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的居所

「轟轟——」那是齒輪磨合的聲音，金屬摩擦的聲音。

陽和影被困在小小的空間里，然而這個空間在飛速下落。

腳下的地板變得厚重，好似一股壓力從地面向上擠壓，他們能感受到這個小空間在減速，然後慢慢停止，周圍那些奇怪的噪音也消失了。

「嘁——」隨著兩扇金屬板再次打開，白色的霧氣湧入空間內，讓周圍的一切變得更加虛幻。

陽和影背靠著背，極度警惕注視著金屬板外面的世界。

只見一位老者站在出口的位置，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們。

「酋長？」老者好奇地喊出了陽的身份。

「北謨？」陽也傻眼了，他還以為是那「禁忌」出現了。

眼前的老人就是冬的爺爺，在新酋長的選拔時候，也露過臉，他是整個部落最年長的存在，很多人說他擁有著無盡的智慧。

北謨蒼老的臉龐並沒有什麼好氣色，他沉聲說，「焱終究沒有遵守約定，把秘密告訴了你吧？你來這裡是為了那幾件神器的吧。」

「神器？」陽愣住了。

陽的表情不似裝出來的，北謨有了初步的判定，於是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是憑自己的意志打開的禁忌之門？」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會事？」影看著背後的空間，看著老人，看著周圍一種詭異的陌生感，這讓本來無所畏懼的影都產生了一絲動搖。

北謨算是明白了，「原來你們真的是誤入這裡的，焱什麼也沒告訴你們。」

「那……你能告訴我們嗎？」陽看著北謨的眼睛問道，「父親說，禁忌之門的後面是真理，那麼何為真理。」

「真理呀……」老者摸了摸自己蒼白的鬍子，略微思考了一番，「焱居然認為這是真理。」

北謨猶豫了一下，然後對陽說道，「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麼有些東西是瞞不住的，你們遲早會知道。」

「一切還得從陽的母親來到這裡的時候說起。」北謨朝著裡面走去。

雖然周圍的一切很詭異，但陽和影知道，只要跟上這位老人，他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北謨走到一張精緻的桌子旁邊，然後大大咧咧地躺在一張躺椅上，慵懶地說道，「你們覺得這一切算什麼呢？」

聽了北謨的話，陽和影更加留心觀察周圍了。

很奇怪的感覺，並沒有威脅的感覺，可周圍的一切都無法讓他們理解，這讓他們對未知產生了恐懼，沒錯，他們終於明白了恐懼的源泉，那就是「未知」。他們對於眼前的一切可謂是聞所未聞。

「這裡是神的居所。」北謨如此說道。

「神！」聽到這個字眼，兩位年輕人詫異不已，因為在他們普遍的認知里，神從來沒有顯露過真身，北謨卻說這裡是神居住的地方。

影急忙追問，「那……我們能見到……神嗎？」

「見不到的，他們已經離開了這裡。」北謨說，「我們的先祖在牆壁上留有信息，神早在十萬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這片大陸，即便是祖先也不知道理由。」

「而這裡，是曾經神生活的地方。」北謨張開雙手，得意地向兩位年輕人介紹這個偉大的地方。

「等等……神居住在這裡，可這裡不是地下嗎？神不應該住在天上嗎？」陽詫異地問道。

北謨笑了，「你從未見過神，你怎麼知道他們住在天上或者地下？你聽的是傳說，既然是傳說就會有出入。」

「其實我更好奇，你怎麼會在這裡。」影開口說。

北謨說，「聽我繼續說嘛。神離開大陸之後，這些曾經居住的地方就被遺棄了，被外界稱之為神之遺迹。而我們亞南部落很不幸地坐落在了一座神之遺迹上方。」

神居住過的地方居然是不幸。陽無法理解北謨的思考方式。

北謨繼續說下去，「陽的母親，在十八年前來到這裡，乘著烏雲龍捲，甚至驚動了盆地外面的他們。我和你的父親不得不想辦法把你的母親藏起來躲避他們，好在我們平時就留有儲存酒的地道。」

「然而陽的母親不是尋常人，她在躲藏的時候居然感知到了地下有龐大的能量體存在，於是我們開始挖掘，最後挖到了這裡。」

「其實，這個地方我們的先祖早就發現了，但是出於某種理由，他們又把這裡掩埋掉。」北謨說，「這個神之遺迹很大，我一直在裡面調查研究，最終明白了先祖們的理由。」

「到底是什麼理由？」陽問。

北謨十分嚴肅地說，「那是因為有神器的存在！神之遺迹里藏有足以讓外界的他們瘋狂的寶貝，哪怕只是一件最弱的神器也足以讓外面的他們抹殺我們，所以我們不能暴露這裡。」

影似乎懂了，「暴露就等於死亡是嗎？」

北謨點點頭，「那時候我們處於一種非常尷尬地境地，知道了神器的存在卻又無法得到，也不能暴露這裡，不然外界的他們會把我們全部殺死。」

「為什麼無法得到神器呢？」陽問，如果真的有神器，是不是就擁有了能和妖族掰手腕的力量了？

北謨指著左手邊的一扇金屬門，說，「神器在那扇門後面的盡頭處，但是一路上布滿了機關，甚至還有神的仆眾守護著，焱曾經想要強行闖關，最後差點丟掉性命。回來的他只說了一句話，那根本不是人能闖過去的關卡。自此，神之遺迹的入口被封閉，只有我有資格來到這裡。」

「父親都無法闖過去嗎？」陽陷入了沉思，要知道焱是曾經部落最強大的戰士，即便是陽也是十四歲身體長結實了才能和他比肩。

現在十六歲的陽雖然更加強大，但也強不出多少，焱闖不過去的關，陽實在沒把握能闖過去呀！

「你是不是在考慮闖關的事情？」北謨問。

陽點點頭。

「我勸你還是放棄，如果能如此輕易得到神器，那我們也不至於被妖族圈養在這裡了。」北謨說，「好了，我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畢竟這些信息實在太過爆炸，倆人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陽突然抬起頭望向北謨，問道，「神……究竟是些什麼存在。」

影看著陽，不知他為何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北謨卻是哈哈大笑，他十分滿意地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焱的兒子，我太中意你了。」

「神——可不是部落里流出著那種保佑你們的存在，他們其實也是人，從祖先留下的壁畫就能很清楚的反應出來。」北謨說，「他們擁有著我們難以想象的智慧和技術，甚至達到了一個相當高度的文明。你們可能無法理解，那是因為你們被這個小小的盆地禁錮住了，等有一天你們逃出去，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你們就會明白我說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