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賦異稟（求推薦票）

半個小時之後，北月開車帶著上川悠仁來到了位於東京灣的一片倉庫區。

在巨大的集裝箱區，層層疊疊的巨型集裝箱群，北月輕車熟路地帶著上川悠仁找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偏僻的倉庫，裡面有著大量的集裝箱，其中一個區域的三層累疊著的高7米，長10米，寬2米的集裝箱，紅色的箱體上還標註著所屬公司的名字，和周圍的集裝箱並沒有什麼不同。

北月摸出遙控器按了一下，頓時集裝箱的側面打開了一扇門。

他笑著招呼上川悠仁道，「進來。」

隨著北月進了其中，打開了燈，上川悠仁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這完全就是一個被改造后的安全屋，不過和一般的安全屋不同，這間安全屋內多了很多超凡界的東西。

就比如中間一塊佔地不小的祭壇，用一座小型的鳥居和注連繩圍起來，白麻搓成的注連繩上貼著一張張符籙，小型的鳥居旁掛著一面玉罄。

除此之外，整個安全屋繼承了霓虹小而精的特點，布置得井井有條。

雖然暫時不知道『真理會』在超凡界的實力如何，但是僅僅這座安全屋就讓上川悠仁決定要更加小心謹慎。

能夠布置出這種級別的安全屋，對方即使在超凡界的實力不怎麼樣，但是在世俗的力量絕對不是自己這種孤家寡人可以抗衡的。

「過來坐。」北月走到一個小案機之前跪坐著，黑褐色的檀木桌上有著一瓶鮮艷的梅花，雖然不知道這個時節梅花怎麼會開放，但淡淡的梅花香不似作假。

上川悠仁按照原身的記憶，一邊大叫著『真是太厲害了，就像電影里的一樣』，一邊隨意地盤腿坐在北月的身前。

北月拿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和上川悠仁倒了一杯水，說道，「超凡世界終究不好顯露在普通人面前。」

我信了你個邪，上川悠仁在心裡吐槽道，不好顯露在普通人面前就是你們在高中靈異社拉人的原因？

但表面上仍然認同地點頭。

北月眯起的眼睛微張，帶著幾分自傲的神色，「因為普通人不具備才能接觸偉大而真實的世界。」

隨後他又帶著之前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看向了上川悠仁，「不過你不同，悠仁你真的很有天賦。」

「是嗎？」上川悠仁咧嘴笑著，摸了摸後腦勺，被一個眯眯眼說有天賦，自己還真是怪不好意思地呢。

「不過你還需要邁出通向偉大的一步。」說著北月起身打開了一處暗格，拿出一方黑色的畫滿硃紅色符籙的陶罐放到桌上。

上川悠仁謹慎地詢問道，「這是······」

「你之前沒能契約到自己的式神，我思考了一下，與其重新上報總部等待安排，不如導師我幫你一把。」

北月和善地對上川悠仁說道，「這是怨嬰，即使在黑鐵階的式神中也是強大的存在。」

「比之前的鏡鬼還要強？」上川悠仁『興奮』地說道。

「當然。」北月眯眼笑道，「不過契約的過程中可能有些風險，但我相信你可以順利完成。」

上川悠仁輕吐了一口氣，隨後堅定地說道，「導師，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

北月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隨後他轉身找出一件件材料，拉開注連繩，進入祭台之中布置起那個詭異的桔梗印。

上川悠仁一邊喝著水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一邊思考著現在的局勢。

首先對方應該不是想要單純地將自己作為祭品，不然掌握著超凡力量的北月早就出手對付自己這個未成年了。

所以他幫助自己重新契約式神應該是出於另外的目的，只不過這個目的暫時不得而知，至少要自己通過『考驗』才行。

而這個考驗就是所謂的『怨嬰』。

上川悠仁排除了趁機背刺和逃跑的選項之後，剩下就只有拒絕和拖延兩個選項。

不過這都可能導致更大的未知風險，因為對方雖然表面上和善，但手上的行動可不慢，而且從未徵求過自己的意見。

這足以說明對方是志在必行，而拒絕一位明顯邪惡陣營的眯眯眼，上川悠仁現在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所以只有硬著頭皮上了，下定決心之後，他快速地在腦海中回憶著契約式神的一切信息。

原主之所以契約鏡鬼失敗，就是在契約的時候中了鏡鬼的【恐懼術】，導致無法完成印記賦予。

而這隻『怨嬰』聽北月的意思應該要比鏡鬼的力量強上不少，就是不知道自己得到的【頑強意志】天賦能不能夠應付得了。

北月布置儀式的動作很快，至少不是原主那種半吊子可以比擬的，而且有著祭台本身的幫助，不過十幾分鐘，基礎的契約儀式就已經布置好了。

點燃了五根鯨油製成的白燭，北月笑著對上川悠仁招手道，「儀式已經布置好了。」

「是。」上川悠仁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如同一旦事不可為，他也只剩下拚命一途了。

