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大結局
第八十二章大結局
又到了三年一次的牧神祭祀,這一次不僅僅巫師換成了槐聆昔以外,連三國的國主也都變成了不一樣的人。
原先的冷黍離,北辰珩,慕淵城三位國主而今由冷雲愁,北辰玦,冷凝弦替代了。
三個人祭拜完牧神后,就去祭拜了各自的神獸。
「我記得這慕國的神獸像是被隕石給砸毀了,怎麼現在還會存在?」冷凝弦抬頭看著它,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皇兄的意思。」冷雲愁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停住了腳步,「他專門的讓能工巧匠費了不少的時日,才重新的將慕國神獸像修造好。」
「冷國主可謂是一個世間難得的好君王,只可惜一直以來他都無心與王位這些身外之物。」北辰玦也走了過來,抬頭看著這神獸,「想來,冷國主現在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這是皇兄本該得到的東西,只不過因為種種緣故而被耽擱了。不過,澈王爺又何嘗不是一個好君王?短短的兩年時間,這北國的實力就與冷國不相上下了。」
「惠王爺抬舉了,終究還是比不上的。不過,我們雖身處三個不同的國家,但是天下大同的思想始終不會改變對嗎?」
「幾千年了,這世間都沒有達成過統一所以才會有不斷的戰爭出現。」冷凝弦覺得遺憾,但亦是堅定著信念,「而今,只希望能盡我們的微薄之力,還百姓一片安寧生活。」
「北國和慕國有你們兩個人在,我相信會做到的。難得二位來一趟這裡,倒不如到冷國皇宮來小聚片刻如何?我相信,定是有很多人都願意看到你們兩個。」冷雲愁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也很久沒見過一些人了,不知他們可還好嗎。」北辰玦的表情有些哀傷,因為他明白有些人已經見不到了,「卻之不恭。」
於是,三個人便下了山坐上了馬車一同往冷國的皇城走去。
季憐亭的住處
「這孩子,長得可真像憐亭。」顏染夕伸出手抱著原淺熙的孩子,輕輕的哄著,「淺兒,你一個人將她帶到那麼大,當真是不容易。」
「王妃說的是,淺熙一邊在照顧著府裡面的事務,一邊還要將小姐拉扯大,點墨看著有時都忍不住的心疼。」
點墨端了茶水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王妃,淺熙都不知道成長了多少,一點都不像當初的小孩子了。」
「許是經歷的多了,慢慢的也將性子磨平了吧。」原淺熙伸出手,摸著女兒嬌嫩的臉龐,「好在這孩子很乖,不折騰也不鬧的省了娘親不少的心思。」
「想來這上天安排的事情還真是預料不到,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比你早嫁人,可沒想到你倒是比我早做母親了。」曲陌孤影感嘆道,「我的淺兒當初在顏家和我時不時小打小鬧的日子,彷彿就是昨日剛發生的事情。」
「我又何嘗不是覺得這人生就像一場夢,意料之中的超出尋常的事情都經歷了一遍。不過,姐姐也遲早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一天的時候姐夫會是什麼表情。當初憐亭知道的時候,抱著我一夜沒有睡著生怕這就是一場夢不是真實的,現在想來那時的他當真是傻。」
原淺熙伸出手,將女兒抱了過來,眼眸裡面藏著一絲哀傷在想季憐亭了。
「淺兒,有空還是要記得回北國來看看,母親和父親都很惦記著你。」顏染夕伸出手牽著她的手,「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我和你姐夫在你需要的時候都會幫你的。」
「多謝姐姐,只是淺熙答應過憐亭要守好我們的家不會離開,所以就請姐姐代我孝順雙親告訴他們我很好。」花曳蝶舞道謝道,「我現在的生活很安定沒有什麼需要的,姐姐和姐夫放心。」
