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榮方一個沒憋住，笑出聲來。
溫子塵臉色不好的瞥了兩人一眼。
秦易一臉茫然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我怎麼不知道？」
「都說了，當時你們去的晚。」溫思然笑道。
見幾人嘲笑溫子塵，公孫雪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抱歉，當時距離太遠了，我沒看清楚人。」
「沒事。」溫子塵笑著回了一句，目光落在幾個看熱鬧人的臉上，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咬牙切齒道：「笑什麼笑？」
溫思然笑著道：「溫子塵，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我跟你說，你特像一隻要咬人的短腿狗。」
「你才短腿狗！你全家……」溫子塵正要罵，忽然發現這話不對，似乎連溫老丞相都罵了進去，忙拿著桌子上的杯子朝著溫思然砸了過去。
溫思然也不惱，隨手接過杯子放下，轉而看向公孫雪，笑道：「公孫小姐要是當日能聽我們老三一句，就不會受傷了。」
公孫雪啜了口茶，道：「溫公子說的是，只是人各有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京城裡赫赫有名的溫家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溫老丞相一家。一個是和碩公主下嫁的溫家。雖然都姓溫，但是同姓不同宗。溫老丞相一脈世代文官，溫思然這般，若得賞識，日後想必也能官拜丞相。
但和碩公主下架的溫家卻是武將之家，溫子塵的祖父曾是得先皇信任的武將，後為救先皇而死，先皇痛心不舍，后將最疼愛的和碩公主嫁給了溫譚雄的兒子溫立夫，溫立夫為了公主放棄入朝為官，只好好做他的駙馬。
夫妻兩人琴瑟相合，奈何和碩公主一直未有孕，直到當今皇上繼位的第二年菜生下了溫子塵，溫子塵自幼便受盡寵愛。時常入宮陪伴太后和皇上，和碩公主府也因此炙手可熱，雖然未手握兵權，但仍舊炙手可熱。
「公孫小姐說的有理。」溫思然笑著點頭，扇扇子的動作極為緩慢，須臾，他看向溫子塵，見溫子塵一臉的不爽，偷笑了一番，卻是沒有吭聲。
很快，店小二就進來上菜，等到飯菜擺了滿滿一桌后，溫思然道：「不知道公孫小姐能否喝酒？」
公孫雪為公孫瑀整了整衣裳，道：「我還有事，就不喝了。」
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如今還是跟幾個人精在一起，自然要格外小心謹慎。
公孫瑀察言觀色，見幾個貴公子都不一般，乖順地坐在一旁，除了吃飯以外，就是時不時打量幾人，並不怎麼出聲。
酒足飯飽后，眼看著公孫雪想要離開，溫思然忙碰了碰秦易的胳膊，小聲提醒道：「你不是說要把那匹汗血寶馬送給公孫小姐，你還送不送了？」
秦易原本喝酒喝得有些迷糊，聞言頓時清醒過來，如喪考妣一般小聲嘟囔：「就不能不送么？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
溫子塵道：「現如今，消息也該傳回秦家了，你說，你父母若是曉得你今個兒險些釀下大禍，你的汗血寶馬，還能保住嗎？」
秦易自然曉得爹娘是如何嚴格，可他真的非常喜歡那匹汗血寶馬，畢竟，得一匹汗血寶馬，是他從小到大的願望。
可一想到回府後，爹娘可能會把這汗血寶馬沒收，還有可能背著他把汗血寶馬給殺掉，他就十分不忍心。
溫思然道：「秦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不送，這汗血寶馬也落不到你手裡，你若送了，還能得個好名聲，日後公孫小姐騎出來時，你還能看見。」
秦易垂著眼眸撇著嘴角，那神情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溫子塵和溫思然對視一眼，一唱一和地勸說。
半晌，秦易總算是點了頭，「好吧，我送就是了。」
這邊廂，公孫雪照顧著公孫瑀，見他肚子吃的圓滾滾，心情都好了幾分，又覺得飄香樓的幾道甜品不錯，想著趙詩韻愛吃，便又叫小二來，吩咐新做幾個打包帶走。
待小二離開后，顧子亦道：「公孫小姐，先別著急走，秦易有話跟你說。」
聞言，公孫雪蹙眉，不解的看向秦易。
秦易躊躇了一番，這才道：「公孫小姐，我有事情想拜託你……」
……
一盞茶的功夫后，一行人出現在樓下，秦易扯著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依依不捨道：「公孫小姐，你要待它好一些。」
公孫雪皺了皺眉，道：「知道了。」
秦易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它可是上好的汗血寶馬，就這麼一匹。非常難得，而且，它只吃上好的馬草，也只喝清水，你……」
不待他把話說完，公孫雪便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他的話道：「秦公子，你要是捨不得，就自己帶回去，我給母親打包了吃的，委實沒工夫在這兒跟你耽擱，不然，等我回到府中，飯菜都該涼了。
聞言，秦易表情一僵，其餘三人捂嘴的捂嘴，擋臉的擋臉，望天的望天，總之，全在偷笑。
「那、那我不說了，公孫小姐，這馬兒我就交給你了。」
說著，依依不捨的將馬韁遞到公孫雪手中。
「多謝。」公孫雪接過馬韁，以最快的速度將公孫瑀抱上馬，自己又上馬後，當即揚長而去。
汗血寶馬一騎絕塵，秦易傷心的幾乎要哭出來了。
榮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秦易啊，別傷心了。」
秦易吸了吸鼻子，委屈又難過：「你們說著汗血寶馬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我騎著他的時候，它就死活不聽話，怎麼一碰到公孫雪，就這麼聽話呢？」
溫思然扇著扇子上前，幽幽道：「可能是公孫雪比你厲害。人和馬兒呢，都是一樣的，都喜歡比較厲害的。」
「是嗎？」秦易望向溫思然，一臉的茫然。
溫思然又道：「當然，也可能是這汗血寶馬是個雄性，這公孫雪呢，是個美人。它喜歡她，自然是聽她的。」
「是嗎？」秦易蹙眉，看了眼公孫雪離開的方向，說道：「你若說公孫雪武功好，我認，可我怎麼就沒發現她是個美人兒呢？」
溫子塵憋笑：「原來你還分得出美醜。」
秦易惱的拿胳膊肘打他肚子：「我又不瞎，怎麼分不清美醜了？如今京城的第一美人兒不是唐晚凝么？我都知道的。」
「的確是唐晚凝來著。」溫思然點頭，合上扇子在掌心敲了敲，道：「只可惜這唐晚凝看不上你啊！」
「嗯，有道理。」榮方憋著笑點頭。
「你們這說什麼呢？！」秦易聞言惱了起來，曉得是這幾個人故意逗他，心下好不生氣，揮起拳頭就對著幾人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