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第141章
四月的天,明媚暖和,鳥語花香。
從前院通向後院的小徑上,林灼灼小心翼翼地抱著賜婚聖旨徐徐而行,白皙可愛的拇指時不時地摩挲聖旨,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這孩子氣的動作啊,像極了少年郎初次觸碰妙齡姑娘的冰肌玉膚一般,愛不釋手,飽含欣喜和激動。
「看來這次選對了人,你瞧咱們女兒,抱著聖旨一臉的歡喜樣。」蕭盈盈走在前頭,反頭望向女兒,正撞上女兒寶貝似的輕撫聖旨,蕭盈盈笑著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鎮山。
被嬌妻一捅,林鎮山立馬也反頭望去,然後就見女兒眉眼含春,孩子氣的一遍又一遍輕蹭聖旨,說不出的傻乎乎。
只一眼,林鎮山內心裡的酸醋再次狂卷而來,酸得他兩隻眼眶都成了醋罈子,酸泡直冒。
想當年,沒有盧劍的日子裡,寶貝女兒最在意的男子就是他了啊,如今……他一下子屈居成第二,稍微想想,就委屈得不行。
「看著女兒,就想起了當年的我,抱著賜婚聖旨,也跟女兒一樣傻呢。」蕭盈盈見著女兒寶貝似的撫摸聖旨,勾起了當初的回憶,羞澀地小聲道。
聽了這話,林鎮山先是一怔,隨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的酸醋立刻褪盡,還好好地重新凝望了一遍女兒那張幸福洋溢的面龐。
敢情……
當年的嬌妻也如傻女兒這般,抱著賜婚聖旨,傻乎乎地一遍遍地摸,一趟趟地笑啊?
思及此,林鎮山腦海里忍不住來了個換頭術,將女兒的臉蛋替換成嬌妻的,再瞅女兒孩子氣的觸摸動作,林鎮山就不嫉妒盧劍了,也不酸得冒泡了,還摸著自個後腦勺咧嘴笑上了,那個幸福喲。
「盈盈,當年的你……真可愛。」
林鎮山不由得喃喃自語。
緊接著,林鎮山從女兒身上收回視線,迫不及待落在嬌妻面頰上,就見嬌妻原本白皙如玉的臉上湧出了紅暈,那樣的緋紅里,羞澀和甜蜜都要裝不下,滿得溢出來了。
「是啊,當年又傻又可愛。」蕭盈盈笑了,當年的她啊,可能比女兒還傻呢,接到賜婚聖旨那一日,整整撫摸了聖旨一日,從白天到黑夜,就連夜裡入眠還抱在懷裡不撒手呢。
思及少女時期干過的傻事,蕭盈盈剎那間彷彿也回到了少女時期,胳膊無意識地擦過林鎮山胳膊,就激起了一陣陣酥麻,然後麵皮就燒了起來,火辣辣的。腦袋低垂,都有些不敢再看自個男人了。
「盈盈。」林鎮山最是經不住嬌妻的「勾」,喉頭一陣快速滾動。瞅了瞅身後,見大房、三房的人早就拐彎回他們自己院子去了,傻乎乎的女兒又落後了一大截。
換言之,眼下他想對嬌妻做點什麼,簡直是天賜良機。
遂,林鎮山瞅了瞅四周,然後飛速攬了嬌妻小蠻腰閃進一旁的花樹后,借著層層疊疊的花枝,飛快低頭,吻上了嬌妻紅潤潤的唇。
重重地吻。
蕭盈盈整個人都懵懵的,完全沒鬧明白,自個男人好端端的怎麼就又色心爆發了?她臉皮可沒男人厚,這沒遮沒攔的,光天化日下貼在一塊親吻,羞死人了。
可惜,女人力氣哪裡拼得過男人,任由蕭盈盈如何推搡,都躲不開男人纏綿的吻……
話說,林灼灼又一次美滋滋地輕撫過懷裡的寶貝聖旨時,沒留意腳下,忽地「哎喲」一聲,林灼灼低頭看去,卻是自個一不留神踩上了一顆小石子,險些被絆倒。
一個小石子而已,絲毫影響不了林灼灼的好心情,輕輕一笑,繼續前行。
可……
下一刻,林灼灼發覺了不對勁,怎的爹娘不見了?
