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姚立星左右看了看，隨即一左一右分別抓住龍言和方天翼的手臂，一邊把他們往後拉，一邊開口道：「趕快走，小鬼子聽到槍聲很快就過來了。」

「嘖！」方天翼咂了咂嘴，雖然心裡還憋著一股勁兒，但還是跟著龍言和姚立星往巷子深處走去。

大街上，傳來一陣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龍言、姚立星和方天翼三人背靠在牆壁上，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們其實並沒有走開太遠。

腳步聲漸漸遠去，方天翼探出頭，拍了拍手道：「你們兩個出來吧，人已經走遠了。」

聽到方天翼的話，龍言往前踏出一步，掃了一眼前方。

街道上空空蕩蕩，連只老鼠的影子都看不到。

「就此別過。」龍言將兜帽拉低，朝方天翼拱了拱手，用中文說道：「還是之前那句話，我們不熟，各干各的比較好。」

「等等！」見龍言就要走，方天翼急忙出聲道：「今年七月中旬，你在什麼地方？」

聽到方天翼的話，姚立星下意識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龍言的身上。

今年七月份……

姚立星眉頭皺了起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年七月中旬的時候，他和龍言剛剛從長春關東軍司令部來到上海。

「你想問什麼？」龍言站在原地，沒有回答方天翼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今年七月中旬，上海，有人給我送了個消息。」

「軍.火.庫，不用謝。」

「真的是你？」方天翼上前一步，開口道：「現在我知道了，你確實不是我們的人。」

姚立星默默的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其實他已經懵了。

因為他不知道方天翼從哪裡聽出來龍言不是特務處的人。

七月中旬，軍.火.庫，姚立星能夠聯想到的，只有跟夏目家是合作關係的三井洋行和三菱銀行。

但是那個時候，三井洋行和三菱銀行的倉庫都被人襲.擊了。

所以方天翼的意思是，龍言向他們透露了消息，之後方天翼帶人把日本人的軍.火.庫給端了？

龍言連自家人也坑？？

不過他的話，貌似還是很有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那天我們去的時候，三井洋行的倉庫已經遭到了襲.擊，裡面的軍.火基本被毀，是你做的吧？」方天翼背靠在牆壁上，雙手插在褲兜里：「這是你一個人乾的嗎？」

在說『一個人』的時候，方天翼特意加重了語氣。

龍言低了低頭，兜帽下的嘴角揚起又落下：「直接說目的吧，這麼拐彎抹角的，你累我也累。」

「有興趣加入我們嗎？」方天翼微微額首道：「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們處座似乎對你很上心。」

龍言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在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

「你來南京城幹什麼？」

「周墨浩認識嗎？」

「你說的是南京市治安維持會的會長嗎？」

「對，就是他。」方天翼點了點頭道：「他本來是我們的人，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叛.變了。」

他頓了頓，接著開口道：「在這之前，還有一個我們的人進入了南京城，而他並不知道周墨浩叛.變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人會有危險？」

「是，我是來向我們的人傳遞消息的。」方天翼點頭道：「方便問一下，閣下在日軍內部任何職位？」

「……我從來沒說過我在日軍內部擔職。」龍言開口道：「還是剛才那句話，有事說事，沒事散夥。」

「你這件衣服下面穿的是日軍的軍裝，我猜的沒錯吧？」

「……」

方天翼笑了笑，接著開口道：「我想知道周墨浩是否真的已經叛.變，如果他真的叛.變，他向日軍透露了多少情報？」

「周墨浩的話，我對他了解不多，我和他甚至沒見過面，你問我算是問錯人了。」龍言實話實說道：「至於他向日軍透露了多少情報，我倒是可以幫你打探一下。」

「謝了。」方天翼拱手笑了笑，接著開口道：「一來二去的，我們也算是熟人了，能讓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嗎？」

「不能。」龍言幾乎沒有思考，直接拒絕了方天翼。

聽到龍言的話，方天翼有些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吧，拒絕的這麼乾脆？」方天翼忍不住笑了。

他抱著手低下頭，臉上笑容不變，接著問道：「我們該不會認識吧？」

他這句話只是句玩笑話，當然其中也摻了一些他本人的猜測。

「提醒你一句，明天離南京城的各個城門遠一點，小心被炸.飛。」龍言轉過身，背對著方天翼，頭也不回的開口道：「我們走吧。」

「恩。」一旁的姚立星點點頭，隨即跟著龍言，一路往前走。

「真不考慮加入我們嗎？」方天翼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們處長挺欣賞你的。」

「我和你們處座連面都沒有見過，他欣賞個屁。」龍言停下腳步，依舊背對著方天翼：「你回去跟他說，我對國.民.黨沒興趣。」

「行。」方天翼聳聳肩：「我在哪裡找你？」

聞言，龍言看向姚立星：「你把你的通行證給他。」

「恩。」姚立星點點頭，轉過身將口袋裡的小本子交到方天翼手中：「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我現在的名字，叫做小冢清張。」

「我叫方天翼。」方天翼將通行證收好，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我總感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錯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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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九點，司令部各部士兵出動，幾乎將整個南京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和之前那張兵力部署圖上的一樣，日軍在大部分城門都駐紮了士兵。

而這個時候，是他們防衛最為鬆懈的時候。

想必姚立星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

只希望百姓們能夠安全渡江。

這些天龍言幾乎將南京城的各個地方逛了個遍，所以哪個地方最高、視線最好、最適合狙.擊，他一清二楚。

如他所料，松井石根選擇從高樓門離開。

遠處的高樓，已經做好偽裝的龍言右手食指搭在巴.雷.特的扳機上，整個人趨於平靜。

在10倍瞄.准.鏡的加持下，龍言幾乎能看清松井石根的一舉一動。

「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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