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靠近
海面像是沸騰般劇烈地肆意翻滾起來，被血染紅的海水在一層層的涌動中觸目驚心。
而下一刻，海水又驀地平靜下來，只有一圈圈漣漪擴散而去，血水漸漸蔓延。幾秒鐘的平靜后，水面突然緩緩隆起一個光滑的弧度，然後轟然炸開，比之前更為猛烈。
浪濤如火山噴發般騰空而起，又排山倒海地塌下，混亂中，一隻巨大的烏賊冒出海面，四條觸手在空中揮動著。烏賊兩隻漆黑可怕的眼睛直直盯著佐助，隨後抬起兩條觸手，用力揮了過去。
但突然一小團不起眼的白色黏土落在烏賊的觸手上，隨著一聲咒令，瞬間爆炸。
爆炸的威力很大，烏賊的觸手完全被炸毀，迸出的血液將海水染成了暗紅色。
烏賊痛苦地在海里扭動身體，然後被惹怒般看向半空中的迪達拉，憤怒地抬起觸手拍去。
「哼，找死，嗯。」迪達拉駕馭黏土飛鳥躲開了拍來的觸手，手中捏出幾隻紙鶴狀的黏土團，攤開手掌，小小的黏土紙鶴飛動起來，朝下方的烏賊飛去。
憤怒的烏賊根本沒注意，只一心想攻擊迪達拉。毫不起眼的黏土紙鶴撞到巨大的觸手，攀附在觸手上，接著猛地膨脹開，再次爆炸。
烏賊幾乎被炸掉了半個身體，它痛苦地低吼一聲，身體猛地顫動一下，然後擺動的觸手失去力氣般，迅速從高空下落，沉入海里。烏賊不甘地掙扎幾下，最終完全沉入了海里。
血紅的海水慢慢歸於平靜。
「這就沒戲唱了？」迪達拉看著漸漸沉沒的烏賊，撇了撇嘴。
等到徹底沒了動靜，迪達拉收回視線，駕馭著飛鳥朝佐助飛去。
望著平靜下來的海面，佐助將劍揮甩了兩下，劍身上沾到的血跡和水滴被甩落，接著他利落地挽劍，劍尖對著刀鞘頂口，手一放開，劍直接回到了刀鞘里。
迪達拉看著離得越來越近的佐助，在對方也回視過來的目光里心跳猛地加快。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變得奇怪，迪達拉有些無措，而一直困惑自己的問題還是沒想出答案。到底怎麼會這樣，他似乎太過關注佐助了，剛才也是，即使知道以佐助的身手不會有事，但竟然會擔心。
眼看已經快要到佐助面前，迪達拉幾乎是慌亂地掩飾好情緒，偏過頭假裝挑釁地說：「不過如此啊。」
佐助不語，視線隨意地看向迪達拉身後，卻突然目光一凜。
恢復平靜的海面再次翻騰起來，一條巨大的觸手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從後面襲向迪達拉。
而佐助看清了觸手的動作。即使沒有開啟寫輪眼，可已擁有永恆萬花筒力量的眼睛已經十分敏銳，就算不用三勾玉，也能捕捉到對手細微的動作。
佐助雙手以極快的速度結印，冷然地目視前方的怪物，然後一躍而起。
迪達拉還未反應過來，腳下的飛鳥已經被觸手拍斷了翅膀，整個失去平衡，迅速從空中墜向海面。
而海里突然又伸出另一條觸手，朝迪達拉揮去。
無法在空中躲開，也來不及用黏土，瞬間之內，巨大的觸手籠罩下一大片陰影，已經無可阻擋。迪達拉抬起雙手交叉護在身前，咬牙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陣勁風從身旁掠過，緊接著千鳥的鳴音響起。
迪達拉感覺自己被擁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他的腰，鼻間縈繞著冷冽的氣息。他睜開眼，那冰冷精緻的面容映入視線，垂落飄動的黑髮輕輕地碰觸到他的臉頰，帶起一絲微癢。
空中一道藍色光芒流星般劃過，然後是怪物震耳欲聾的嘶吼。
烏賊的觸手被千鳥銳槍斬成兩截，直接落入了海里。
佐助摟著迪達拉落在水面，腳下一點再次躍起，跳到不遠處的礁石上。回頭看去，浪濤中瘋狂的怪物，六條觸手翻江倒海地揮動著。那是另一隻巨型烏賊，比剛才那隻更為巨大。
佐助微斂了眼，黑髮在海風中邪肆地舞動，嘴角的弧度抿直。他抬起右手，微微一握，手心裡瞬間閃動出跳躍的藍色電流，耀光在空氣里鳴叫。
處於暴虐中的烏賊看到佐助，頓時瘋狂地扭動起來，接著突然鑽入海里，以極快的速度朝兩人游來。
佐助看著水下不斷接近的影子，在它衝出水面的一刻，手中的千鳥瞬間凝聚，射出一道冰藍色冷光，直接刺穿了烏賊的頭部。
烏賊掙扎著向後倒去，劇痛讓它更加發狂，卻已無法再靠近，只能抬起觸手竭力揮去，想做最後一擊。
佐助漠然地收回手，然後單手結印。
「火遁，豪火球之術。」
鋪天蓋地般的熊熊火焰團包裹住烏賊，劇烈燃燒著，熱浪翻滾，洶湧的水面倒映著巨大的火團，開始沸騰。
僅僅幾秒，掙扎的烏賊已再無生息，慢慢沉入海里。空氣里升騰起一陣炙熱的氣流，海水不斷蒸發，片刻后，火焰漸漸熄滅，水汽飄散消失。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佐助放開懷裡的迪達拉，看了眼海面漂浮著的黏土飛鳥，然後收回視線，正要說什麼，卻發現迪達拉低著頭，站著沒動，前額的金髮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到表情，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紅一片，手還緊緊抓著紅雲長袍的一角，緊張而無措的模樣像個等待受罰的孩子。
