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荒村古廟
「我們一定要在這裡過夜嗎？」
林若水小心地駕駛著空車漸漸逼近那棟古老的建築，車越開越慢，彷彿在等著任凡改變主意。
「放心，沒事的。」任凡微微笑著，「其他房子有可能藏著一些喪屍，這地方平時不會有人來，我們直接從上面下去，也好把車藏起來。」
當空車飛到建築上空時候，可見這建築里傳統的格局，從大門進去是一個天井，過了天井就是擺放神位的大堂，兩邊各有一間耳室。
大堂之中供著的是幾位大仙，諸如雷帝黑白無常之類，掌管著此地四周的生老病死。此時，大堂的供台上竟是燃著一排紅燭，台上還擺著一些水果之類的貢品，而供台下也可見一小堆燃燼的灰燼。
任凡不覺皺了皺眉頭，轉而舒展開，他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人滯留，卻不想林若水因此而緊張。而且，就在空車剛爬上大門上空，他似乎看到兩三個黑影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從燭光亮處閃進了一側的黑暗中。
本來任凡想要改變主意讓林若水掉頭離開的，偵探的好奇心卻又驅使著他，想要探個究竟。而且任凡從小和家裡老頭子東奔西跑，很多時候都是在一些孤村野店裡度過的，萬一真有什麼突發事件，即便是這裡民風彪悍，也能夠應付得來。
空車在天井中停下，任凡讓林若水先待在車裡，他先行出去查看一下，林若水本想跟著任凡一起去的，這老建築哪裡都透著森森陰冷的氣息，最後又覺得自己躲在空車裡比較舒服，如果任凡真給什麼妖魔鬼怪抓走，自己立即會毫不猶豫開著空車離開。
任凡當然沒有不能夠知道林若水的小心思，暗自握著槍藏在腰間下了車，走進大堂之中。一陣夜風隨著任凡走動帶進大堂中，將地上灰燼吹散飄飛，又拂動著供台上的燭火，光影晃動，更顯得這地方陰森凄寒。
左右看去，借著微弱的燭光，可見大堂四處並不顯得髒亂破敗，顯然有人時不時清掃打理。兩邊耳室門口禁閉，卻也不知道有沒有居住在這裡。
「請問有沒有人？」任凡朗聲喊了一句。
等了一會，大堂左邊的耳室門縫裡亮起了一抹昏黃的光亮，緊接著是一陣走向門口的緩慢的腳步聲。
老舊的木板門在尖銳綿長的吱呀聲響起后，慢慢地從門口中挪出一個佝僂的身影。在他手裡舉著的燭光下，可見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穿著一身灰黑色道服一樣的長褂，站在門口眯著眼睛看了一會立在大堂的任凡，又看了看停在天井裡的空車。
「你們是什麼人？」老人謹慎地說著，雖然面對兩名突然駕到、來歷不明的人，他並沒有什麼驚慌恐懼的神情顯露出來。
「老人家，我們中途迷了路，路過了這裡，可是時間已經太晚了，想著在這裡度過一晚。」
「迷路？」老人抖動著身子笑了一陣，「你們是欺負我老了不記事了對嗎？就你們這樣的，是不可能迷路的。年輕人，你們要留下來就留下來吧，這裡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我也攔不住你們。」
老人說著，緩緩轉身要回房間裡面。
「老人家，剛才我看到這裡有幾個人影走動，他們不是這裡的人嗎？」任凡盯著老人的背影，忽然笑著說道。
老人重新轉回身來，抬頭看了一眼任凡，又轉頭看了看供台上。
「這裡除了我這看廟的，沒有其他人。或許是山裡的猴子吧，它們有時會過來偷吃一些貢品，饅頭什麼的。」
「原來是這樣。」任凡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道。
「你們隨便吧，我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們的，如果不嫌棄有些今早蒸好的饅頭。」老人點點頭說道，「如果想找地方休息，我是沒有辦法了，隔壁那間堆滿了雜物，住不了人。我手腳也不靈便，就不和你們客氣了。」
老人說完，徑直進了耳室中，門口給掩上了，燭光卻始終沒有熄滅。
任凡又左右看了看，在神像旁邊有一小堆柴垛，從上邊拿出來一把之後，用供台上的蠟燭在供台前點起了一堆小篝火，而後隨意地坐在了篝火邊的地上。
篝火的光亮驅散了不少大堂里的陰森氣息，林若水發現沒有了危險，也從車上下來，手裡卻依舊抱著防護頭盔。
「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過夜？直接去死亡之城不好嗎？」林若水皺著眉頭，借著篝火的明亮，大著膽子四處打量而去。
「我要想一些事情。」任凡淡淡說道，用一根柴棍挑著火里的燒炭，「事情發生得太快了，好像有人急急忙忙地把我往前推。」
「誰推你？」林若水收回了目光，站在篝火邊上煙火繚繞，想要坐下來卻礙於地上的塵土，遲疑一會也只是將就著蹲在一旁。
「我也不知道。」任凡忽地笑了笑，「你已經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有個偵探事務所。」
「誰調查你了！」林若水截口否認，謊卻沒有掩飾得很成功。
「那你現在也知道了。」任凡不置可否地說道，「我那偵探事務所開了才不到半年，接到的生意就連吃飯都困難，可是就在這幾天，我卻接連接到兩個案子，而且來頭都不小，這不能不讓我產生疑惑。」
「你說的兩個案子，有一個是我的？」
任凡笑而不語，權當默認。
「可是我那也是接到了那人的郵件才找你的，我並沒有什麼惡意。」
「或許是湊巧吧！」任凡笑道，「可是那人為什麼要幫你，你想過沒有？又為什麼在你哥哥失蹤那麼久，才突然想起幫你。」
林若水沉默了，這個問題她的確沒有想過。
「你要相信我沒有惡意。」一會以後，林若水才慢慢說道，似乎為了增加她話的說服力，也像任凡一樣席地坐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
「我並不懷疑這點，我只是想不通罷了。」任凡笑道，「不過還有另外一點恐怕需要你幫我解答一下。」
「你說吧。」林若水立即說道，「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說完沒來由地臉一陣發燙，立即低下頭去。任凡卻是忽地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對方。
「你實話告訴我，你哥哥是不是曾經參與過X病毒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