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
五人沿著城西郊外的一小路一直走,已經走了整整兩個時辰了,依然沒到礦石廠。綠皇疲倦地叫起來,「我快不行了,累死我了,天氣這麼熱,這附近怎麼連個茶蓬都沒有!」
洛奇見狀嘲諷道:「是你最先說要去的,怎麼倒是先喊累了?」
「哼,你小子懂什麼?我都趕了三天的路了,連床沿都還未沾過,早知道就先在鎮上找家客棧好好睡上一覺再美美地吃上一頓養好精神再來了。」綠皇邊說邊馱著幾乎要虛脫的身體,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紋狐無奈道:「誰叫你,只要一有什麼事馬上最先第一個衝出去,從不想後果的。」
「我有嗎?」
「沒有嗎?」
「哼,隨你怎麼說,天氣這麼熱,我不餓死也都熱死啦,怎麼都不下點雨啊?」綠皇看著天空那赫赫炎炎的太陽,一臉乏力。
「嘻嘻。」紋狐突然笑了笑,「綠皇,這天再熱也沒你火煥國熱呀,你們火煥國可是出了名的熱都,我看你只是餓累了,也沒見你流什麼汗呢!」
綠皇摸著又已空空如也的肚子,無力道:「是啦,我是比較能耐熱啦,但我並不耐累啊!」說著稀奇道:「咦?我是耐熱,但怎麼看你好像比我還不怕熱的樣子?」
「嘻嘻。」紋狐又是美美一笑,道:「待在月寒身邊很涼快呢,你要不要過來試試?」
綠皇驚奇地直起身,立即跑了過去在月寒的身邊站了會兒,他驚訝道:「真的誒!清涼清涼的。」
「真的嗎真的嗎?」洛奇也好奇地跑了過去緊緊跟在月寒身側,他也瞬間驚奇道:「真的誒!好涼快,在月寒姐身邊好清涼誒!」
「喂喂喂,這是我的位置好嗎?」紋狐不滿地將他們一一推開,月寒卻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舒伢似乎看出了月寒的不適,淡淡道:「你們能忍還是盡量忍著吧,別以為在月寒身邊清涼,那她的感受也是清涼的,北國人比我們中任何一人都要懼怕炎熱,你們都這樣聚集在她的身邊會讓她感覺很不適的。」
咦?舒伢這是在擔心她嗎?
幾人頓時感覺有些抱歉,月寒卻道:「無礙。」
可就在此時,突然「嗒嗒嗒嗒……」天空居然就下起了雨來!
洛奇伸出手驚訝道:「下雨了!!」
舒伢皺了皺眉道:「這雨來得不尋常。」
當然不尋常,雨獸深知月寒怕冷,但更不能受熱,遂降了場雨給月寒降降暑氣。
綠皇伸出手接了些雨水就往嘴裡送,看那樣子可比剛才精神多了,他激動道:「管它尋不尋常的,再不尋常也不可能把我們淋死吧?哈哈。」
紋狐瞄了眼瞬間已變得生龍活虎的綠皇,納罕道:「不管怎麼說,綠皇這傢伙的身體還真是單純啊!」
幾人一人摘了一根大大的芋葉當作臨時的紙傘,隨後繼續尋找著錢小姐所說的礦石廠。
不知又走了多久,紋狐也有些疲憊道:「錢老闆的礦石廠還真是與世隔絕啊,開在那麼隱蔽的地方,這到底還要走多久啊?」
幾人此時剛好來到了一個分叉路口,正在討論該往哪條路走,月寒隱約感應到右邊小路的方向有人的氣息,遂道:「走右邊看看吧。」
「我覺得是左邊誒!」綠皇指向左邊的小路。
而洛奇卻霸道地道:「我月寒姐說是右邊就是右邊!」
綠皇眉頭一皺,顯然對洛奇的話感到非常不滿,他不悅道:「她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月寒姐了!」
「怎麼樣?有意見嗎?」洛奇抬高下巴看著他。
綠皇怒,「月寒跟你又不是那麼熟,你叫得那麼親熱幹嘛?」
「我月寒姐都不介意了你那麼多意見幹嘛?哼。」洛奇說著便直接拉起月寒的手道:「是吧,月寒姐。嘻嘻。快點走吧,不要耽誤時間哦~」
「哼,臭小鬼!還敢動手動腳!」綠皇滿眼怒火,簡直想把這小子一把抓過來就地狠揍一頓。但見月寒自己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真借題發揮,於是只好很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幾人沿著月寒指的那條小路走了沒一會兒便看到礦石廠了,從坡上向廠中望去,那礦石廠大得簡直就像一座小村落!
此時雨還在下著,可工廠上的工人卻絲毫沒有停息的意思,全都赤著膀子不停地搬運著剛採集出來的礦石,其中幾乎每幾個人身後都跟著一名打手,有些動作慢了頓了就會被抽上一鞭子,抽一鞭要是沒用的話就抽兩鞭,兩鞭三鞭要是都沒用的話,那些打手就好像打上了癮,也不用那些工人繼續幹活了,直接在地上猛抽,隔得那麼遠他們都能聽見鞭子抽打在工人身上所發出的殘忍聲響,還有那些工人們痛苦的哀號之聲。
紋狐用震驚且極度排斥的語氣叫道:「這都是什麼啊?既然要他們工作就不要打他們啊!」
綠皇卻是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道:「原來凡人也是這麼殘忍的生物啊,真算長見識了。」
可洛奇卻話不對題地得意道:「看吧看吧,我月寒姐說是這邊就是這邊。」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下去阻止他們。」舒伢說完便第一個躍下了小坡來到礦場入口,其他人緊隨其後。
幾人一來到路口,竟就見一個穿著錢俯家僕衣服的男子,恭敬地對他們道:「你們來啦,老爺交代過要好好招待你們,各位,裡邊請。」
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便都若無其事地跟了進去。即便知道裡面可能布有陷阱,但他們似乎都很樂意冒險。
舒伢道:「有陰謀。」
綠皇小聲道:「有陰謀就有陰謀,一群凡人好對付得很,怕什麼?待小爺我把這窩給剿了,將那些被奴役的工人全都解救出來,哈。」
「是是是。」紋狐對綠皇這狂傲的性格已經不想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