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第148章
月上柳梢頭,朦朧的月光透過高高的月牙兒窗戶,一縷一縷撒落在漢白玉鋪就的浴室地板上,月色柔和如夢,自帶曖昧氣息。
不過這樣柔美的月色,林灼灼是沒有精力欣賞了。
此刻的她,渾身乏力,一雙含淚的桃花眼也睏倦得不肯睜開了,眯著雙眸,可憐巴巴地縮在盧劍充滿男子氣息的懷裡,只想睡覺。隨著盧劍大步抱她進浴室的步伐,她垂在空中的玉白雙腿一盪一盪的,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時不時蹭著男人胸膛,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只感覺哪哪都疼,小眉頭微微攏著。
直到溫熱的水將她包圍,又有什麼火熱的東西在她身上遊走,一下又一下的,很是舒坦,林灼灼才微微掀開眼皮,就見自個依偎在四表哥懷裡,兩人一塊泡在浴桶里,周遭全是熱氣騰騰的霧氣,那個火熱的東西則是四表哥的大掌,正拿著巾子給她上上下下的清洗。
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男人伺候著沐浴。
唰的一下,渾身都燒得慌。
出於本能,林灼灼喃喃求道:「四表哥,我自己來……」
若是平日,這一出口怕是要嚇著自己,最是嗓音清潤的她,不知何時,悄然沙啞起來,怎麼聽怎麼不像她自個的。盧劍卻是知道她如何變成這樣的,方才那半個多時辰里,她一直在嗚嗚地哭,時而急時而緩,便是小黃鸝驟然吟唱那般久也得嗓音低啞。
盧劍輕輕握住她想搶巾子的小手,紅唇擦過她側耳道:「交給夫君,你只管閉眼睡覺就是,很快就好。」
男人這般說著時,巾子已向下來到某處,細細揩著。
林灼灼臊得雙眸立馬睜得大大的。
當然,只是她以為的睜得大而已,實際上,不過是闔上的眼皮稍稍掀開了一條小小的細縫。倘若不去細瞅,都發覺不了她睜開眼了呢。
「四,四表哥……」林灼灼低啞的嗓音里滿滿都是說不出的羞澀,小手還是試圖去拽四表哥擦洗的大掌。
「好了,好了。」盧劍火速給她清理乾淨,親她紅撲撲的側臉一下,柔聲笑。
然後強健有力的鐵臂抱著濕漉漉的她跨出浴桶,林灼灼的冰肌雪膚當真是嫩滑啊,碩大的水珠在她身上壓根就停留不住,順著她晶瑩的雪膚一顆顆滑落。那景象,像下了一場秋雨,沒一會兒,水珠打濕了浴室的地面。
林灼灼閉著雙眸什麼也沒瞧到,只感覺從熱水裡出來後有些發冷,不自覺地貼緊四表哥火熱熱的胸膛,像只怕冷的小白貓緊緊黏著他。
她長長的、濃密黝黑的睫毛,像兩把精緻的小扇子,在男人健碩的胸膛眨著。
一陣痒痒的感覺從胸口傳來,盧劍低頭見她如此可愛的小模樣,愜意地勾唇一笑,只覺成親后的日子真美。
因著不喜自己和她被下人看光的緣故,盧劍打一開始就沒讓丫鬟進來伺候,此刻偌大的浴室里沒有丫鬟,單單隻有他們夫妻二人。怕她著涼,盧劍抱著她快速來到衣架旁,親手從架子上扯下一大塊浴巾,將小媳婦裹得嚴絲無縫。然後,又拿了一塊大浴巾,將自己下頭裹住,才抱著小媳婦出了浴室,徑直回卧房。
彼時,浴室外、卧房裡皆空空蕩蕩,碧嵐和碧荷兩個丫鬟早已收拾好床鋪,退去走廊上守著了。沒有盧劍的傳召,誰都不許踏入新房半步。