前前後後都沒尋著爹娘的身影。
然後,林灼灼嘟嘟嘴明白了,她又被爹娘拋棄了!
總這樣!
「過分了啊,今日是女兒的大喜日子呢,一句恭喜還沒聽到,你們就又跑沒影了……」林灼灼一邊往前走,一邊嘟噥。
突然,林灼灼想起來什麼,反頭問身後跟著的碧嵐:「你瞅見我爹娘往哪去了嗎?」大有一副今日絕不姑息,定要尋出爹娘來的架勢。
碧嵐:……
郡主和世子爺跑哪去了,她自然瞧見了的,就藏在不遠處的花樹后,可她不敢說啊。
滿府里誰不知道,郡主夫婦恩愛異常,指不定避開人偷偷做什麼去了呢。
萬一告知了姑娘,姑娘衝過去撞破,就不妙了,是吧?
遂,碧嵐只假做不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姑娘,奴婢也沒瞧見。」
林灼灼:……
敢情爹娘跟「光」一樣,「嗖」的一下,就消失沒影了?
要不然,平日最是心細的碧嵐怎麼會也沒瞧見?
要知道,碧嵐走路一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呢。
林灼灼美美的桃花眼眨巴兩下,正不解時,忽地從不遠處傳來花枝折斷的聲音,「咔嚓」一下。林灼灼頓了頓,循聲而去。
「姑娘……」碧嵐想阻攔,可話音還未出口,就見林灼灼已經瞪大雙眼,愣在了一株花樹旁。
林灼灼是真的怔住了,因為她透過花枝,隱隱約約看到了娘親和爹爹的唇……正緊緊貼在一塊。爹爹像在吸允仙露似的,一遍遍吃著娘親紅艷艷的唇。
敢情,爹娘每回悄摸摸拋下她,都是為了躲起來……幹這種事?
林灼灼霎時麵皮漲紅。
很快,林灼灼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地逃走。儘管逃得遠遠的了,林灼灼面上的臊紅卻絲毫未散,反倒越發潮紅起來,一顆心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你道為何?
竟是爹娘親吻的畫面,無端勾起了昨日龍吟坊廂房裡,她被四表哥禁錮在懷裡索吻的一幕。那會子,四表哥大抵是被她的遲到和不回答氣到了,再加上又是初吻,掌握不好力道,一點都不溫柔,每親一下都是野狼的力道,恨不得將她吃了、吞了似的。
蠻勁十足。
不單單是唇,就連她的小蠻腰都快被四表哥的鐵臂折斷了,攬住她小腰玩命地往他身上貼,擠得她身前兩團都變形了……
你說說,這樣初吻的畫面,一旦回憶起,林灼灼面上的紅潮哪裡還能散去?
這樣的羞臊里,林灼灼小手無意識地一個用力,握得聖旨「沙沙」響了幾下,勾得林灼灼視線再次投向臂彎里的賜婚聖旨。
此時此刻再看見這道聖旨,林灼灼心頭湧現的便不再是單純的幸福,首先想到的是——這道明晃晃、黃澄澄的聖旨,簡直就賦予了四表哥隨意「欺負」她的權利,這個念頭一起,腦海里快速翻過小冊子上的一幅幅羞煞人的畫面。
於是乎,林灼灼白凈的麵皮上,越發紅潮滾滾,熱浪濤濤,徹底沒了歇下去的跡象。
~
林灼灼這邊紅著臉,一派喜慶時,孟大將軍府則是哀嚎聲陣陣,時時刻刻宛若有受傷的野獸在嘶吼,那嘶啞的嗓音喲,整整「唱了」一晝夜下來,就比烏鴉「哇……哇……」的粗劣嘶啞聲更難聽三分了。
這嘶吼不斷的人,自然是斷了掌的孟天石。
那藥性太烈,如萬蟻啃咬啊,孟天石再是武藝高強的男兒,也是生扛不住,痛得簡直想自我了斷,舍了這條命不要了。
孟天石還真這樣做了,痛得神志不清醒時,狠狠咬向自己舌根,鮮血溢出嘴角。大有一副咬舌自盡的架勢。
長公主嚇壞了,急得手足無措,只會大喊:「太醫,太醫……」
好在太醫早有準備,迅速從床頭小几上抓起兩根筷子,在小廝的配合下,兩人合力掰開孟天石的大嘴,塞筷子進去給他咬著。
這樣,才勉強救下孟天石。
「兒啊,你可要挺住啊……太醫說了,堅持半個月就行,等肌膚重新生出來了,就沒這麼難熬了……」長公主哭得淚流滿面,死死抱住自己的兒子。
「少將軍,您一直這樣可不是個事啊,要不,您多想想一些美好的人,美好的事?轉移一下注意力?」貼身小廝提議道。
長公主一聽,很有道理,絞盡腦汁搜索著能討兒子歡心的人。還真讓她想起一個大美人,她兒子昨日才看上眼的林灼灼。
有了人選,長公主立馬大聲對兒子道:「兒啊,你還沒娶媳婦呢,可不能就這麼自我了斷了啊。你若是就這麼去了,林灼灼誰娶啊?娘親昨兒已經替你摸過她的小手了,那個細膩潤滑,滋味兒絕對比一般的妙齡少女妙多了……兒啊,林灼灼還等著你去疼她呢……」
林灼灼?
