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外桃源(3)

林蔚見小白果然停下了，於是就乘勝追擊，問「你每天都神秘地跑去找師父，有什麼大事嗎？」

小白看了他一眼。「這能告訴你么?」

林蔚回「好吧，你不告訴我，可是那天有人夜闖皇宮，禁衛軍說偏殿發現了屍首，正巧就在那一天你們夜闖了皇宮，這總不是假的。」

「我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何必隱瞞。」

小白的表情嚴肅起來。

林蔚完全是強撐著自己坦然的表情不要垮掉，真的有點擔心他的舉動。

誰知許久小白的表情鬆懈下來，回答「告訴你也無妨。」

林蔚連忙豎起耳朵。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唐的安危。」

林蔚等著他說下去。

「我們從小就認識王忠嗣了，他父親為國捐軀的時候他還很小，後來被皇帝接進宮中，他立志要報殺父之仇，對突厥人恨之入骨，在宮裡學習兵法武藝，進步很快，深受賞識。」

「其實他不知道，害他父親戰死的，不僅僅有吐蕃人，更是因為他父親的部下嫉妒他的才能。按兵不動，才讓王海賓陷入絕境，後來那場仗打贏了。可是想要陷害王海賓的勢力沒有被摸清楚。王忠嗣就被接進宮了。」

「師父得到消息，當朝官員里，有人嫉恨前將軍王海賓的兒子，王忠嗣。欲將其除之而後快，我們提前找借口，把他引向別處，找死刑的罪犯頂替他的位置。」

「所以，我們在暗中盯著他居住的偏殿。這也是我們出現在那個偏殿的原因，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遇見了你。」

「不過，你可真勇猛誒，一個人單挑禁衛軍。」小白的語氣突然奇怪了起來

林蔚說「難道真有殺手嗎？」

小白不屑地點了一下頭「沒錯，我們看著他完成了任務，本來一切都已經搞定，派出殺手的人一定會信以為真，一切無聲無息。」

「可是，」小白繼續，「你出現了，還引來了大批禁衛軍，我們只好把你帶到這裡。」

「所以，你現在是身負命案，意圖行刺的逃犯。」林蔚啞口無言，自己怎麼就成了逃犯，而且還在逃，想到禁衛軍的武力值，林蔚出了一身冷汗。

沒想到，看著林蔚這個樣子小白很不以為然。

他說「君子弘毅，任重而道遠。敢做敢當，該有萬夫莫當之勇，你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林蔚冷汗直流，他很為這種精神感動，可是……你是可以萬夫莫當，我不行啊。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小白接著說「沒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會好好的。管他是哪個王府的什麼人，只要他威脅到大唐，我必戰至最後一刻。」

林蔚被感染了，他很敬佩，很敬佩，不過為大唐赴湯蹈火這件事還是太遙遠了，對他和他身邊像他這樣的人來說，好好生活這句話的註解更應該是在教室里好好上課，準備找工作，考研。難度最大的也不過是好好考研，好好找工作，完成原生家庭的階級跳躍。

不過唐朝人，他們的生活有不同也是正常的吧。

林蔚說「我來這裡之前認識一個很好的女孩，我們那裡沒有戰爭，生活很平靜，我最大的願望就是過上安靜的生活。」

聽了他的想法，小白搖了搖頭「大丈夫，當志在四方，止步於小家，男歡女愛，是沒有出息的。」

「而且，從來沒有沒有戰爭的時候，只有和平的國家，你的國家，一定很偏僻吧。」

林蔚問「為什麼？」

小白回答「偏遠的小國家，比較容易和平。」

林蔚回答「什麼？一點也不偏僻，而且很大，而且稱得上是個禮儀之邦。」

說到這兒，林蔚有些懷念那個城市裡的不眠的燈火和燒烤攤了。

小白看著他「萬國來朝，國泰民安的禮儀之邦嗎？看來你的確可能是個奇人。」

林蔚忽略掉那句「奇人」給自己的虛榮心帶來的巨大滿足感，說「你怎麼會知道我會出現在那裡。」

小白停了好久，「這個你要問師父，接你回來是師父的意思。」

林蔚戰戰兢兢「如果不是師父提前說過，你們會怎麼……處置我?」

小白說「當然是不管了。」林蔚誇張地吸了口氣。

不過他現在知道，師父是可能知道點什麼的人。林蔚問「那師父什麼時候回來?」

小白說「不一定。」

林蔚不再說話，小白說「你且在這裡，我去去就回。」

林蔚只好繼續完成他的日曆，在每一天上都加上註腳，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自己提醒自己，才能保持清醒。

他在公元739年之下的第一個格子上寫下「詢問師父」這個事項。

相對對於跟著這個隨便就可以碾壓他的壯漢為大唐赴湯蹈火，他更喜歡坐在教室里，和宋瑜一起在街上散散步。過柴米油鹽的生活。所以還是趕緊找線索離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