來到喜床,盧劍將小媳婦輕輕放在大紅錦被上頭,動作輕柔地除去她身上的大浴巾。霎時,她雪白的嬌軀映襯在紅彤彤的被面上,似一堆晶瑩的白雪,盧劍看著看著,一個沒把持住,一股邪火又滋生了。
「灼灼……」盧劍飛速除掉自己身上的大浴巾,摟了小媳婦鑽進被窩。
昏昏欲睡的林灼灼,滿頭秀髮鋪散在大紅綉鴛鴦的枕頭上,她白瑩瑩的小臉露在被子外頭,忽然感知被窩裡男人如火的身子又挨了過來,霎那間,先頭經歷過的一幕幕回閃在她腦海里——精壯的四表哥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氣,那樣的地動山搖再來一回,她會……死的。
「四表哥,我累了……」林灼灼什麼也顧不得了,他盡不盡興,他開不開心,她都顧不上了,閉著眼,受了莫大委屈似的輕輕抗拒。
聲音也嬌滴滴的:
「四表哥,我想睡覺……」
她累了,她困了,她乏了,她渾身不舒服,她想睡覺。
盧劍看著閉眼撒嬌的她,心頭軟得不行,手指拂開她腮邊髮絲,親了親她微微撅著的小嘴,好笑道:「好,睡覺。」那些事兒明兒再來。
說罷,盧劍果然守信用,一把攬過媳婦小腦袋靠在自己熱乎乎的胸膛上,就這樣,愛意十足地給她當枕頭入睡了。
~
次日,秋光破曉,淡淡的日光斜斜地湧進來,林灼灼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中感覺小蠻腰不大舒服,上頭像是沉甸甸地壓著什麼東西,小手下意識地去推,結果這一推嚇了自己一跳,她竟摸到了一個硬實的長條東西。
低頭一看,是一條粗壯結實的男人手臂。
林灼灼懵了一會,才想起來,自己嫁給四表哥了,昨兒是自己和四表哥的新婚之夜。
視線上移,對上四表哥還在沉睡的面龐,只見四表哥眉宇染上一層柔和,唇瓣彎彎,嘴角微微上翹,好似閉著眼在對她笑。
這樣的睡容實在太神奇了,還有人睡著后是一張笑臉的?
夢中是有多甜蜜啊。
成親前,林灼灼被四表哥蹭過好幾次床,但每次等她次日睡醒時,四表哥早跳窗離開了。遂,同床共枕數次,林灼灼卻是頭一回看到四表哥清晨的睡容。林灼灼本來想輕輕挪開男人搭在她腰間的手臂,下床去凈房方便的,見狀,突然猶豫起來,害怕自己的動靜會驚擾了四表哥甜美的夢。
猶豫再三,林灼灼還是悄悄地將手縮了回來,不去動他擱在她腰上的手臂了。
不過,林灼灼這般一動,盧劍還是睜開了雙眼。因為她的小腦袋是枕在盧劍胸膛上的,這麼一低頭,再抬頭的姿勢,免不了在男人光光的胸膛上留下摩挲的觸感。
「你醒了?」林灼灼微微有些自責,天剛破曉,還早著呢,不應該吵醒四表哥的。
「傻瓜。」盧劍見她面上一層自責,不禁好笑起來,「真真是只小傻鳥。」
「你怎麼一醒來,就喚人家小傻鳥嘛?」林灼灼撅起小嘴,舉起小拳頭輕輕抗議,她哪裡傻了?
這副小模樣,卻惹得盧劍笑出了聲。
因著兩人貼得近,林灼灼能很清晰地感覺到男人胸膛的震動。見四表哥不回答她,只一個勁地笑她,林灼灼撅著嘴有些著惱了,一把推開臭男人,就要爬下床去。
卻被盧劍重新按回他懷裡,笑著給出了答案:「小傻鳥,為夫可比你醒得早,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有絲毫內疚。」
林灼灼一怔。
比她醒的早?