這個名字很是陌生,但孟天石腦海里立馬浮現涼亭里那雙纖細的大長腿,還有兩隻沿著腿一路往上捶的玉白小手,緊接著,是林灼灼抬頭一瞬間,從烏黑秀髮里露出的那張精緻小臉,艷若牡丹,傾國傾城啊。
這樣的美人兒,他還沒娶進門來好好的「疼她」呢,怎能就自裁、先一步去了?
絕不!
他一定要熬過來,一定要熬過來,熬到傷勢無礙,能八抬大轎風風光光迎娶林灼灼進門,然後壓在榻上夜夜寵愛她,聽她嗓音里溢出小貓似的叫聲!
唯有這樣,才不枉此生。
說來奇怪,大抵是好色之人真的需求不同,光是這般一幻想,孟天石立馬堅強了起來,死死咬著筷子,一副啥都能忍的硬漢模樣。
再次換藥時,一樣的劇痛無比,但孟天石硬是在腦海里幻想出「林灼灼仰起絕美的小臉蛋,等著他去親」的畫面,平穩渡過了最難熬的時刻。
見兒如此,長公主總算大大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底記了林灼灼一功。想著,日後林灼灼進門,她這個當婆母的勢必會善待林灼灼幾分,不說旁的,林灼灼未生下嫡子之前,別的小妾誰都不許懷上,包括那個最受寵的柳姒也甭想懷。
長公主正美美地想著時,門房婆子來報:「稟報長公主和少將軍,大皇子、大皇子妃來訪。」
大皇子盧珏?
思及這個人,長公主微微蹙眉,大皇子母妃低賤,乃低等宮女,還跟她那個早死的兒媳婦一樣,是難產死的,晦氣。
大皇子盧珏這樣卑賤的出身,長公主哪裡瞧得上,嫌棄地用帕子捂嘴,才興緻寥寥地問:「大皇子夫婦來作何?」
門房婆子顯然早已適應長公主的高傲作風,丁點不覺得詫異,垂眸低首道:「大皇子夫婦是前來探望少將軍的。」
斷了手掌,大皇子與孟天石又是表兄弟,前來探病很正常。
偏生長公主是個要臉的,她兒子都狼狽成這番了,昨日在攝政王府也已經接受過眾多皇親國戚的探望,今日還來?
一趟趟的,是純心來看她兒子的狼狽樣么?
思及此,長公主鼻子一哼,就甩出兩個字:「不見!」
門房婆子聽了,倒也沒覺得為難,長公主這拒客的習慣又不是今日才有,點點頭,就退出房門。隨後徑直前往大門外,來到大皇子的豪華大馬車下,尋了個客氣點的理由道:
「大皇子,大皇子妃,我家少將軍喝了葯,睡過去了,長公主昨夜操勞過度,眼下也還在歇晌,未醒。大皇子夫婦來探病的事兒,等長公主醒來,奴婢保證第一時間上報。」
馬車裡,大皇子盧珏一聽這話,立馬曉得自己是被拒之門外了,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瞧吧,這便是皇子失勢的下場!
攜著妻子前來探病,居然吃了閉門羹!
遙想去年,身後有攝政王和一批朝臣的支持,誰敢給他盧珏閉門羹吃?
