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後會有期?

第9章:後會有期?

顧知晏一口氣沒喘上來,被自己口水嗆得連連咳嗽:「你說,他五歲燒了皇宮?」

「是啊。」顧雲飛語重心長的八卦著:「不止如此,他身體不好,不能習武,但是從小就精研醫術毒術。」

「六歲,就不斷地往御膳房飯菜里投毒,隨機選人給他試毒,毒死了不少太監妃嬪,甚至有一次,還差點毒死了皇上。」

「七歲的時候,他入皇家獵場圍獵,不玩羽箭玩炸,葯,還偏偏不炸獵物,炸死了許多世家子弟。」

「更是在凌王府豢養蠱蟲毒蛇,專門挑著凌王和嬌妻美妾做那事的時候放出去,咬死了不少美人。」

顧知晏咽了口唾沫,聽得越發心驚:「後來呢?」

「後來皇上找他單獨談了一次,他就搬出了凌王府,自己建了一所別院。」說到這裡,顧雲飛的態度終於緩和了下來:

「不過說來神奇,從那以後他就安生了起來,也聽著皇上的話去太學讀書。除了不回凌王府,待人接物,與人相處都是禮數周到,面帶笑顏的。」

「所以...他跟我說了句『後會有期』?」顧知晏想了想蕭亦衡那明朗的微笑,只覺得一陣惡寒。

這特么不是病嬌是什麼?

為什麼要跟她後會有期?

「姑姑?」顧雲飛往顧知晏身邊靠了靠,試探道:

「我聽我爹說你以前養了一院子男寵,後來就全給趕跑了,不僅如此,你還斷了人家的生路,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尋仇來了?」

「臭小子,那都三十年前的事兒了,蕭亦衡才十幾吧?我就算想禍害也禍害不著他啊!難不成禍害他的蝌蚪?」

顧知晏覺得太陽穴一陣陣酸疼,催促道:「算了,先把劉管家交給大理寺吧。」

「好。」顧雲飛看她神色微恙,便不再多嘴,想了想又覺得路程顛簸,便出了馬車,親自駕馬,希望能讓顧知晏好受些。

他之前聽爹說過,顧知晏有「抑鬱症」,這屬於罕見病症,稱呼還是從西洋那邊傳過來的。

看來,自己還得找幾個洋大夫給她開點葯。

回到侯府的時候,正好是三更,早起的雞已經開始鳴叫,期待白晝的來臨。

顧知殷帶著一眾小輩跪在顧知晏房門外,舉著家法,一動不動,已有足足兩個時辰。

他手腳酸痛,渾身發冷,一把老骨頭咯咯作響的抗議著,卻不得不做樣子。

因為,他雇去殺顧知晏的傻缺刺客還挺仗義,特意回來告訴他一聲事情敗露,顧知晏已經知情,又把錢退給了他。

顧知殷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找這麼沒腦子的刺客!

遠遠看見顧知晏的身影,他立刻伏地跪拜,這一跪,又扯到了老腰,當即一陣齜牙咧嘴。

「老三,你帶這麼多人跪在這兒做什麼?」女子的聲音一起,讓顧知殷幾乎凍僵的身子徒然一抖,他顫著嘴唇道:

「老祖宗,我有罪,還請老祖宗責罰。」

顧知晏知道他是在說今夜的刺殺,冷哼一聲:「你又不是我們顧家的人,我有什麼權利罰你?」

顧知殷渾身一震,顧知晏這就準備把他從族譜中除名嗎?

「老祖宗,這件事情我...」

「好了,我今夜乏了,你若是想說什麼不是你做的,有人誣陷你;說什麼你是受了委屈,一時氣憤;或者是你受了小人挑唆,頭腦不清醒。」

顧知晏的話宛如尖刀一刀刀刻在顧知殷心口。

她一字一句道:「我一個字也不想聽,你們一家,等著明天我開祠堂吧。」

「老祖宗!」顧知殷嗓子里發出低啞的聲音,似嘶吼,似痛心:

「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是我做的,可是二哥他,也有戲份啊!」

「爹,我們都跪了兩個時辰了,雲風他已經發熱了。」顧知殷身後,他十六歲的小女兒顧非秋,正抱著不省人事的顧雲風。

顧非秋一臉焦急,說著說著,竟然有幾滴淚落下來:

「憑什麼只有我們家受苦啊,明明是二叔讓您做的,您卻偏偏把責任攔到自個兒身上,您傻啊?」

「秋兒,閉嘴!」顧知殷厲聲呵斥:「在老祖宗面前不得放肆!」

顧非秋低頭不語,眼淚卻流的越發洶湧,她不是個受氣的主兒,甚至因為精通蠻語經常在皇宮年宴上做翻譯,因而大放異彩,有不少世家子弟追逐。

可是,她畢竟是個庶女,沒有官職,在老祖宗面前哪裡敢隨意起身。

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抬手拉住顧知晏一截衣擺,瑟瑟發抖的懇求著:

「老祖宗,這件事是我爹不對,大冬天的,我們跪了兩個時辰也受到了懲罰,我姐姐她是太子妃,這件事情若是捅出去...」

顧知晏諷刺一笑:「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她撩開衣擺,剛走一步,就聽顧非秋不甘心的喊著:

「若是老祖宗一直記恨我們,硬要找個人償命的話,我來吧。」

「放開她,若是你們非要找個人償命的話,我來!」這個聲音是自動出現在顧知晏腦海里的。

這是前朝二王爺,也就是如今雍和帝的哥哥,成蕭的聲音。

也是她顧知晏唯一傾心愛過的人,其實仔細想來,自從成蕭死後,她找的那些男寵都多多少少帶點他的影子,可是他們終究不是成蕭。

如今時過境遷,她竟然會因為一個小輩的話想起舊事...

顧知晏頓住腳步,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顧非秋,女子盈滿水汽的杏目里滿是倔強,甚至還帶著一股子精明。

也是,一聽說自己不愛受威脅,又忽然改口裝苦情,可不精明?

不知怎的,看著這女子,顧知晏從心底升起一股由內而外的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直接道:「好啊,打今兒起,你去雜役房做兩年雜事,替你爹贖罪吧。至於其他的處罰...我明兒叫了顧知銘一起算。」

顧知殷對於顧知晏的印象停留在以前,這人自小行事刻板。

後來走了一趟北疆,雖然活潑了不少,但是做的決定也一向不容置喙,真逼急了,還跟跟皇帝叫板。

好不容易見到她鬆口,顧知殷立刻鬆了一口氣,渾身骨頭都軟了下來。

他見好就收,跪地送了顧知晏回房,直到那房間里長明的燈熄滅,才被人攙扶著勉強站起來。

可是,他凍僵的身體根本連路都走不穩,最後只好找了幾個家丁拿著擔架將自己抬了回去。

期間有不少下人看見,紛紛議論不休,顧知殷這一趟著實是賠了女兒又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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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老祖宗后我乘風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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