隨後明白過來,難怪四表哥的睡容像在「笑」,還笑得那般甜。原來,臭四表哥早就醒來了,見她睜開了雙眸,才故意又重新閉上眼假睡呢。
純心看她新婚次日在他身邊醒來,是怎麼個羞澀反應。
「四表哥,你真壞!你真是太壞了!」反應過來的林灼灼,兩隻小粉拳如擊打花鼓似的,捶向臭男人胸口。
盧劍笑靨如花,看著她小粉拳起起落落,任她打個盡興。只在林灼灼吃奶的力氣快用完了,小拳頭沒勁了時,盧劍才一把將她翻了個身,旋即覆上她,貼耳笑道:「打夠了?那接下來就讓你看看更壞的四表哥。」
林灼灼先是一愣,隨後紅著臉連忙想拒絕,卻哪裡還來得及……
大丫鬟碧嵐是個聰慧又勤奮的,跟隨自家姑娘陪嫁過來,便要想法子早早地熟悉睿王府這個新環境,這樣才能更好地輔佐王妃。所以,這日清晨起得格外早,幾乎天剛破曉,碧嵐就已經來上房各處溜達一圈了,下人們住在哪裡,小廚房在哪,上房前庭里都有哪些可賞的景,一一了解清楚。
就在碧嵐立在一株桂花樹下,想著自家姑娘……哦不,王妃喜歡吃桂花糕,想著等會兒摘點黃澄澄的桂花,給王妃做點心吃時,上房裡忽地傳出一聲鶯啼,穿透窗戶和屋頂,高高地直竄雲霄。
這聲音……
碧嵐很熟,昨兒夜裡斷斷續續聽了整整大半個時辰,想起昨夜進去給王爺、王妃換床單時,那床單凌亂的模樣,碧嵐驀地臉蛋緋紅起來。
「睿王殿下還真是……幹勁十足,昨夜才那般操勞了一番,短短睡了一覺,就又折騰上了。」碧嵐羞澀地不敢再面對上房,背過身去,喃喃自語。
突然,碧嵐想著往日在林國公府,偶遇與那些婦人閑聊時,婦人總愛說些「瞧,那個男人身板魁梧精壯,夜裡,也不知他婆娘受不受得了喲」之類的話。此刻,碧嵐想起王爺那高大壯實的身邊來,也有些憂心自家王妃了,嬌嬌小小的王妃,能不能承受住睿王殿下這般頻繁的索取啊。
~
嬌嬌嫩嫩的林灼灼,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瞧她,腿心發疼,才剛從榻上下地,僅僅一個起身的動作就疼得她眉心緊蹙,扶著小蠻腰,倒吸了一口涼氣。
「受傷了嗎?」盧劍連忙托住她后腰,體貼地小聲問。
林灼灼不回話,只咬住下唇,委屈地白了臭男人一眼,昨夜就很不適了,方才又被臭男人禁錮她強行來了一回,能不受傷嗎?
火辣辣地疼。
想著男人方才丁點都不體貼,她怎麼求饒都沒用,只管蠻來,林灼灼就委屈得雙眼直泛霧氣。不過,林灼灼立在原地只緩了一小會,曉得時辰不早了,再不洗漱、吃早飯,怕是要趕不上入宮敬茶的吉時了。遂,強忍著不適,揚聲喚碧嵐和碧荷進來伺候。
「哎,王爺、王妃,奴婢來了。」碧嵐和碧荷同時在走廊響應。
不過,房門才「嘎吱」一聲打開,兩個丫鬟還沒邁進來呢,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忽然從林灼灼腿彎處穿過,另一隻手臂則穩穩托起她腰,大力地往上一撈,林灼灼整個人就離了地。
騰空而起。
竟是盧劍將她攔腰抱起,這一抱吧,她的身子再次磕碰上四表哥硬梆梆如石塊的胸膛,很有些硌得慌。
碧嵐和碧荷見狀,一時僵在門口,都不知該不該進了。
成親前,四表哥蹭她床榻睡時,林灼灼被四表哥不知抱過多少次,可還是頭一回被丫鬟們當場撞破呢。臉皮薄如紙的她,很有些羞澀難捱,不由得在四表哥懷裡亂動,急急道:「四表哥,你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你別亂動,我這兒有葯,葛神醫親手調製的,藥效應該很不錯。」盧劍輕輕地將林灼灼又送回軟軟的床褥上,轉身去一旁的柜子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瓶子。
蓋子擰乾,一股薄荷清香,裡頭的膏體是淡青色。
「這葯是幹什麼用的?」林灼灼毫無經驗,疑惑地問。
「你那裡不是不舒服么,專門抹那處的。」盧劍坐回床榻邊,厚皮臉地笑,笑罷,還視線下滑到了那處。
林灼灼一愣,旋即懂了,立馬麵皮漲成了豬肝紅。
