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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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日記最後的幾頁,從時間來看,大概是吳游死前那幾天的經歷。

在吳游想起了葉少吉之後,他請假待在家試圖找到原因,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成功,甚至沒有任何線索。

【我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壓制住了我想馬上去找少吉哥的心情。這樣下去,等我真的見到少吉哥的時候……一定會做那些事的,那些我曾經想過無數次的事。】

具體是什麼事,辰北幾乎是秒懂的,葉少吉的經歷她剛才在來陽光小區的路上也多多少少了解到了一些。

那麼,吳游會出現這種情緒,到底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有葉少吉那種詭異體質的影響在?

暫時無法確定,不過現在看來,被帶走的葉少吉可能會有些麻煩,

希望在她們找到方法將他帶回來之前,他能好好保護好自己吧。辰北沒有絲毫誠意地想著,繼續看了下去。

在吳游發現逐漸失控之後,他辭去了原本的工作,開始想辦法收集相關的資料,到了後面甚至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感覺,今天去寺廟後天去道館,幾乎將市裡不管有沒有名氣的道館寺廟都走了一遍。

然後遇到了一個人。

是在街上的時候突然遇到的,看起來很普通,吳游甚至沒辦法描述出他的長相,

【他太普通了,一轉眼就會忘記他的長相。也許也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不小心撞到他。】

不只是普通,更讓人下意識忽略,也或許是吳游自己走神了的原因,總之,連吳游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和那個人坐在了附近的咖啡店裡,相對做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煩惱。

「你這個問題,的確很麻煩。」

日記上寫著吳游聽到那個人說的話,

「如果在最開始能發現過來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解決,但現在,已經晚了。」

【他說很麻煩,所以應該是還有辦法解決的。我問他了。然後他告訴我一個方法。】

這一頁的結尾這麼寫著,辰北皺了皺眉,翻開了下一頁。

鮮紅的血液彷彿是剛剛才濺上去的一樣,不同從頁縫中滲出,構成了血紅的文字,

【只要死了就好了。】

【只要死了,就不會再打擾到喜歡的那個人。】

【只要,死了……】

並不出預料,凡是恐怖類型的小說電影電視劇,總會喜歡用這種方法嚇人。

辰北深吸了一口氣,聽著耳邊突然出現的,從走廊外傳來的腳步聲,

果然,往往在這種事出現之後,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啊。

外面的腳步聲很快,也很輕,不像是鬼嚇人的做法,不過三兩下就來到了門外旁邊的位置,然後突然停住了,

如果不是辰北的聽力還算不錯,恐怕也會直接忽略吧。

並沒有放開筆記本,辰北試圖往後翻,打算在追逐戰或者其他開始之前看完剩下的內容——因為往往這種情況出現之後,日記本就會因為各種原因損毀剩下的就看不了了。

然而讓辰北失望了,剩下的頁數好像被鮮血黏住了一般,又好像有千斤重,根本打不開。

嘖。

劇情殺果然沒這麼容易解除嗎。

辰北握上了匕首,將日記本捏在手心,放輕了腳步一點點往門的方向走去。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聽到外面那極輕的呼吸聲,雖然被刻意壓制,在辰北的耳朵里卻好像被刻意放大了一般清晰。

鬼是沒有呼吸的,但是……在這種鬼地方,總不可能突然出現人。

從呼吸的位置來看不像是夏夏,葉少吉也不可能在外面,而且他也沒有這麼專業,還刻意控制腳步聲和呼吸。

眼前突然一道光閃過,幾乎瞬間就讓人的眼前失去了視野,辰北下意識抬手,可已經晚了,眼淚被刺激得從臉頰滑落,甚至連是什麼都沒有看清,

不好,在黑暗裡待太長時間了,眼睛還沒有調整過來。

辰北幾乎瞬間渾身緊繃,手裡的匕首一下就朝著衣服摩擦聲的來源扔了過去,迅速後退試圖拉開距離。

可已經晚了,如同火爐般熾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反手一扣將她用力壓在了牆壁上,腕部一個發麻,手裡的日記也直接落入了對方的手裡。

不是鬼。

鬼的話不可能用這種方法。

辰北咬著牙,可那隻手簡直就像是鐵鉗一樣讓她根本發不出力。

「陸、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那種熟悉的嗆鼻煙味雖然似乎是因為洗漱過減輕了不少,但湊近的時候還是能聞到!

