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〇章 朝聖（終）

至尊們雖然不及聖者，但畢竟也是目前這塊大陸的最強者了，所以對於一些大吉大災冥冥之中還是有感應的。

紅潮泛濫掠奪生命，這些至尊也是冥冥之中有感應的，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罷了。

對於人族四周的種族來說，他們現在才不管這些，目前對於他們最重要的還是先將花落雨這個威脅給除去，即便是花落雨僥倖沒死，只要將其最親近的人掌握在手中，那麼花落雨也翻不起什麼浪。

這種威脅的感覺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過了，而今卻是讓人記憶猶新啊。

就在大陸內圈的種族正在全力抵禦紅潮的時候，以人族為中心的內圈卻是在忙活著另外一件事情，而且還操辦得有模有樣，很是熱鬧。

另外，因為要躲避災禍，和人族撇清關係，在大會結束的時候，他們並沒有隨人族一起走，反倒是在傳遞了花落雨惹了麻煩的事情之後，就待在第一種族內等待風聲過去了。可是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來了紅潮。

本想著再次傳音讓族內防範，可是沒有想到這紅潮竟然連通訊都給中斷了，如此一來，他們就成為瓮中之鱉。說起來他們也算是挺慶幸的，畢竟在如此的大災之前，這塊大陸之上，還有什麼地方比第一種族更加安全。

時間這東西最經不起消耗，交出莫如雪的日子也終於是到了。儘管人族有許多人不願，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很無力，因為人族所有的高級戰力都被外族給牽制住了。而其餘人則還有外族的其他高手對峙，人族內部還不團結，說白了，就有點像晚清時期一樣，任人欺負。

莫如雪何等聰明，她早就看透了隱藏家族的骯髒，所以她才會果斷站出來了，這倒不是她有多麼偉大，而是因為她知道，若是換做花落雨的話，他也一定會站出來的。正所謂夫唱婦隨，花落雨辦不了的事情，那麼就交給她來代辦吧。只是她希望，她的付出真的能讓這些外族人止戈。否則苦的還是人族的普通人。

這一次會面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而是人族的帝京，外族強者也是大軍壓境，似乎是在彰顯他們的強大。老一輩的至尊竟不禁感慨，多少年了，他們終於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了。

此時的情況，人族剩餘的至尊們已經是插不上什麼手了，而八境以上的高手也是被各自的對手盯著，能自由活動的也就以莫如雪為首的一干七境的人了。至於七境一下的人，外族根本就沒有理會，因為這些人在他們的眼中就是螻蟻。

不知道這些外族是不是良心發現了，他們這次來要人，並沒有至尊出來以大欺小，反倒是派了一個年輕一代的話事人出來，此人是神族之人。

莫如雪身為此時唯一能扛鼎之人，她也是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與其對峙。

「既然來了，那麼就走吧！」

莫如雪也沒有什麼廢話，開口就是正題，語氣冷淡。

而這個年輕人反倒是不及，他一邊欣賞著莫如雪的美色，一邊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並沒有回應莫如雪。

對方這樣的態度頓時就令莫如雪身後的譚玲兒忍不住要暴動了，可是她被莫如雪給強行壓制了下去。值得一提的是，藍天河這一次也到了，雖然他的資質比不上他的大哥和大嫂，但是通過這麼多年的努力，他的成就也是喜人的。再說了，義之所至一往無前。

此人只是抬頭瞥了一眼譚玲兒罷了，顯然並沒有將譚玲兒放在眼中。他此時說道。

「我記得人族有一個叫莫天南的是你什麼人？」

此言一出，莫如雪當即一愣，但旋即就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氣。連她後面的譚玲兒和藍天河也被嚇到了。

神族青年並沒有任何色變，他反倒是笑著繼續說道。

「記得當年他在邊境的時候，也像你這般愚蠢，最終還不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一直以來，父親都是莫如雪心中的逆鱗，後來又多了一個花落雨，此時這個人在她面前大放厥詞，她又怎麼可能忍得了呢？

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戰了。然而對於這種戰鬥，外族的至尊們也根本就沒有阻止的意思，畢竟他們此次來就是為了欺壓人族的，至於採取什麼樣的方式，那不重要。