「王妃,奴婢給您上藥吧。」碧嵐小姑娘家家的,什麼經驗都沒有,自然沒聽明白王妃哪裡受傷了。但她打小照顧林灼灼,知道林灼灼受傷后格外的嬌氣,但凡上藥力度重一點,都要癟嘴嘟囔的。碧嵐擔心王爺下手沒個輕重,又將王妃上藥給上哭了。
聽聽她家王妃那微微沙啞的嗓子,碧嵐就心疼得很,快步上前,就想接過王爺手裡的藥瓶,親手給王妃。
盧劍聽到腳步聲,果斷回頭一瞥,那目光震懾力十足,不需要多餘的言語,也能瞧出他在無聲說「退下」。
碧嵐立馬被震懾住了,猶豫了兩下,最終還是拉著碧荷,齊齊退出了房門。
房門再度闔上。
「來,為夫給你上藥。」盧劍見林灼灼還在害臊,便放下床帳,在幽閉的空間內柔聲哄她,邊哄邊摸上她中褲腰帶,要解開。
「四表哥,我……我自己來……」林灼灼連忙握住四表哥的大手,紅著臉要自己來。
「都做過最最親密的事了,你哪兒我沒瞧過?」盧劍貼耳輕笑。
麵皮作燒的林灼灼:……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可就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嘛。
「受傷的地兒你自己看不見,我能每一寸都看得很清楚,更方便抹葯。」盧劍振振有詞,非常耐心地哄她。
林灼灼:……
這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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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葯抹好了,盧劍先是背過身去聞了聞手指上的味道,才擰好瓶蓋,末了,又將觸碰過那處的手指拿到鼻端下嗅了嗅。
「你羞不羞啊?」林灼灼起初沒見到,後來瞥見了,耳根都燙了起來,忙坐起身推著臭男人快去洗手,邊推邊羞澀地囔,「不許再聞了,不許……」
羞得簡直要跳腳!
盧劍這番動作下來,雖然一部分是好不容易得了媳婦兒,就想多聞聞她那處的味兒,另一部分則是故意要看她為了自己羞紅臉的可愛模樣。
誰叫她羞紅臉的模樣,最迷人呢。
「好啦,好啦,為夫這就凈手去,好不好?」說罷,盧劍又厚皮臉地深深嗅了一下,才揚聲喊門外的丫鬟進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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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完畢,用罷精緻的早飯後,林灼灼在盧劍的攙扶下,登上了進宮的翠蓋朱漆豪華大馬車。
這親王級別的馬車就是寬敞,車廂里的一應陳設都比她姑娘時期用過的要上檔次一些,別的不說,光是那主位就要更寬更長些,車壁上還黏上了一層竹篾,落坐后靠上去,後背生涼,說不出的愜意。
「怎樣,舒服些了嗎?」盧劍隨後也登上馬車,緊挨著媳婦坐,長臂攬住她細腰,柔聲問。
「嗯,這馬車坐著挺舒服的,涼涼的。」雖說是秋天,可秋老虎還是挺熱的,林灼灼很喜歡後背靠著的寬大竹篾。
「那裡上過葯后,舒服些了嗎?」盧劍見小傻鳥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再問得清楚些,邊說,手指還邊暗示性地捏了捏小傻鳥柔柔的腰。
林灼灼:……
原來指的是那個啊。
一思及,麵皮薄的林灼灼再次耳朵滾燙起來。不過別說,那葯還真是挺管用的,格外的神奇,才剛剛抹上那會,就清涼清涼帶來一波舒服的感覺了,如今快半個時辰過去了,竟感覺好得差不多了,只餘下內里藥膏塗抹不到的地方,還有點點火辣辣的。
總體來說,行動是比較自如的,她不會再像先頭般走個路都疼得倒吸冷氣。
遂,林灼灼很誠實地點了頭:「好多了,蠻管用的。」說罷,又想起來什麼,瞅著男人面龐問道,「四表哥,你怎麼會提前備下這種葯啊?」還是特意向葛神醫索要來的。
明明四表哥也是……初次啊。
想著昨夜四表哥初始時笨拙的樣子,連地兒都摸尋不到,費了半天勁才搗鼓成功,怎麼瞅怎麼不像在那方面有經驗的呢。