「嗯,是我。」

後面的聲音低沉嘶啞,還有快速翻頁的聲音,辰北幾乎整個人貼在了牆上。

「……陸寒,陸警官,」彷彿要將這個名字嚼碎,辰北低低地笑著,捏著嗓音越發魅,「你怎麼會在這裡呀?難道是故意追著我過來的嗎?」

不、不對,

這個人真的是陸寒嗎?

現在的時間來看,陸寒根本不可能趕到,他之前在醫院被她們拋下,之後還要去警局,就算能在回去之後馬上出發,現在這個時間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陽光小區四樓。

如果不是,那會是誰?

眼前的視野逐漸恢復,辰北似乎還想說什麼,突然,她的背脊一冷,曾經救過她無數次的直覺讓她瞬間升起了危機感,指尖微動,從腰上勾出了一把極小的刀,在指縫間轉動著,朝著身後就襲了過去。

身後的壓力驟然一松,辰北迅速轉身,看著被同樣貼上了黃符的小刀逼得後退的那個人影,瞳孔驟然緊縮,

眼前的不是陸寒,也不是什麼吳游,更不是什麼陌生人,那是一個總是顯得過於冷漠的青年,黑瞳如同最黑暗的深淵,彷彿能將人吸進去一般,卻意外地不沾任何血腥,

他是……冷。

辰北渾身一僵,看著對面的青年捂著自己被刺中的手臂低著頭,就連原本的氣勢都減弱了不少。

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不可能。

冷不可能在這裡。

辰北的眼神一凝,逐漸染上了冰冷的殺意,

這次,她真的生氣了。

陽光小區四樓,走廊。

依舊是那麼的陰森,路過每一間房,總能聽到裡面似乎有些淅淅索索的動靜,莫名多了幾分詭異,突然,踏過某一條線,就能聽到從前面的某個門被人從裡面炸開倒在走廊上的房間里,傳來的彭彭聲,似乎是拳腳相向的聲音,又好像夾雜著刀鋒劃破空氣的破空聲。

不知過了多久,滿眼冰冷的辰北緩緩走到房間里唯一一張椅子旁邊,手裡握著彷彿滴著血的日記本,臉上似乎被濺上了一些血液,她隨手抬起指尖擦乾,將椅子踹了過來,唇角的弧度都彷彿多了幾分嗜血的瘋狂。

她緩緩坐下,翹起二郎腿,一腳踏在了眼前的影子身上,鞋跟用力捻在它身上的匕首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它——它被牢牢地釘在了地面上,匕首穿過了黃符,分別釘在了它的心臟和四肢、以及眉心上,它的嘴巴被染血的針線縫了起來,喉嚨無聲地嘶吼著卻無法再發出刺耳的尖叫和哭泣,它的頭動彈不得,只能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那裡掛著一面鏡子,那是剛才它對辰北用的八卦鏡。

「哪裡來的小鬼,也敢和我動手。」辰北笑著說著,她的身上已經多了不少傷口,可她看起來卻毫不在意,貓瞳里是如同野獸般兇殘和冷漠,

——她最討厭的,就是有東西拿冷來做文章了。

另一邊,夏夏這個時候,也已經進入了樓梯,一邊瞎轉一邊想辦法擺脫後面的東西。

隨手翻開彷彿是浸在了血里的筆記本,前面的日記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之後的內容。

吳游雖然看起來聽信了那個人的話,卻並沒有自殺的想法,只是每天在日記里糾結,儘管每天都在重複那個人和他說的話。

只要他死了,葉少吉就安全了。

直到他發現,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被人盯上。

被一個,不知道是誰,他也不認識的男人盯上,如同毒蛇般的視線總是會在他的脖頸和心臟的位置遊走,

吳游其實在死之前就感覺到了,自己會在那一天被殺死的事。

只不過,他沒有躲。

明明已經快要到警局,卻依舊倒了回來,最後在日記本上寫下他生前的最後一句話,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

【我沒有勇氣自殺,所以……那個一直跟著我的人,是我的機會,是嗎?】

這本日記既然還留在這裡,也就是說並沒有被警方找到……在吳游死後,被誰藏了起來嗎?還是說他自己在死之前藏了起來。

不,不可能,如果是他自己藏的話,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更何況這種小區鄰居關係一般都不會太親近,更何況是上下樓——吳游不可能提前將日記交給四樓的住戶。

所以,是被人藏起來了。

被那個……引導了吳游選擇了等死的男人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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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的女兒從未來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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