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監視監聽
「那次……沒有,劫匪好像還在逃呢。」
「是嗎,哎呀這時候如果有一位名偵探在就好了,就像東京那邊的毛利偵探一樣……」
毛利?凌平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啊,是那個『沉睡的小五郎』是吧?不過我那時候我很害怕,一直躲在桌子下面發抖罷了。」若夫道。
「那個…」凌平找到機會開口插話,「你們說的那個毛利偵探,全名是叫毛利小五郎嗎?」
「是啊,他最近解決了很多案子,很是出名呢。」
「那…」凌平喉頭動了動,很是緊張的樣子,「他是不是住在米花町,身邊是不是一直帶著一個孩子?」
「誒?好像是聽說住在米花町的,有沒有孩子這件事還真不知道呢。」
米花町,毛利小五郎……凌平感覺自己大腦有些木,難不成自己穿越到的是柯南世界?
「話說若夫啊,那幫劫匪好像從你們銀行一次搶了一億元是吧,銀行損失很大呢。」老人見凌平陷入了沉默,又和自己的兒子說起話來。
「是啊,現在銀行的運轉很成問題。他們好像是提前把銀行的保衛系統切斷,一行人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衝進銀行搶走了一億元,還都帶著槍。萬幸的是沒有人受傷就是了。」若夫似乎還是對當時的事心有餘悸。
「啊這個時間…爸爸我先回去了,有空我會再來看你的。」若夫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轉頭對自己的父親告別準備離開。
「下次再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點零嘴啊。」
「好的爸爸。」
若夫開門出去了,凌平依然沉浸在被自己所處的世界是柯南世界帶來的震驚之中。
「不不不,仔細想想的話有米花町和毛利小五郎也不一定就是柯南世界,就算是柯南世界也不一定就是動畫里的柯南世界……起碼這裡人的身材比例看起來都還正常。」
凌平一邊在心裡給自己解釋說服自己,一邊從手提袋裡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放到床頭柜上,卻一個不小心把筆記本掉在了地上。
「算了,無非就是換了個小說分區,從穿越換到了同人……」凌平彎腰把筆記本撿起來,卻發現床底下有什麼東西在一閃一閃地發著紅光。平時看不出,但由於他的身材龐大,彎下腰來造成了很大一片陰影,這才能發現那點不明顯的紅光。
凌平挑著一邊眉毛,側頭湊近這個奇怪的玩意:整體看起來像個電源線的適配器,但側面又有著一個網格狀的東西,像收音器一樣。
「這個,怎麼看都是竊聽器吧…要不就是定時炸彈…不,還是竊聽器好一點。」凌平在腦內吐槽著。
「竊聽器…有人竊聽…是針對我嗎?不像,首先是沒有什麼竊聽我的必要,我似乎沒什麼值得被監聽的價值…而且在這種三人間病房裡,單純竊聽我也做不到吧。
「從剛才這個老人的兒子那種不正常的言行來看,問題出在他身上的可能比較大…嗯?睡著了?」凌平剛站起身來邊發現中間病床上的老人已經睡著了,看起來睡得很熟的樣子。
「是安眠藥嗎…如果監聽對象不是我,這個老人也睡著了,那就是靠窗的那個出車禍的人了……嘖,搞不懂,看來我沒什麼當偵探的天賦。」凌平本以為是老人的兒子想要謀害自己的親爹來奪取家產,但仔細一想那個兒子似乎還算孝順,就算要謀害也沒必要在醫院動手,太容易暴露了。
「外面好像有人…」凌平的耳朵又動了動,聽到門外似乎有複數的人在說話。
「你好,我們是警察方面的人,您是井口若夫是吧?」
「啊,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想向您請教,關於在您父親隔壁病床的那位因為車禍入院的病患,這幾天來您有看到有什麼人來看他,或者他有聯絡什麼人嗎?」
「我,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這個人,所以…啊我還有些事,先走了,哈哈。」
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應該是井口若夫,也就是老人的兒子慌忙離開的聲音。
「…我這耳朵好到離譜了吧?按說經歷了爆炸耳膜都應該被震破了才對,怎麼還越來越好了……難道是把耳屎都震出來了?還是穿越自帶的超能力?」凌平默默自我吐槽著,開始思考起剛才聽到的事。
「警察…果然重點是靠窗的那個人……話說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啊,我為什麼要這麼費腦子呢?穿越到柯南的世界里我也不是柯南啊。」
就在凌平準備放棄,當條懶狗的時候,忽然從胸口處湧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熱。
「那本筆記本……」凌平迅速從口袋裡掏出那本筆記本扔到床上,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去碰了碰,感到不那麼燙了才翻開來。
「赤羽三郎…」
這次的人名是個男性,筆跡是普通的黑色原子筆,但在「赤」字上有一個不大的黑點,蓋住了四分之一個漢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由於有竊聽器的存在,凌平只是在內心讀出了這個人名。但緊接著他便覺得眼前一黑。
「又來……」凌平剛想吐槽,卻猛然發現自己還睜著眼,似乎並沒有失去意識。
但是眼前的視角,為什麼是側躺的?剛才應該是站著的,而且這扇窗……
