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上杉穆
「實在是對不起。」
一個身材中等的，高中生模樣的少年走到上川悠仁面前鞠了一躬，隨後開口道，「您不介意我坐下來解釋原因吧？」
上川悠仁一邊喝著冰可樂，一邊示意對方可以坐下。
眼前的少年在年紀上和他差不多，只不過相貌平平無奇，提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屬於那種丟在人堆之中就找不到的路人甲。
唯一值得稱讚的就是對方帶著一股書卷氣息，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自我介紹道，「在下上杉穆，是道場新招收的學員。」
「所以你為什麼跟蹤我？」
「考察。」上杉穆肯定地說道，「畢竟在商業街，一個少年拿著劍道場招生的名單不奇怪，但是很少會有招生名單上寫明會教授超凡劍道，畢竟任何有資格修行超凡之力的劍客，都是流派從小培養起來的，所以這種情況下大多數都是騙子，更何況那位少年的賣相太好看了，甚至有可能是牛郎店頭牌舉辦的某種特殊派對活動。」
隨即上杉穆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不過當時的場面確實是太火熱了，如果是騙子的話，招生的少年應該全收，而不是對大多數人都直接拒絕，所以才經歷了超凡事件的我忍不住湊上前去······」
「等等，你才經歷了超凡事件？」上川悠仁有些火熱地看向上杉穆，普通人都能夠活下來的超凡事件，如果是熱乎的話，他可以嘗試動手，畢竟0點【靈魂能量】就像空蕩蕩的錢包，心裏面總是有些不踏實。
「呃，只是一般的邪祟，已經請寺廟的法師驅除了。」
「哦，那沒什麼事了。」上川悠仁有些興意闌珊，「你繼續說。」
上杉穆推了推眼鏡，藉機觀察上川悠仁，就剛剛查到的資料，眼前這位的所有記錄，除了那次父母雙亡事件，都和超凡之力沒有任何關係，至少自己黑進政府的系統，得到的資料是這樣的。
但他幾天前捲入了一起惡性的真理會事件中，已經被定性為失蹤人員，但是現在看起來事情要複雜得多，至少『神意天風流』和『真理會』之間的關係就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複雜。
而自己只是一名想要學習超凡劍道的普通人罷了。
不過······
也只有這種類似於邪道的組織才能夠教授普通人超凡之力吧。
我真的很想要學習超凡之力啊。
回想起自己面對鬼怪的無助與絕望，上杉穆對超凡之力的渴望越發強烈起來。
「我黑進了政府的系統和劍道聯合會的系統，查看了這家道場所有的資料，最後我確定了『神意天風流』確實能夠教授超凡之力，不過卻存在古怪，那就是在劍道聯合會的記錄中，『神意天風流』有很多絕密檔案，是那種在網路里只留有編號的，歸類在紙質檔案，同時政府的稅務系統和水電氣系統顯示，這裡已經拖欠費用三個月了。」
「而現在重新招收學員······」說道這裡，上杉穆露出凝重的神色，做出了一個比喻，「就像是空無一物的鬼蜮重新向世人張開懷抱。」
上川悠仁撇了撇嘴，「沒有你想得那麼嚴重，只是因為之前道場瀕臨倒閉，師父又老得拿不動劍，所以之前才停止招生。」
「是嗎？」上杉穆半信半疑，自己查到的資料上，這個道場的歸屬人琦玉黑澤所有的檔案可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嗯。」上川悠仁點了點頭，「你是龍田新招收的那三名學員之一嗎？」
「是的。」上杉穆認真地說道，「前輩也是才被招收的學員嗎？未請教大名。」
上川悠仁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按照霓虹的禮節，別人在介紹自己之後，自己至少應該說出姓名，不然就顯得太傲慢了。
「是我的疏忽，我叫做上川悠仁，雖然只早到一天，但也算是你們的師兄吧。」上川悠仁隨意地說道，「你是現在跟我回道場，還是回去思考一下，畢竟現在道場里的老虎已經老的拔不了劍，只剩下大貓和小貓兩隻。」
「我想要跟著上川前輩先去道場。」
上杉穆說道，他選擇早晨7~9的時候來探查情況並不是沒有緣由，因為這是一天中朝氣最為蓬勃之際，甚至比中午還要讓鬼怪們厭惡。
因為這個時候正是由陰轉陽，巨大的反差會讓鬼怪們躲進陰暗的地域之中，與之對比的就是6~8點的逢魔之時。
走到道場門前，上杉穆本想要跟隨上川悠仁一步跨進，但是前面的上川悠仁卻轉頭道，「一入此門，神魔莫問，所以你想清楚了嗎？」
強悍的氣勢從上川悠仁身上爆發，幾乎要凝聚成如同刀子般的殺意，上杉穆咽了咽口水，隨後鄭重地跨過大門，恭敬地說道，「請師兄指點。」
上川悠仁強悍的氣勢收攏，又變成了陽光高中生，「也沒什麼了，只不過入門要有儀式感，現在道場窮，剛剛就算是你的入門儀式了。」
「原來是這樣。」上杉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不過眼底中對這個道場越發的好奇起來，上川悠仁剛剛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近似於妖魔。
「今天你的修行就是看著我修行，不要問，坐在那裡看就行了，最後記得提醒我吃中午飯。」上川悠仁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發出如同炒豆子一般的脆響聲。
上杉穆點頭表示知道了，霓虹在這一方面有著悠久的傳統，很多行業入門的學徒都不會直接得到真傳，而是從一些瑣事開始做起。
走到道場，上川悠仁沒有使用短刀『剎那』來練習，而是拿起了一旁比較老舊的竹劍，隨意地揮舞了兩下，有些不適應地皺了皺眉。
最大的不適應不是竹劍的長度和重量，而是他無法感知到竹劍的呼吸。
也就是說使用這柄竹劍的時候，他的劍道算是廢了一半，甚至無法使出像【斬鋼】這樣的超凡劍技。
不過這也是上川悠仁今天訓練的目的。
能夠熟練感知短刀『剎那』的呼吸之後，下一步就是感知『萬物的呼吸』，甚至像海賊王中的大劍豪一般，斬斷萬物的呼吸。
所以他當然不能夠拘泥於短刀，而感知竹劍的呼吸則是修行的下一步。
這是冥想嗎？
上杉穆看著上川悠仁拿著竹劍在原地愣了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