失勢了,被父皇明著放棄了,待遇果然就……差遠了,盧珏藏在衣袖裡的大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捏得指骨「咔咔」作響。
大皇子妃傅柔嘉一見盧珏這樣,心疼得不得了,但眼下顯然不是安慰的時候,傅柔嘉只得暫時收起這份心疼,強打起精神,朝車窗外的門房婆子客氣道:「好的,既然姑母和表弟都在休息,那我們隔日再來。我們今日帶來些補品,是給表弟補身子用的,勞煩這位嬤嬤轉交給姑母和表弟。」
說罷,吩咐自個的丫鬟,將帶來的探病用的補品交給門房婆子。
吃了閉門羹,禮卻還是要送到的,傅柔嘉做不出甩袖走人的事,太沒風度,也太掉價了。
門房婆子儘力擺出笑臉來,朝大皇子夫婦道謝,隨後喊來兩個小廝拎東西。
大皇子盧珏聽著馬車外的動靜,怎麼也平息不了內心的屈辱和憤怒,就在補品接交完畢,門房婆子領著小廝要退回大門內時,盧珏突然有了報復的點子,大聲喊門房婆子回來。
門房婆子一怔,卻也不得不退回來,貓腰在車窗下,問:「大皇子可是還有別的吩咐?」
盧珏薄唇一勾,示意門房婆子湊過耳朵來,隨後低聲對婆子說了幾句話。
然後,就見門房婆子一副吃驚的樣子,瞪大了眼珠子,也張大了嘴。
「好了,啟程回府!」盧珏很滿意門房婆子的表情,欣賞了一會,果斷扯下窗帘,略帶三分笑意朝馬車夫發號施令。
隨著馬蹄「噠噠」的響起,遠離孟大將軍府了,大皇子妃傅柔嘉才好奇地問:「殿下,您方才對那個婆子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盧珏再次勾唇一笑,自然是狠狠報復長公主和孟天石的話,誰叫他們母子狗眼看人低呢。不過,那話的內容,卻不適合對善良的傅柔嘉說。
遂,盧珏摟著傅柔嘉,撒謊哄道:「沒什麼,就是對門房婆子放了一句狠話『你們今日敢如此冷落本皇子,小心報應全應在孟天石身上!另一隻手也被砍掉!』」
傅柔嘉:……
眨了兩下眼,有些不敢置信,她的夫君會如此孩子氣一把?
「不信就算了,愛信不信。」盧珏笑著親吻傅柔嘉面頰一下。
「討厭!」傅柔嘉害羞,小拳頭輕輕捶打盧珏胸膛。
抱著嬌妻鬧了一通,盧珏心頭的鬱悶之氣又散了些。
原本吧,盧珏昨日在攝政王府,親眼見到長公主和睿王盧劍針鋒相對,便尋思著拉攏長公主,籠入自己麾下。可這個美好的願望,隨著「拒之門外」而徹底破滅了。長公主如此瞧不上他,冷落他,盧珏只得放棄。
但放棄歸放棄,盧珏卻是個心胸狹窄的,總要想法子出口惡氣才行。這不,隨意編了個謊言,就嚇得門房婆子目瞪口呆了。
等著吧,待長公主聽到那個假消息,才夠刺激,才夠爽呢!