凌平翻身坐起,扭臉一看,便看到睡在病床上的老人和半個身子趴在床上,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大坨的「竹內凌平」。
再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繃帶,渾身都疼,腿動不了,窗玻璃上一張滿是橫肉的凶臉。正是那個出了車禍入院的男子,如果姓名沒錯的話就是赤羽三郎了。
「……鬼上身?我身上的奇怪之處真是越來越多了……」凌平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穿越帶外掛這個聽說過,但為什麼到自己身上凈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所以,我為什麼會上這個人的身呢?因為筆記本上出現了他的名字?那麼筆記本上為什麼會有他的名字呢?如果和齋藤美沙是一個原理的話,這人也快死了?」
凌平看了看自己現在這具身體,雖說受了不少傷,但也挺壯的,怎麼看都不像馬上要死的樣子。
「如果不是病死…難道這人要被殺?」從今天一連串奇怪的事情之中不難嗅出陰謀的味道,而陰謀這玩意一般都需要人命來促成。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跑也跑不動,打?好像還不如讓我用自己的身體,嗯應該是竹內的身體…換來換去都不知道該把哪個叫自己的身體了……」凌平正一邊思考一邊腦內吐槽,眼前又是一黑,再一回神,已經回到了竹內凌平的身體中。
「就不能給點提示嗎……」凌平把臉從床上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剛才摔下去的時候基本是整張臉直接pia在床上的。
回頭一看,赤羽三郎也是一臉迷惑,見凌平望過來,冷哼一聲,可能是看凌平身材比他還要壯,沒敢撂狠話,翻過身繼續睡了。
「沒死……可能是待會會死?」凌平也沒去理他,翻開筆記本,上面赤羽三郎的名字依然存在,並沒有消失,看起來只有人死了名字才會消失。
「所以…這個筆記本上的人名是提醒我這個人會死,讓我救他?第一頁上的那句話就是這個意思吧……」凌平又低頭看向筆記本,對這玩意的作用大概有了個猜測。
「該怎麼提醒這個人呢…報警的話警察也不會信,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怎麼信…還是說我直接當個超級英雄救人於水火?我也沒這本事啊……」凌平盯著那人的背影,又看看筆記本,很是頭疼。
至於不管這個人,讓他自生自滅這種選項一開始就不在凌平的選擇之內。一來這人要是死了對自己也是個麻煩,二來作為一個自詡三觀還算正的新時代青年,見死不救這種事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多少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然,按照之前看過的一些網路小說里的設定,剛穿越過來人生地不熟,遇到危險應該選擇明哲保身才是。但經歷了兩次,甚至可以說是三次死亡的凌平反而平生出了一股光棍氣,大不了就是個死唄,又不是沒死過。
老實說,他對竹內凌平的身份挺不滿意的,如果死了能換一個也不是不行。
「如果有人想要動手殺這個人的話,要麼潛入進來暗殺掉他一個人,要麼把這個病房裡的三個人都殺掉滅口…老人的兒子應該是他們的同夥,老人被下了安眠藥,應該不是一次殺三個人,不然沒有必要,而且老人如果被人發現下了安眠藥的話,他的兒子嫌疑最大,應該不至於自己把自己送出去…這麼一看我的出現是個意外,他們沒有準備對付我的安眠藥……
「那麼他們要麼把我引出去,要麼趁機給我下藥,要麼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一起做掉……前兩種可能還比較大,看來要小心那些接近我的人……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凌平忽然有了個想法。
「啊,三點鐘好像有我喜歡的歌手的節目,先到大堂去等著吧。」凌平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自言自語一樣推門走出病房去。
一出門,凌平就敏銳地感覺到幾道視線掃過自己,隨即又挪開。凌平裝作沒有察覺,隨意地看了看周圍走廊上的人。
「三個人,分散站位,表情嚴肅,雖然不像正常來醫院的人但身姿都很正…應該是剛才聽到的警察吧?好像是在監視這個人,難道是什麼重要的犯人?」凌平一邊慢慢走著一邊思考,不由得就想起之前老人說到的銀行劫案。
沒辦法,他進醫院以來就只聽說過這一個事件。
「老人的兒子曾經在那家銀行里工作,有裡應外合的嫌疑,看不出來啊外表那麼懦弱的傢伙也會參與搶銀行這種事……而且他進來以後也盯著那個人看了,難道那個人也是他們的同夥?發現同夥被警察監控之後就想殺人滅口……也確實像亡命徒乾的事……
「不對。」凌平腳步猛地一滯,意識到了自己的疏漏,「那個叫若夫的男人進來盯著赤羽三郎看,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好像並不認識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說謊……畢竟那個若夫太容易被看出不對勁來了……難道事情還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