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速來與我比劍
「喂,你這傢伙給我站……嗯?」
服部剛剛追出去沒幾步路,便發現那個騎車射箭的傢伙正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著自己。今晚是滿月,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終於看清了這人的打扮。
這人中等身材,看起來不胖也不瘦,不過想想也是,能夠在摩托車上雙手脫把還搭弓射箭,怎麼也是鍛煉過的人。他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似乎是某種仿古的劍道武士服,臉上卻沒有戴傳統護具,而是一副老者的能劇假面,在月光下看起來有些滲人。
他手裡拿著兩把木刀,見服部追來,伸手扔出一把,直直插在服部面前的土地上,看起來他似乎是想和服部來一場擊劍……啊不是,是劍道較量。
「哦?想要與我比試一番嗎?」服部從地上撿起木刀,擺好劍道的起手式,躍躍欲試地準備和對面的這個傢伙來一番較量。
如果評價空手武力值,服部大概也就比普通的高中男生強上一些,但也有限。但如果給他一把劍,或者是任意一種細長的棍狀物體,哪怕是根法棍麵包,他都可以瞬間爆發出不亞於小蘭這位空手道關東地區冠軍的戰鬥力。
「哈!」
既然對方是犯罪分子,服部便也不講究什麼比試的禮儀,率先發動了進攻。然而讓服部沒有預料到的是,對面這個傢伙雖然看起來渾身都是破綻,躲閃起來卻十分靈巧,還用自己的手臂直接擋住了服部擊來的木刀。
這個傢伙,在護腕里裝了鐵條嗎?被震得手有些發麻的服部心下一沉,對面明顯不是從一般道場出來的那種劍術高手,他的劍術似乎是以「實用」為目的。而劍術的「實用目的」,自然就是殺人。
幾回合的攻防之後,服部明顯沒能適應這個傢伙層出不窮的怪招,被他打得腳下有些踉蹌,甚至更是一擊打到了頭部。服部只得向後一躍,暫時穩住了身形。
「你這傢伙,應該就是殺害櫻先生以及其他那幾個人的兇手吧?」服部沉聲道,「既然這樣,你乾脆用對付他們的方式,拿出你的刀子來,朝這裡砍啊!」
服部拉開自己衛衣的領口,露出了自己的脖頸,對著那人吼道。
「……」
對面的那人沉默了一下,竟真的將手中的木刀扔掉,從懷中摸出一把鋒利的短刀來。
讓人不由得想為此情此景配上一句名台詞:大家都聽到了,是他叫我砍的。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
「你這傢伙……」服部明顯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緊皺眉頭,腳下緩慢移動,和這個傢伙周旋了起來。
月色明亮,對於服部這種能夠很好地隱藏入夜色的人來說是較為劣勢的情況,尤其是他的頭部剛剛被擊中,現在似乎已經流出血來。一個沒留神,竟一腳踩在了旁邊公園為了觀賞而建造的小水池中,身形瞬間一歪。
而對方也趁此機會發動了攻擊。
一個錯身,服部雖然沒有被刀刺中,卻被劃破了衣服,他一直放在口袋裡的裝著那顆透明水晶珠的荷包掉了出來。那個手持利刃的傢伙見此一愣,竟然沒有繼續攻擊服部,而是伸手去撿那個荷包。
「好機會!」
服部猛地發動了攻擊,卻被對方用裝有鐵條的護手成功格擋。不過藉此機會,服部也撿回了那個荷包。
「再來啊!」
服部剛剛想要繼續搶攻,卻突然感覺腦中一陣眩暈。藉此機會,對面那人飛身而上,刀子直取服部的頸動脈,服部只得堪堪抬起手中木刀格擋,雖然沒有被一刀割喉,但手中木刀被打飛,他的肩膀上也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豁口。
持刀的那人正欲繼續攻擊,突然被一個飛來的不明物體擊中了面門,伴隨著的還有和葉的叫喊聲。
「竹內大哥!警官!那個人在這裡!」
評估了一下目前的態勢,持刀者隨手將匕首扔下,自己奪路而逃,只幾個閃身便已經消失在了樹林中。而此時和葉也慌忙趕到,撲到服部身邊。
「平次,平次你怎麼樣了?」
「警察呢?快追……」
「那是我用來嚇他的。服部,你還好嗎?你身上的傷……」
「你這傢伙,有時候還真是……不那麼笨啊……」平次勉強說完這句話,便支撐不住腦袋傳來的眩暈感,昏了過去。
昏迷之前,服部看到的是那個擊中持刀人面門的「不明物體」,原來是一塊被用襪子包裹起來的石頭,這樣一製作,石頭就從原本的石塊變成了可以用來蓄力精準投擲的工具,也虧得和葉能夠想到這一點。
……
「你好,請問……」
「竹內凌平,來問一下你們的不在場證明。」
水尾家的宅院中,凌平面無表情地說道。坐在他對面的水尾先生、西條先生、龍圓和尚和千賀鈴小姐都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像是一座大山立在他們面前一般令人喘不過氣來。
「啊……好的,不過不在場證明,昨天那位警官不是……」
「是另一件事。」凌平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一一掃過在場的四人,幾人只覺得像是被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住了一般,背後陣陣發涼,「我的朋友,昨晚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被人襲擊了,所以想請問一下,你們在昨晚十一點到十二點的這一個小時都在做什麼,那時候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呢?」
「十一點到十二點……那時候我應該在睡覺吧,畢竟我是獨身,家裡的房間之間間隔又挺遠,恐怕沒辦法證明……」作為這間宅院的主人,水尾先生先是說出了自己的行動,但沒辦法證明。
「我應該也是,看了會書以後就直接在店裡的二樓睡了。因為我也是單身漢,所以沒辦法證明……」西條先生摸了摸腦袋說道。
「昨晚,我應該和毛利先生他們一起回寺院了,不過回去以後我就自己一個人念經,差不多在十二點的時候睡的覺……這算不在場證明嗎?」龍圓和尚說道。
「我應該也是在睡覺,沒有不在場證明。」千賀鈴說道。
「我知道了。」凌平點了點頭,伸出右手,「現在,請諸位和我握一握手。」
「握手?」眾人都有些迷惑。
「是的。」凌平的眼神十分冰冷,伸出去的手像是鋼鐵鑄成的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