盧珏光是腦子裡想想長公主和孟天石聽了后,那個憤怒到不行的蠢樣,就內心一片得意。
盧珏摟緊傅柔嘉,下巴擱在嬌妻秀髮上,深吸一口上頭的香氣,然後嘴角扯出一個報復后的笑,十分邪魅。
~
孟大將軍府。
長公主打發走門房婆子,便命丫鬟搬來一張紫檀木雕花美人榻,上頭鋪了柔軟的妝花褥子,擺放在兒子床榻邊。
兒子的床榻和她的美人榻並排擺放著。
然後,長公主就愜意地歪靠在上頭,盡情與兒子探討著林灼灼的美,以此來緩解兒子身上的疼痛。
「兒啊,娘親昨兒個仔細瞧過林灼灼的腰胯,是個好生養的。日後只要你讓她懷上,她保證能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人見人愛那款。」長公主笑意盈盈,說到最後,還用帕子捂著嘴,咯咯地笑上了。
孟天石呢,嘴裡死死咬著筷子,一想著懷裡抱著林灼灼這個大美人,立馬鼻子一嗅,好似聞到了她的秀髮香。這般一幻想,咬著筷子的力道都減輕了三分,明顯的日子好過多了。
卻不想,正在這時,那個受了驚嚇的門房婆子,腳步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長公主,長公主……」
「又是什麼事兒啊?」長公主心頭正美著呢,一扭頭就見到門房婆子那個晦氣樣,立馬拉下臉問。
「大皇子臨走前,跟奴婢透露了一件事……」門房婆子顯然受驚過度,結結巴巴道。
長公主一聽跟大皇子有關,立馬不耐煩地打斷:「怎麼又是他?一個落魄皇子罷了,他的事,本公主不樂意聽,下去吧。」
門房婆子連忙搖頭:「長公主,您聽奴婢說完,是件非常重要的事,跟咱們少將軍的傷有關的。」
聽了這話,長公主才允許門房婆子繼續說。
「大皇子說,昨兒是……是睿王殿下的人,砍了咱們少將軍的手!」門房婆子終於一口氣說完。
長公主聽了這話,先是一震,隨後……
「我呸,大皇子信口開河呢,也就你這個蠢婦才會信!還巴巴地跑來告訴本宮!滾!」
長公主哪裡會信這種鬼話,他們孟大將軍府財大勢大,派出去那麼暗衛打探消息,都沒找出幕後黑手是誰,甚至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搜尋到。而大皇子這麼一個落魄之人,要權沒權,要勢沒勢,會這般快知曉是睿王盧劍乾的?
鬼才信呢!
「鐵定是大皇子方才吃了閉門羹,昨兒又見咱們母子與睿王起了衝突,大皇子那個黑心的,就順勢編了這麼個謊言,想讓咱們與睿王鬥起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長公主分析給孟天石聽,還反問一句,「兒啊,你說是吧?」
孟天石起初聽說是睿王盧劍派人砍了自己的右掌,也是相當震怒,但震怒過後,又覺得不大可能。
這些年,他們孟家駐守東北,與盧劍母子毫無交集,在朝堂上也沒有利益之爭。再說了,以他們孟大將軍府的勢力,盧劍拉攏他們一家子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砍掉他的右掌?如此得罪他?
遂,大皇子那番話,孟天石也是丁點不信的。
「娘親分析的是,大皇子狼子野心,想拉攏咱們被拒,便索性栽贓睿王,當真其心可誅!」孟天石咬著筷子,含糊不清地附和長公主。
長公主點頭,表示非常贊同。
正在這時,管家來了,帶著京城裡的最新重大消息來了,垂眸道:「長公主,少將軍,半個時辰前,咱們皇上給睿王殿下賜婚了,准王妃是林國公府的三姑娘。」
聽到賜婚,長公主絲毫沒在意,賜個婚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賜婚對象是睿王盧劍,也與她無關,她兒子又不是皇子,涉及不到奪嫡,哪用去管睿王盧劍與誰府上聯姻,就是娶個權勢滔天的岳家,又與她有何干係?
直到聽說准王妃是「林國公府的三姑娘」,長公主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點什麼,隨後一震。
「誰?你剛剛說賜婚的姑娘是誰?」長公主瞪著管家,高聲喝道。
「林國公府的三姑娘,閨名叫林灼灼。」管家盡量給足信息。
果然是林灼灼,長公主猛地掉頭看向兒子,雙眼裡滿是驚愕。
孟天石聽到「林灼灼」三個字,嘴裡的筷子猛地掉落,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然後咬牙切齒道:「娘,盧劍橫刀奪愛,搶走了我的心上人!」
混蛋。
真是混蛋。
他昨兒個已經相中了林灼灼,盧劍今兒個就橫刀奪愛,強行遊說崇德帝賜了婚。
「娘,盧劍肯定是故意與兒子作對,兒子忍不下這口氣。」孟天石在女人方面是極其霸道的,向來只有他搶別人未婚妻的份,今日,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居然反過來被別人搶走了。
這口氣,如何能忍?
長公主回過神來,也憤怒上了,驕傲自負的她與孟天石想法一致,鐵定是昨兒個她下了盧劍面子,盧劍心胸狹窄,今日就泄憤似的回敬她,直接一道聖旨搶走了她兒的心上人。
卑鄙無恥!
「我兒,你放心,只是賜婚而已。從賜婚到正式成親,少說也有半年,半年內,娘親一定幫你將心愛的女人搶奪回來!」長公主一甩廣袖,信誓旦旦道。
孟天石聽了,直言拒絕:「不,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去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