顏染夕伸出手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裡面,摸著她的發頂。
雙思宮
當冷黍離將王位傳給冷雲愁后,就不再過問朝堂任何的事情,與冽風瑤一起在雙思宮過著隱世生活。
也下過詔書昭告眾人,即便是冽風瑤日後誕下的孩子是男孩,也不會繼承王位只給王爺的名分。
這一舉動算是完完全全的從冷國的鬥爭漩渦中,脫出了身不再參與。
「回來了?」
冷黍離斜靠在床榻上的時候,聽見有腳步的聲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是,回來了。」
冷雲愁走了過去將他扶起來了些,拿了個枕頭放在他的身後,接著坐了下來。
「這正式的玄色禮服穿在你的身上,果真是合適,比我穿要合適多了。」
「若不是祭祀牧神是肅穆莊重之事,對神靈不可不敬褻瀆,我倒是還喜歡穿自己的衣裳。」冷雲愁有些嫌棄的順了順寬大的袖子,覺得束縛的很,「太麻煩了,搞得我渾身不舒服。」
「你每回上朝的時候,都沒規矩的很不穿正裝我都沒說你了,你現在倒是跟我抱怨起這個來了。」繁錦辭夢真的很想把他這個臭小子修理一頓,可惜沒有了這個力氣,「你是不是覺得哥哥現在,管不了你了?」
「那是自然,到現在哥哥還想管我啊,晚嘍。」冷雲愁也不客氣的跟他貧嘴道,甚至還將他的手拎起來,「不過你要真想教訓的話,我幫你。」
「沒個正形。」
玩鬧了一會後,冷黍離也就正色起來和他說起了要事。
「雲愁,你畢竟在位時日尚短定是會有臣子不服,但你無須在意堅持本心做好本分便足夠。朝中還有不少像是任父那樣的老臣在,你要多加提防不可鬆懈。」
「這任父眼看著在之離那邊行不通,自己的女兒嫁不過去,就開始往我身上打起了主意。」鼓歇漏依冷笑了一下,表示十分的鄙夷,「只可惜,我看起來是這麼好說話而且近美色的人嗎?所以,這個任父的算盤可謂是打錯了。」
「那便駁了他的請求便是,不過留個三分薄面給他不要說的太絕,以免給自己添亂。」
「哥哥說的,我都記下便是了。」
這個時候,冽風瑤走了進來,冷雲愁看自己和冷黍離說的差不多了也就不逗留離開了。
「今日好些了嗎?」
風瑤坐在床榻旁,伸出手握著他的手。
「瑤兒的心裏面很清楚不是嗎?那為何每日都要問一次呢?」繁錦辭夢笑著伸出手另外一隻手,摸著她的臉龐。「雖然這極花劍是姐姐用血祭它的,但它始終是上古神器有靈性。我與慕淵城的那場仗,臨時突破境界,本就是有違天理會受到懲罰。這段時日我似乎想清了一件事,光明總以為自己速度最快,卻不知黑暗始終在前方靜靜等候這光明。這兩者之間本就是互相依存不分伯仲,慕淵城在光明之中退出戰場,而我也該在黑暗中沉淪了。」
「李院使當初所定下的三個月期限不是超過了很久嗎?」雕霜沐雪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讓他感受著孩子的生命,「孩子就快出生了,你一定能等到好好的抱一抱他的,我不准你連自己的親生孩子一面都沒有見到就這樣離開了。冷黍離,你聽清楚了嗎?」
「許是,等不到了。」冷黍離的手緩緩的從冽風瑤的手中滑落下來,頭往旁邊一斜閉上了眼睛。
這個曾為冷國君主的男子就這樣,安靜的陪在冽風瑤的身邊,離開了這個世間。
但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彷彿並不覺得痛苦,他帶走的只有幸福。
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冷黍離的手背上,冽風瑤泣不成聲。
殘荷聽雨
再次站在這個熟悉的地方時,沐之離不敢再往前邁進一步,似是連走到內室的勇氣都沒有。
而在這時,房門慢慢的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來這裡祭拜玉暮杏的謝維桑。
「沐世子。」
「維桑,你怎來了此處?」沐之離趕緊用袖子擦掉了眼淚,走了過去。