對於迪達拉的奇怪反應，佐助略微疑惑地蹙了下眉，然後將迪達拉上下掃視一遍。完好無損，沒受傷啊。
得虧佐助沒看到迪達拉此刻的表情，不然真不知道會作何反應。
被佐助抱住躲開襲擊的時候，迪達拉腦海就已經一片空白，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都無法再理會，眼裡全是佐助從容的俊顏與身姿，感受著他懷抱的微涼溫度和讓人沉溺的氣息。最後終於感到臉頰熱得發燙，迪達拉才恍恍惚惚回神。不想讓自己的樣子被看到，便趕緊低下頭，手緊緊抓著長袍，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絲毫反抗不了。
直到被佐助放開，大腦才開始有了反應。驚於自己從未有過的莫名情緒，迪達拉不知所措，沒有抬頭，他直接轉過身，迅速捏出黏土飛鳥，然後跳上去，讓飛鳥停在空中，也不回頭看佐助。
佐助雖然疑惑，但並沒有問什麼。他剛躍到飛鳥背上，就突然感覺到一陣隱隱逼近的氣息。
遠處的海平線上，有幾個迅速接近的黑點。
「離開這裡，沒必要和那些人糾纏。」佐助不在意地說。
「只會使喚我。」迪達拉有些悶悶地說，但還是讓飛鳥升高迅速離開了。
……
奇異而虛無的空間，泡沫似的紅色查克拉不安地游移躁動著，壓抑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著整個空間。
不斷擴大凝聚的紅色查克拉，慢慢形成一隻火狐的模樣，耳朵向後豎起，張著滿口尖銳的獠牙，攝人的獸瞳冰冷而暴虐，還能看見它揮舞著巨大的九條尾巴，肆意地掃蕩著，捲起一股股讓人窒息的威壓。
這預示著風暴中心的人正在逐漸失控。藍色的眼眸被血紅取代，嘴角兩邊露出了尖牙，瞳孔壓縮成獸瞳形態，理智在掙扎著消失。
就在快崩潰的一刻，另一股強大威壓爆發而出，與之抗衡，兩股勢力相互衝撞，一時竟不分上下。
接著空氣里又出現八條巨大的章魚觸手，纏繞住快要成型的火狐，然後用力一擊，紅色查克拉風暴頓時散開了。
「啊！」鳴人抱住頭痛苦地嘶吼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像快要窒息般急促地呼吸，眼眸慢慢褪去駭人的紅色，變回深藍。
「又差點失控，雖然你奪取了九尾的查克拉，但九尾模式不能用太久，不然你就會丟掉小命。」奇拉比收回八條章魚觸手，對鳴人說。
「可惡……」鳴人望著自己的雙手，上面被查克拉侵蝕的傷口正在迅速自我恢復，「怎麼能就這樣停下，尾獸玉還不能完全弄出來。」
「你用九尾的力量，它也會不斷汲取你的查克拉，能量耗盡之前的這段時間是關鍵，你還沒掌握查克拉平衡的方法，才難以釋放尾獸玉。」
「那就再來！」休息片刻，鳴人站起身，藍眸里是永不認輸的執著。
全身瞬間被金色流光籠罩，頭頂搖曳出兩隻金色長耳。雙手半握相對，暗色的氣泡湧出，然後在中心凝聚，逐漸增大。
鳴人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手心慢慢成形的尾獸玉上，同時拚命抑制住體內傳來的強大的抗衡力量。
暗紫色中帶著藍色的尾獸玉漸漸成型，卻仍然有些不穩定地波動著。
奇拉比在一旁不著調地指導：「凝聚速度太快了，會爆炸的，笨蛋，混蛋。」
剛說完，鳴人手中的玉彈就轟然一聲炸開，還未完成威力不大，但依然將鳴人彈開了數十米。
摔在地上還滾了一段距離，鳴人感覺全身都像在被火燒一樣疼痛，趴在地上幾乎沒力氣起來。
「今天就到這，你的修鍊太緊促了。」奇拉比搖了搖手指。
鳴人皺著眉頭，然後將手撐在地上，雙臂顫抖得厲害，卻還是慢慢站了起來：「快成功了，剛才就快完成了，比大叔，請你再示範一次。」
奇拉比嘆了口氣，然後放出八條章魚觸手：「OK，看好了。」
而此刻在外面擔任保鏢的凱剛收到一條消息。
「儘快轉移么？」凱看著手裡的紙條，「不明身份忍者靠近，正在攔截……」
一旁戴著墨鏡的男子說：「說不定又是上次襲擊並帶走大和的那些敵人，總部得到了宇智波斑正式開始奪取九尾和八尾的消息。為防止再一次更難纏的襲擊，土影大人已經前來。這次五影集聚雲雷峽商議，說明事態已經很嚴重，恐怕大戰隨時會爆發。」
「雖說又得麻煩土影了，不過，也只能這樣。」說完，凱一仰頭，雙手握拳抬起定住，皺著濃厚的粗眉毛，西瓜頭的髮型在風中凌亂，「連土影都在如此關鍵時刻展現魄力，作為青春一代的我們怎能落後到被保護，來吧黑暗的敵人，青春之火是永不滅的！」
青葉扶了下墨鏡，轉身朝島中心走去：「那這裡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鳴人和奇拉比的情況，總之不能讓鳴人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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