轉眼間，兩人都鬥了上百回合，都是超高速的攻擊，強度也很大。但可以肯定的是，莫如雪處在了下風，即便她已經將九星術修到了極致，但是依舊被神族青年所壓制。

相比於神族青年的遊刃有餘來說，莫如雪則越來越狼狽。甚至連身上的衣裙都被撕開了好多道口子，大片雪白的肌膚也是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不知是不是對方刻意控制的，竟然沒有傷到莫如雪的皮膚。

下面的藍天河和譚玲兒一見這種情況，立刻就暴怒了，這哪裡實在比試，完全是在侮辱人啊。不過他們兩才剛剛有所動作，就被人給阻止了。

然而就在此時，隱藏家族那邊卻有人不耐煩地朝莫如雪喊道。

「你還堅持什麼，為了人族，不要觸怒他們。」

這話聽著倒是挺正氣的，但是卻將站在莫如雪一方的人氣得不輕，不過他們此時卻沒有任何辦法。

莫如雪根本就沒有理會那個人的叫囂，她只是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對手，雖然她比對方弱，但是她死都不會放過這個人的。他必須為他自己狂妄的嘴巴付出應有的代價。

事實上早在作出決定的時候，莫如雪就報了必死之心，那麼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猛然間，只見她眼神一凝，就使用了秘法強行增加自身的實力，她要拚命了。不過她的動作並沒有換來對手的驚容，人家依舊是從容不迫，甚至還帶著幾分調戲的意味。

莫如雪含怒一擊再次被對方給輕鬆化解了。

現下人族最強的年輕人就這樣被人擊敗了，一時間讓人族內部的情緒也是低落到了極點，就連隱藏家族的那些人也是如此。今日的事情要真是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麼他們可就真的成為別人的走狗了。

莫如雪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可是她只要有一絲力氣就不會想到放棄，因為用力過度的緣故，她甚至連抓劍的玉手也變得慘白起來，最關鍵的是還在不停地顫抖。

而面對莫如雪這種自殺式的攻擊，神族青年似乎也玩膩了，他終於要對莫如雪下殺手了。莫如雪雖然自知在劫難逃，可是她並無畏懼，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辱沒了花落雨的威名。

「滾！」

一聲暴喝突然擊穿長空而來，這個神族的年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七竅流血然後整個人就炸碎了，血肉橫飛。

按理來說，距離他最近的莫如雪一定會被淋個正著，莫如雪也以為會如此的，可是當她看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身影之時，她的眼淚就不爭氣地在眼眶裡打轉。

這不是花落雨又是何人。

那個神族的年輕人雖然實力很強，但是面對花落雨這種連至尊都敢劈的尊者，自然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

「傻瓜，不要哭，我回來了。」

莫如雪最終還是剛強的，她還真是忍住了自己的情感，沒有爆發出來。而此時安頓好莫如雪的花落雨也是將目光轉向了前來侵略的外族人。他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會如此大膽，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既然來了，那麼就要付出代價。

當然了，以目前的情況，也不需要他出手擺平。

花落雨的出現無疑是給了人族一劑強心針，就連隱藏家族那些人也不敢亂說話了，因為他們感覺到花落雨已經過了尊者境了，而且還強得離譜。雖然他們想不通，可是他們也明白現在的花落雨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夾緊尾巴做人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花落雨的出場著實將這些侵略者給震撼到了，但畢竟人家至尊多，所以他們依舊沒有將花落雨放在眼裡。

「留著你果然是個禍害，不過今日既然你回來了，那麼就受死吧。」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這個人的耳邊，讓他直接來了一個透心涼。

「你讓誰受死？」

說話的正是東方致，人族的最強至尊，或許之後會是花落雨，但現在無疑還是他。這個至尊也是認出了東方致的聲音，他怎麼敢跟東方致爭雄呢！

與此同時，他不禁後悔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多嘴了，花落雨既然都回來了，那麼東方致怎麼可能沒有回來呢，反倒是他們的第一強者並沒有回來，而且還失去了聯繫。

當東方致現身的時候，所有外族的至尊都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先不說以前他們就不是東方致的對手，更何況他們感覺此行回來，東方致的修為好像又精進了。