盧劍見問,倒也沒隱瞞,低聲笑道:「母后指點的。」
聽說這葯是南宮皇后指點的,林灼灼先是臊得慌,隨後慢慢地騰起一股暖意,心想,這個婆婆待她真是……夠好了。
夫妻倆低聲說著私房話時,馬車已經「噠噠」地駛出睿王府,朝皇宮徑直奔去。
大抵是害怕馬車行駛過快,會顛簸得林灼灼下頭不舒服,畢竟抹完葯后還未痊癒不是。遂,盧劍上馬車前,特意囑咐過馬車夫緩慢行駛,不必趕時間。
如此一來,四個馬車輪子就「慢悠悠」的,像是去郊外散心似的。半點不像是趕吉時、要進宮面見帝后的。
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被別家快速行駛的馬車一對比,一陪襯,睿王府馬車這份獨特的「慢」,顯得格外的扎眼。
林灼灼也察覺出了馬車的「慢」,心裡頭曉得這是四表哥照顧自己呢,不由得甜滋滋的。慢慢的,小腦袋歪靠在了四表哥寬闊的肩頭,小少婦眉宇間像撒了糖一般,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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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飛霞宮。
因著獨子成親,南宮湘所居住的飛霞宮,處處都張燈結綵,從前庭、後院、廊下,再到殿內,處處懸挂著大紅綢子,粘貼著大紅喜字,不曉得的人看了這架勢,還以為飛霞宮的主子今日成親呢。
就連前庭的院子里,在南宮湘的指示下,都新移來了兩排桂花樹。
寓意「吉祥」、「美好」、喜迎貴主」。
「再去瞅瞅,劍兒和灼灼來了嗎?」南宮湘穿著一身喜慶的鳳袍,與崇德帝一塊端坐在大殿主位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兒子、兒媳來敬茶了。
可左等沒等來,右等也沒等來,南宮湘很是挂念,不由得催促上了。
「哎。」大宮女笑著應下,立馬再去甬道那瞅瞅。
「湘兒,瞧你這急樣,稍安勿躁。吉時之前,兩個孩子總會來的。」崇德帝笑著拍了拍南宮湘手背,盧劍做事向來穩妥,豈會出問題。
「可再過一刻鐘,吉時就到了。」南宮湘十七歲的面容,焦急得像個小姑娘似的,揚起長長的脖頸,向飛霞宮大門口張望個不停。
錯過吉時,可是分外不吉利的。
眼看吉時的鐘聲即將敲響,南宮湘豈能不心急。她這輩子啊,也就只有盧劍這一個兒子和林灼灼這一個兒媳婦呢,自然希望兩個小夫妻大吉大利才好。
可眼看著沙漏上端一點一點減少,沙漏下端的紅沙一點一點增多,又半刻鐘過去了,兩個小兒女還是沒到。
南宮湘略略緊張地攥緊了帕子,兩彎柳葉眉也微微攏起。
只剩下半刻鐘了,確實有些緊迫,崇德帝也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又過了半刻鐘,吉時已過,可新婚的兩小口還未到。
「老福子,你快派人出宮去瞧瞧,到底怎麼回事?」崇德帝心頭預感不妙,吩咐福公公道。
福公公立馬派遣一隊得力的宮廷侍衛,沿著皇宮到睿王府的那些可能的道路上去尋。
不過,福公公吩咐的話還未講完,已有睿王殿下身邊的護衛,急匆匆進宮來報:「皇上,來皇宮的路上,咱們王爺、王妃所乘坐的馬車,被一匹瘋馬給迎面撞翻了……王爺、王妃當即撞飛出窗,已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什麼?」南宮湘大吃一驚,從烏木圈椅上驚跳起來。
劍兒和灼灼都出事了?
他倆才剛新婚吶!
眼前浮現兒子、兒媳齊齊倒在血泊里的畫面,南宮湘驚嚇過度,承受不住,旋即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崇德帝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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