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玄風淺的反擊
「罷了。今日便饒你們一命。」
玄風淺垂眸斂眉,強壓住噴薄欲發的怒火,聲色淡淡地道。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九重天上的小蹄子,果真夠野,夠勁兒!」
矮頭陀目不轉睛地盯著玄風淺大敞的領口,帶著股熏人臭氣的哈喇子飛流直下。
「滾遠點。」
玄風淺秀眉輕蹙,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這可由不得你。」矮頭陀咧著烏紫的唇,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猖獗獰笑,「魔尊已經將你賜給了我等。從今日起,你便是爺兒幾個的玩物。」
「小蹄子,速速就範!若是讓魔尊得知你抗旨不尊,你的下場勢必比現在凄慘百倍千倍。」
眾魔犯連聲附議著。
更有膽大者,直接飛撲上前,扯下了玄風淺身上血紅的嫁衣。
「找死。」
玄風淺忍無可忍,「咔嚓」一聲折斷了突然襲來的咸豬手。
隨後,她利落地披上了殘破不堪的嫁衣,輕甩廣袖,任迷霧從袖中流瀉開來。
「小蹄子,花樣還挺多...」
「人呢?」
「怕什麼?牢門落了鎖,她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
眾魔犯在迷霧中一陣撲騰,反倒更顯興奮。
玄風淺冷冷地盯著方才扯下她身上嫁衣的魔眾,隨手捻了個幻身術法,直截了當地將他變成了女身。
「小蹄子,你對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本上仙的衣服,你也敢扒?」
玄風淺斜勾起唇角,眸中倏然閃過嗜血的暗芒。
她將別在腰間的元帕親手繫到跟前的魔犯身上,一字一頓地道,「既然你這麼享受侮辱女人的過程,本上仙就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再享受一回。」
「你...你要做什麼?」
「聒噪。」
玄風淺懶得同他廢話,雙指捻訣,果斷地封了他的口。
待她做完這一切之後,再使隱身術法,不動聲色地突破了眾魔犯的重重包圍。
不一會兒,牢中迷霧散盡。
取而代之的,是曖昧旖旎的喘息聲...
玄風淺冷眼看著被一群歪瓜裂棗折磨地奄奄一息的魔犯,心下卻沒有絲毫的痛快之感。
縱那魔犯屢次冒犯於她,她依舊看不了這般殘忍的凌虐場面。
以暴制暴絕非是上上之策,不過是走投無路時的無奈之舉。
「嘖,真是凄慘!仙界來的羨天帝姬,竟還不如我們。」對門牢房裡的妖冶魔姬目無斜視地盯著「群魔混戰」的刺激場面,唏噓不已。
「還是她姐姐從天帝姬命好!」另一位魔姬滿臉艷羨地道:「我要是能得魔尊垂愛,做夢都該笑醒。」
聞言,玄風淺更顯困惑。
她實在是搞不明白,壞到骨子裡的冷夜為何那麼招女人喜歡。
難道真應了那句話,越壞的男人,越有人愛?
可在她看來,冷夜不過是長了一副惑亂眾生的俊俏皮囊。
除此之外,別無長處。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玄風淺輕嘆了口氣,暗自思忖著怎樣才能逃出生天。
倘若還有機會回到現實世界,那就再好不過了。
即便,現在的她不僅會飛,還習得了一身神乎其技的術法,但她依舊不喜歡這方禮法崩壞,毫無制度可言的地域。
「阿淺,務必要堅強地活下去。」這時,虛空中突然飄下一道滄桑感十足的聲音。
玄風淺下意識地瞟了眼牢房中「打」得火熱的一眾魔犯,再三確認除她之外,再無人得以聽到那道聲音,這才開口詢問道:「你是誰?」
「我就是你。」
「什麼意思?」玄風淺緊盯著越靠越近的黑衣蒙面女人,扶牆而起。
許是因為方才的一通施法耗盡了仙力,此刻的玄風淺就連起身都顯得十分吃力。
「沒有人能逃過宿命。我曾費盡心思地將你送至另一方世界,可到頭來,你還是被宿命的觸手抓了回來。」
「你的意思是,我本就屬於這裡?」
黑衣女人點了點頭,「是。」
玄風淺顯然不相信這番言論。
不過,她還是試探性地問道:「你可知要怎樣做,才能回去?」
「回不去了,這副身軀的原主已去往現實世界。而你,將被永久地留在這一方地域。」
「如若我不慎身死,是不是就能回去?」
黑衣女人卻道:「一旦身死,元神即散。不止回不去,還會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
玄風淺郁猝。
倘若黑衣女人所言皆為屬實,她豈不是玩完了?
「你必須在冷夜覆滅六界之前,讓他愛上你。等他對你死心塌地之後,再伺機挖了他的心。」黑衣女人緊攥著玄風淺冰冷的手,鄭重其事地道:「阿淺,為了仙族,為了六界萬萬生靈,你必須照我說的做。」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只是一個惡毒女配。要找,你也該找玄千凝才是。」玄風淺自嘲地勾了勾唇。
正當此時,黑黢黢的廊道盡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阿淺,我只能陪你走到這了。」
黑衣女人警覺地掃了眼正疾步趕來的驚蟄,隨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畢生修為注入玄風淺眉心之中。
「在羽翼尚未豐滿之前,萬萬不得顯露身手。」
「……」
玄風淺輕觸著微熱的眉心,正欲開口詢問黑衣女人,她已化作一道黑煙,散盡。
「阿淺,我已將眾神之力傳予你,你將得以預見半個時辰之後的事。」
「眾神之力?」
玄風淺愈發迷糊,「眾神的能力何以如此薄弱,僅夠我預見半個時辰之後的事?」
話雖如此,她還是麻利地解了隱身術法,一頭栽進群魔之中,尋了塊不算擁擠的地皮,規規矩矩地躺下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