怎麼可能不精進呢？又花落雨源源不斷的魂晶供給，就是頭豬也該有精進了。

若說花落雨的出現對於人族來說只是一劑強心針的話，那麼東方致的出現對於人族來說無疑及時一記超大號的腎上腺素了。主心骨的出現，讓所有被欺壓對的人族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怒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胡亂動手，而是在等待著東方致的指示。

在東方致之後，其餘九名跟花落雨一起的參賽選手也是出現了。雖說第一種族的地方很豪華，可是他們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家更好，更親切。

「滾！」

在震懾了敵人之後，東方致也沒有殺人，而是延續了花落雨之前的霸氣言語。

滾字一出，這些人哪裡還敢久留，當即就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了，只留下了一片狼藉。對於這樣的情況，人族的眾人甚是不解，不過這是東方至尊的決定，他們也不敢有不滿。

其實這是東方致和花落雨商量好的，因為花落雨實在是擔心那種紅霧的再次捲土重來，再加上他們二人這一路上也有不好的預感，這才放過了這些人，實際上是根本就沒有時間收拾這些人，因為他們要在災難來臨之前給人族提前做好安排。

打發了這些人之後，東方致沒有解釋，也沒有猶豫，當即就招來了其他至尊和尊者，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敘述，就開始下達指令。

而花落雨也沒有和莫如雪卿卿我我，他也沒有閑著，而是直接去找了聖族的至尊，在路上的時候，他都已經和東方致溝通過了。

最後東方致就只有一句話，反正以後的人族是你做主，你自己看著辦就行。對此花落雨也是特別無語，但不管怎麼說，他都很感激東方致。

對於每一個族群來說，龐大的人口基數總是最難守護的，相對來說，保護一點精英則是最為明智的選擇。人族人口基數並不少，這無疑是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關。

不過在回來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商量過了，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住每一個人族，當然也包括聖族。

就這樣，在花落雨的斡旋之下，常年不說話的人族兩派也是在多年後出現了首次聯手，這無疑標誌著人族的一大進步。

聖族畢竟是分裂出去的，人口並不多，所以由至尊出手，將他們全部遷移過來並不難，難的則是人族本土這邊。不過是在認為嘛。

在花落雨看來，即便有這麼多強者，但是想要單靠人力來擋住危機那顯然是不現實的，那麼既然這樣的話就得靠外力來輔助了。一瞬間花落雨就想到了所謂的大陣了。目前距離最近的就是須彌山的護山大陣了。

不過遺憾的是，經過東方致等至尊的估算，須彌山的護山大陣還遠遠不夠。

為了儘快找到合適的地方，東方致也是將這樣的消息散布了下去，想要集思廣益。正好被剛從聖族接過來的獨孤傷等人給聽到了。

他趕忙找到了花落雨，告知在浮屠劍山似乎有一個護山大陣，只不過這個大陣十分古老，連他也都只是從寺廟裡最後一個老和尚那裡聽來的，之後那個和尚就死去了。這件事情他以為沒有什麼用，早就拋之腦後了，沒想到今日卻是用上了。

花落雨一聽就來勁了，先不說其他的東西，單就浮屠劍山的位置，如果有大陣的話，那麼對於人族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陣眼位置了。

言罷就啟程，花落雨立即將此事告知了東方致等至尊，然後他們就帶著花落雨馬不停蹄地前往了浮屠劍山。

而浮屠劍山最終也沒有讓眾人失望，甚至是超出了眾人的期望。東方致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頒布了新的集合點，所有人也是在朝著浮屠劍山的方向趕來，而多餘的至尊和花落雨則已經開始研究起古陣了。

花落雨為何一個尊者能混在至尊的圈子，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是東方致要求的。

值得一提的是，離去的其他種族並沒有直接回去，反倒是觀察起了人族的動靜，當他們看到人族的情況之時，他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當他們看到人族地盤突然升起一個滔天大陣的時候，他們突然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可一切為時已晚，隨著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來，更為震撼的紅潮就席捲而來了。

短暫地原地罰站之後，他們最終也反應過來了，也只能去挑選一些有希望的年輕族人來保護了。

紅潮來勢洶洶，它比之前也更快更強大了，畢竟在這個時間段內，它也熔煉了不少東西。到人族這裡的時候，整個大陸的三分之二都已經被紅霧瀰漫了，然而尊者還不是結束，僅僅只是個開始罷了。