穿過一人高的小型鳥居，走到了那副熟悉的桔梗印之前，上川悠仁輕舒了一口氣，這個法陣沒有問題，至少自己看不出問題。

北月笑著退出了祭台的範圍，將注連繩重新拉了起來，一臉期待地看向上川悠仁。

拿起面前的匕首，上川悠仁按照記憶中的方法，割開了食指，一滴滴鮮血滴到血色的桔梗印上。

桔梗印就像是活了過來一樣，在上川悠仁的眼中，那些詭秘的符文不斷扭曲著，衝擊他的神志，同時一個超乎尋常的世界彷彿在向他打開大門。

雜亂的信息素湧向他的大腦，他就像是瞬間生成了一種新的器官，看向這個嶄新的世界。

「收斂心神，結法界定印，你是超凡的主宰者，而非超凡的奴隸。」北月的聲音帶著某種奇特的魔力，讓上川悠仁快速地脫離了精神恍惚的狀態。

雙手結印，在跳動地泛著幽香的燭火中，他彷彿和眼前詭異的桔梗印取得了某種聯繫，這就像是他身體延伸的一部分。

不過還沒有等他高興幾秒鐘，黑色的陶罐清脆的破裂聲傳來，一團灰色的霧氣在幽藍色的火焰中顯得詭秘異常，同時傳來一聲聲刺耳的嬰兒啼哭的聲音，就像是尖銳的指甲劃過黑板。

「吵死了！」上川悠仁吐氣開聲大喝道，面對這種怨靈性質的鬼怪，自己身上的卡牌沒有一點作用，有用的只有一往無前的勇氣。

彷彿是被上川悠仁震懾了一般，啼哭聲停頓。

他立馬抓緊機會，已經和自己精神連成一體的桔梗印不斷地縮小，想要烙印在灰色的霧氣上。

頓時一股冰冷的意志和上川悠仁的精神連接。

真正的考驗來了！

一張淡青色的嬰兒的臉瞬間充盈著上川悠仁的整個視野，帶著血色的臍帶發出嚶嚶的笑聲，「抱抱。」

在【頑強意志】的幫助下回過神來，上川悠仁忍住內心的恐懼，結法界定印，催動著桔梗印快速地縮小。

只差一點了！

當桔梗印幾乎要烙印到怨嬰身體上的時候，上川悠仁內心忍不住狂喜。

而這時候，另外一道冰冷的意志從另一側抱住了他的身體，「我也要抱抱。」

該死！是連體嬰！

當上川悠仁反應過來之後，他的精神不免陷入了真正的恍惚之中，思維開始變得遲鈍起來，而第一位怨嬰也即將掙脫桔梗印的束縛。

失敗了嗎？北月看向祭台中心，已經快要陷入昏迷中的上川悠仁，不過卻沒有一點動手相救的意思。

他確實需要一枚棋子，不過這枚棋子必須要好用才有價值，小卒可不行，至少需要一匹千里馬。

不然在這次發現的那個虛境之中，可沒有辦法帶出真正的好東西。

而另一邊，當上川悠仁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這股奇異的精神力湧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他快速地將自身精神力收束到眉心松果體處，這是系統的所在，他唯一的依靠。

果然當他的注意力放在松果體上的時候，冰冷能夠凍結靈魂的感覺消失，他如同一個外人一樣，看著入侵的怨嬰精神體侵蝕著這具身體。

必須要自救！

上川悠仁嘗試著控制和自己精神相連的桔梗印，片刻之後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仍然可以和整個桔梗印相連。

成功了！

明白自己現在的局勢之後，他快速地想出了一個計謀。

上川悠仁裝出無法控制的模樣，縮小的桔梗印再也控制不住原本被束縛住的怨嬰，對方化作一團灰霧也衝進了他的身體之中。

五角形的桔梗印在上川悠仁的控制下，烙印在上川悠仁身上，瞬間將入侵進自己身體中兩隻怨嬰同時抓住，趁著對方尋找自己靈魂的空隙，一枚精巧的血色印記烙印在相互糾纏的臍帶上。

上川悠仁虛弱的睜開了眼睛，迎來了北月拍掌祝賀的聲音，「做得很好，恭喜你悠仁，從現在開始你成為了一名黑鐵階的【陰陽師】了。」

北月的眼中露出些許的詫異，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當上川悠仁被一隻怨嬰入侵到身體中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已經失敗了。

但現在看來這個上川悠仁真的是遺落在民間的超凡種子，擁有著強大的精神方面的天賦，甚至可以抵禦怨嬰的侵蝕。

至於為什麼契約鏡鬼失敗了，北月並不覺得奇怪，因為很多超凡類的天賦都是後天接觸超凡之力時才覺醒的，他自己也是這樣。

而上川悠仁的精神方面天賦很有可能也是這一類，在契約鏡鬼失敗之後覺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