積攢起來的。
崔東臨對著堂下的秦奉點了點頭算是致意一下。
「這位是天宗天靈道長,是與崔先生同輩的高人,同樣是奉旨監督此案。」鎮撫使介紹完崔東臨趕緊回過身來介紹一下身旁的小女孩,生怕怠慢一分。
嗯?嗯!秦奉在聽到劉堅的介紹時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雖然做為剛到這個世界兩天的新人,但是他還是有二十年的記憶啊!這小丫頭不簡單啊!
忒!什麼小丫頭,是天靈道長。
這個小丫頭竟然和崔祭酒是同輩的,那她拜的師傅是誰,天宗道首嗎?秦奉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趕緊恭恭敬敬的對堂上三人行禮。
「卑職萬年縣不良人秦奉,永樂一年生人,家父死在20年前的燕門關之戰,我一直在叔父家寄住,四天前正值我站哨萬年縣主街,遇到刺客襲擊龍攆奮力追捕未果。」秦奉把早已想好的說辭全盤托出。
隨後就等著堂上的三位大人問話,劉堅看了看了手上的案宗和錦衣衛收來的情報,隨後對崔東臨點了點頭,意思是與卷宗上沒有什麼大的出入,本來大家也心知肚明,一個小小的不良人能翻起什麼花浪,謀划刺殺的人如果真選秦奉這個小小的不良人當作內奸,那都有點對不起他們的膽量,不過是刺王殺駕事情太大,陛下龍顏大怒,各個階層都必須有個態度。
崔東臨也明白,看鎮撫使的意思也明白了大半,但是該問的話還是要問的。
崔東臨看了一眼小丫頭,哦!不,是天靈道長,看她好像在發獃想什麼出神。
就自己上前一步,凝氣說了句:「君子當說之以誠。」
秦奉就感覺自己身體的氣機慢慢邊了,一股浩然之氣涌在他的胸口,好似品德異常高尚的得道大儒,從不會說謊話,這時如果有人問他你的銀行卡密碼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太可怕了!如果能重回地球我一定要學會,問銀行卡密碼是小,要是對一群女明星說,你們死心塌地的愛我,那不太開心了。有點貪心奧,一兩個女明星也行,秦奉你還沒擺脫嫌疑呢,你在想什麼!修心不夠!修心不夠!罪過。
這就是儒家的言出法隨的效果,對低於自己修行的人格外好用,除非被施加言出法隨的人精神足夠強大或者用法寶掩飾,但是也會被施法者有所察覺。太神奇了!這讓秦奉這個武道的二五仔又有改變門庭的想法。為什麼說又!二五仔。
「小友,四天前刺王殺駕一案,你是否參與其中。」崔東臨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回先生的話,小吏並未參與其中。」
「那你是否和刺客有所聯繫呢?」
「回先生,未有聯繫。」
「案情期間你是否有所隱瞞。」
嗯?這老先生不按套路出牌啊,你這麼一問,我怎麼回答對於本案我當然沒有隱瞞,但是我穿越的事可不能讓你們知道啊!不然我不得讓你們抓去切片研究啊。
秦奉猶豫了一下,說道:關於案件我無所隱瞞。說完吐了一口氣,暗想我是真聰明啊,地球的九年義務教育沒白上,關鍵時刻還是有用的。
大儒微微頷首,笑了笑,對秦奉說道。
有勞小友了。
這時一直興緻欠佳的天靈道長,或者說那個無聊的小丫頭,突然眼睛放起了光亮,像是捕捉到什麼好玩的玩具一樣,盯著秦奉。
因為剛剛師尊送給她的的明靈鐲閃過一絲光亮,這玉鐲可不同凡響,是師尊的貼身之物,如說靈異可比身旁這個儒家四品的祭酒厲害多了,堂下這個小不良人有所隱瞞。
堂上的兩人也發現了她的不同,劉堅拱手問道。
天靈道長,不知您是否發現了什麼,還是有什麼問題要問?
「沒有,我什麼也發現,只是突然想這晚上到那裡去吃還吃的。」小丫頭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濃郁的好奇心先被壓在心底。
劉堅和崔東臨也並未多想,因為身旁這個天靈道長身份太過特殊,但也只是個十六七的少女,權當是她一時玩樂。
秦奉,此事我已詢問完了,知道你是冤枉之身,這四天的牢獄之災,吏部也下過通令所有冤屈之人都賞賜一兩紋銀,以示皇恩,一會取你入獄前的物品你就可以出獄了,此時滋事體大嚴查嚴辦也希望你有所理解。劉堅見兩位大師都無事要問就結束了這場堂審。
「張元,楊廣千把他帶下去吧,順便提審下一位。」
劉堅對剛才帶秦奉入堂的錦衣衛吩咐道。畢竟大家心知肚明,四天前涉及的所有官員除了六部內安排行程的大官外,這群小官小吏都是受的無妄之災。
聽到這裡,秦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自己可算是逃過這場無妄之災了。
「等下,錦衣衛直接去提人吧,貧道送你去取入獄前的衣物。」突然高堂之上的天靈道長說道。
然後又對劉堅和崔東臨說「我就不陪你們在這裡審問人犯了,我去進宮找長公主玩了。」
崔東臨對小丫頭拱了拱手,劉堅低頭說,恭送道長。
秦奉不由得後背一冷,難道這個小丫頭髮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