人族得以保全，其他種族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隨著時間的流逝，即便是至尊都撐不住了，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這紅潮不知道將天地之力趕到哪裡去了。而人族那邊倚仗大陣還能輕鬆一些，再加上花落雨海量的魂晶，這才算是保證人族安然無恙的根本。

一年之後，紅霧的壯大有了一定的延緩，想必該死的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而就從此時開始，有源源不斷地種族跑來人族這裡求救。就連之前趁著東方致不在圍攻人族的那些種族的至尊也在其中。

正所謂其人將死，其言也善，這些至尊甚至不要求自己被庇護，只要求他們的族人可以受到庇護就可以了。但是有一個問題很現實，那就是人一多，必然要瓜分資源，並且越往後，日子肯定越來越難，人也會越來越多的。

本來這件事情和花落雨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最終以東方致為首的一眾至尊卻讓花落雨拿個注意。花落雨心軟，最終還會是救了這些人。不過他也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況並不是長久之計，必須得想辦法改變現狀才可以，否則即便是魂晶也總有耗完的一天。

事實上在這段時間裡，花落雨一直在努力修行，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通過自己的感悟加上沙暴大聖的指導，他已經到了尊者境巔峰了，這也是多虧了魂晶的幫忙，就算是叫上一聲至尊也不為過。

可是花落雨知道，以至尊之力是不能阻止這紅霧的，所以還得繼續往上才行啊。

這段時間莫如雪也一直很懂事，她並沒有糾纏花落雨，因為她知道現在花落雨身上的擔子很重，而她能做的就是不給他添亂。

值得一提的是，花落雨並沒有吝嗇魂晶，也分給了其他至尊一些，這些人也是各有進境，但是距離半聖卻依舊遙遙無期，即便是東方致都不行。所以最終他們也改變了策略，既然自己不行，那就全力培養一個行的，花落雨的進步他們都看在眼裡，無疑是最佳人選了。

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就沒有再要過魂晶了，因為最好的資源一定不能再浪費了。

果不其然，因為源源不斷的難民湧入的緣故，人族這邊的大陣終於是也是要撐不住了，不過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花落雨成功調集了人族境內五座氣運之塔的幫助，給了大陣以加持，這才讓眾人得以殘喘。

在另外一個巨大的聚集地，情況卻不如人族這裡，正是第一種族所在地，他們可沒有花落雨那麼好心，直接將前來求援的人給拒絕了。不過這個時候誰又能說他們自私了。為了渡過難關，他們甚至連多年儲存的魂晶都開始使用了，他們的心在滴血啊。

猿人族並沒有來人族這裡，第一他們人口並不多，第二他們也有類似於人族這邊的古老大陣，這才存活了下來，不過若是再繼續下去的話，情況也不好說了。

再說到人族，經過一眾至尊的推演，恐怕只有沖入半聖的境界，才有可能結束這場災難啊。就這樣，花落雨進入了衝擊半聖的旅程，這一坐就是一年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花落雨的能量肉身都已經達到了真正的至尊境，可以說現在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卻依舊沒有找到半聖的路，而且總感覺差那麼一點點，但是具體差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沙暴大聖終於是起到了關鍵作用。

「小子，你的精神力還沒有圓滿呢！」

簡單的一句話頓時就讓花落雨有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精神力的修行比較艱難，即便花落雨的基礎很好，還有九彩聖蓮的輔助，但是修到了至尊境界又再次用到了一年的時間。

在精神力圓滿之際，花落雨心有所感，這一次，他終於是靠近了那個自己從小就夢寐以求的境界。

這一天花落雨周身泛起了神聖之光，並且身上多了一絲聖意，他成功跨入了半聖之境。保護圈內的所有人都在膜拜花落雨，就連周圍的紅霧似乎都懼怕半聖之威力，稍稍退去。

進入半聖之後，花落雨無疑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同時他也是了解到了一些大陸其他地方的情況，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荒無人煙。