「每當我思念她時,都會來此,總覺得在這裡彷彿還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謝維桑環顧了一下四周,又說道,「其實,眾人都是一樣覺得她並沒有離去。這『殘荷聽雨』也還是整潔乾淨,為她留著。」
「若她知曉『湧泉』書塾被你打理的很好,想來也是會欣慰的。希望哪一年的科舉考試,得了狀元,探花,榜眼三個頭銜的都是你所教的學生。」
「那便承沐世子的吉言了,我先告辭了,請。」
謝維桑向他行過禮后,就離開了『殘荷聽雨』,而之離在這院子裡面呆了片刻之後也往另一處而去。
殊不知,在他走出宮門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了他面前,走下來的人正是任挽月。
白蘭墜露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打算擦身而過,可任挽月趕緊轉身叫住了他。
「喂,等等。」任挽月跑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杏公主都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你還是不肯看我一眼嗎?難道她不在了,你也不肯接受別人嗎?」
「任小郡主,杏兒是我的妻子即便她過世了也一輩子都是。」沐之離始終沒有看她,一眼都沒有,「就算沒有她,別人也沒有可能。感情的事,從無誰擋在前面這一說。」
「呵,你知道現在我有多恨在瀲妖嬈陷害你的時候,我白白錯失了那個機會嗎?如果,當時我做了現在我就該是你的妻子了。」
「或許,你該慶幸自己沒有這樣做。」之離總算是轉過頭來,正色的看著她,「不然就算我娶了你,我只會更加厭惡你不會想再看到你一眼。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告辭。」
「你……」
墓園
「杏兒,我來了。」
沐之離到了這墓園,看到這開的正茂盛的梨花樹,緩緩的靠著樹根坐了下來伸出手摸著樹身。
在她死後,他專門在埋葬她的地方種下了一棵梨花樹,就和她葉氏母親一樣安安靜靜的走在地下長眠。
「梨花,離人之花,杏兒你離開我很久了而我對你的思念卻是越發的深。這梨花樹是從冷國移植而來,這樣在這個季節中我還能見到花開的模樣原諒我的自私,用這種方式來留住你。」眼淚不知何時滑落了臉龐,白蘭墜露將整個身子靠在了樹身上,「這樹我並沒有讓人照顧它,可它還是好好的成長著還開了花,就如同你的性子一般將芳香給予了他人自己承受著苦難。」
秋風畫扇玉暮杏你是我白蘭墜露沐之離的一生一世,無論生前還是死後。
今生你已先我而去,來生我絕不會放你獨行,若有輪迴,定要再與你相遇相識不負情心。
靠著這梨花樹,沐之離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是想在夢中與她相遇。
即使是在夢中,遠遠的看她一眼,就已足夠。
梨花不斷的隨風飄落,有不少的花瓣已經飄到了他白色的衣裳上,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玉暮杏,當初只為了在太醫院的一隅安穩的度過此生,卻沒想到躲不過天意遇到了你。
本該形同陌路的兩個人,就該各自走著不同的道路沒有交集,不知為何偏偏要糾纏在了一起讓彼此折磨痛苦。
多少次的分分合合,早該在我吃下『忘情』時就了斷的乾乾淨淨,可你為什麼不肯放手要繼續糾纏?
當我重新再愛上你時,天意又再次的將我們兩人阻隔,不可逆天而行。
你的愛對我既是幸運也是不幸,也正是你這份給不起的愛才讓我想要逃避,讓我們之間感情最終走向了滅亡。
我從未負過你,只是不知這一次的隱瞞竟然到最後還是傷了你。
秋風畫扇,我自銀杏葉染黃時而來,亦是在它掉落時而去。
與白蘭墜露,本就是不該相遇的存在。
沐之離若有來生,請你不要再與我相遇,好好的遇上一個對的女子過著簡簡單單生活。
就讓玉暮杏成為一個過去,成為一個歷史,永遠永遠不要再記起。
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