歷經幾年的時間，即便有氣運之塔的助力，紅霧也快要壓制不住了，而今花落雨成為了半聖，他自然是不再坐以待斃，想要去試一試這紅霧到底有多厲害。

然而他雖然一而再再而三擊退了紅霧，但是這些紅霧跟牛皮糖一樣，連甩都甩不掉，並且還用著敵進我退，敵退我進的戰術，最關鍵的是，他們好像漸漸對自己有些一些免疫力。

這樣的成長性可是將花落雨給震得不輕，他沒有再繼續做著無謂的攻擊，反倒是思考了起來，難不成真要突破聖者才可以嗎？

花落雨以半聖的實力都沒有戰勝紅霧，這樣大陣中的一些人不禁有些絕望，也包括某些至尊在內。有人不自覺地疏忽了，可就是這一點點疏忽，就有紅霧乘虛而入了，頃刻間就有人中招，而且還在傳染，人群以極快的速度在被感染。即便花落雨的速度已經極快了，但還是晚了一步，有一半的人被感染了危在旦夕。

不幸的是，這其中就有莫如雪。花落雨頓時就懵了，他可是知道這紅霧有多難纏，以莫如雪現在的實力，定然是扛不住的。可是身為半聖的花落雨，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啊。

然而就在這時，為了救人沙暴大聖也沒有想那麼多，他趕忙對花落雨說道。

「試試你的血，說不定會有效。」

聞言，花落雨沒有任何猶豫，旋即便將自己的手指弄破，讓自己金百色的血液流入到了莫如雪的嘴中。還別說，真的有效。

要不說人心可怕呢，莫如雪是救活了，可是花落雨的這個舉動也被其他人人看在了眼裡，被感染的希望滴血救命，而沒有被感染的希望滴血防禦。可是花落雨就那麼點血，這麼大的基數量該如何給啊，就是將他的血放干也不夠啊。

看著這些熾熱的目光漸漸暗淡下去，花落雨悲從心來，他並沒有怪這些人，因為將心比心的話，換做是他大概率也不會主動求死的。

突然之間，花落雨似乎對於聖道有了一絲明悟，盡我所能普度眾生是為聖。

一念及此，花落雨沒有任何交代，也沒有任何解釋，當即就自行升空了，然後就見一朵九彩蓮花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他的身體上也是陸陸續續冒出許多小氣泡一般的東西飛向各處。

可這一幕，莫如雪強忍著痛苦，失聲痛哭了。而一眾至尊也是不由得搖頭嘆息，沒有想到幾萬年來第一個半聖會是如此結局，怎麼能不令人嘆息呢。

隨著氣泡的散開，越來越多的人獲救了，而花落雨的身形卻是越來越虛幻了，直到此時，這些人才良心發現，原來他們剛才殺人了。

花落雨自我兵解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這都是事實。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悲痛之中，還有一些居心不良的，他們也是如此。因為現在唯一有希望帶他們走出困境的人被他們給逼死了，那麼等待他們的豈不是只剩死亡了。

譚玲兒一把抓住了快要暈厥過去的莫如雪。

「雪姐姐別睡，你看哥哥的蓮花還沒有散去呢！」

此言一出，莫如雪頓時就來了精神，是啊，那朵九彩聖蓮不但沒有散去，反倒是越來越凝實，光芒也是越來越祥和神聖。

漸漸地，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也終於是有了新的焦點。

在眾人的關注中，從凝實的九彩聖蓮之中竟然慢慢走出了一個虛影，然後漸漸凝實，最後九彩聖蓮重新歸於此人的體內。

所有人都驚呆了，此時他們感覺到花落雨的氣息完全不一樣了。難道說……

只見花落雨雙目一爭，暴喝一聲。

「散！」

話音剛落，不僅紅霧退去，就連以往灰色的天空也在尋迅速消失，露出的是藍天、白雲和太陽。這樣的景象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不過他們卻感覺到很舒服。彷彿世界原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整個荒蕪大陸都恢復了清明，到處生機勃勃，而第一種族那裡的大地之心也同時光輝自動開啟了各種各樣的巨獸被釋放而來出來，它們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動作，只是朝著人族的方向急速行去，因為他們要去朝聖。

……

某處豪華的閣樓內，一位母親正在給他昏迷了幾十年的兒子擦洗身體，突然間，之間床上的人兒睫毛竟然開始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