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怎麼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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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

他們口中的太子,此刻她眼神犀厲地盯著他們,總感覺和平常那個好相處的太子殿下有些不同,不過沒有持續多久,被救下的小黃公公適時跪在地上,大喊一聲:「吳奇侍衛,孫凡侍衛,你們快點去看看我乾爹。」

乾爹?孫凡和吳奇不敢抬頭,他們的視線只敢落在太子的黃靴上,沒有太子的命令,誰敢擅自去看已經死掉的老太監。

果不其然,容錚似乎就像是受到馬車刺殺的刺激,她低沉著嗓音,冷呵呵笑了起來:「孤,一路過來,總算知道什麼才是對孤有用的人,什麼人對孤,在危險時刻又棄之如敝的人。」

言語之間解釋了自己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逃婚,再遭受刺殺,貼身親信黃公公關鍵時刻不是護主,而是想著逃跑,所以在親近的人的刺激下從而性情大變。

小黃公公跪在地上眼睛一閃。

容錚先深呼吸,再嘆氣,最後又溫和地甩袖道:「罷了,到底是孤的親伴,他無義可以,但孤卻不能無情。」

一番話下來,吳奇和原本還在奇怪太子似乎有點不同的孫凡。

孫凡不敢再搶著說話,吳奇和其他侍衛因為被馬車甩下,差點導致太子被殺,與其去懷疑其他,還不如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

餘下的侍衛趕來時,同樣嚇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屬下們罪該萬死。」

「屬下們罪該萬死。」

「屬下們罪該萬死。」

容錚聽著復讀機般的公式求饒,早就在古裝電視劇的台詞間聽膩了,只是,沒想到她一番表現的厭煩,反而完全打消了孫凡的懷疑。

這種話也就只有東宮聽多了,所以不自覺流露出厭煩的表情。

「太子殿下,我們上京的路線似乎早就被泄露了出來,所以才會引來刺殺。」孫凡看向了吳奇。

一口大鍋推向吳奇,吳奇嚇得頭皮發麻,他再次撲通一聲磕在地上,請罪道:「屬下絕無害主之心,請太子殿下不要聽小人讒言。」

小黃公公替吳奇說話道:「吳侍衛剛到桃花縣,他對附近的地形並不清楚,奴才想隨行保護的侍衛應該都不知道這次規劃回京的路線。」

容錚獲得提示,吳奇是自己人。而孫凡則不是。

她立即將矛頭調向了孫凡:「孫侍衛有懷疑的對象嗎?」

孫凡首先被提問,他一愣:「沒有,屬下只是猜的。」

容錚立即震怒起來:「那就給孤閉嘴!休要擾亂軍心。」

孫凡瞬間閉上嘴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黃公公又趁機明裡回稟,實際在提示容錚。

他說:「殿下,其實這一路上只有車夫是個意外,大家都在忠心衛主,而吳奇和孫凡都是御前侍衛,他們絕無二心的可能。」

容錚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於是,在場的人似乎隨著容錚的語氣,他們瞬間調轉風頭,總之,不管什麼過錯,先推到黃公公身上。

吳奇當仁不讓先將罪責推到黃公公的身上:「卑職等都是聽命於黃公公的調遣。」

「如今想想,黃公公特地讓屬下遠離馬車開外,處處透著異樣。」孫凡添油加醋道。

其他五個侍衛,有二個附和孫凡,三個附和吳奇。其餘的都不敢說話。

容錚很清楚,只有利用已死的黃公公,她才能整合了回京隊伍的讓他們上下一心,乖乖送自己回京。

同時她還捕捉到一個信息,吳奇是太后這邊的人,這一趟有四人,加上小黃和死掉的黃公公,總共六人。而孫凡卻只有三人,既然是御前侍衛應該是皇帝一派的。

他們一直被黃公公提防著。

這就說明孫凡是真的不知道實情。而吳奇聽信黃公公的安排,沒有孫凡有主見,同樣也不知道路線,別說刺殺了。他們快馬過來根本沒時間。

那只有一個可能。

既然,太后和皇帝殺太子都弊大於利,那嫌疑人只有太子的兄弟了。

容錚不動聲色地朝吳奇使了個眼色,發揮的極好,讓小黃公公都不由地迷了眼,心裡搖擺不定,她真的不是太子殿下嗎?

吳奇見主子終於給自己發號施令了,他便親自綉春刀砍斷松樹,看著黃公公的屍體被尖刺扎穿,他想的卻不是眼前的死人,而是太子殿下。

沒想到一場刺殺,讓太子殿下也變得尖銳起來。

吳奇絲毫沒有懷疑過容錚,他用隨身的手巾蓋住了黃公公面目猙獰的臉,拉至眾人身前,屍身還在滴著鮮艷的血。

看的大家頭皮發麻。

尤其是容錚一句話不說,身上屬於皇家氣勢,處處盡顯,站著不動便給了在場所有人一番壓力。

最後,容錚淡淡地轉身去了倒塌的馬車邊,關心起了那些暈過去的侍衛和那匹未死的馬,此刻馬一抽一抽有氣無力噴鼻子,它躺在地上正在冒血。

小黃公公見此,頓時道:「太子殿下敦厚善良,對他有恩的,哪怕是只動物也會回報它。」

孫凡這才想起太子還是那個溫和軟弱的太子。

孫凡立即搶著去治馬:「太子殿下,我會縫生之術,可以救馬!」

「其他人,屬下也會一併送到鄰鎮治療。」

容錚道:「就依你說的去做吧!」

太子一鬆口眾人頓時腰也不僅放鬆了起來,小黃公公翻出了馬車上的乾糧和酒水,小心翼翼地捧給容錚。

容錚看著地上的侍衛一個個還跪著,尤其是在這大冷天,封建王朝果然階級森嚴,她到底是現代人,瞧不得,便發了善心,將酒袋子扔給他們一個。

「休息半刻,儘快選一條新的路回京。」

「諾!」吳奇將酒袋子仰口一悶,寒冷的身體暖和了起來。

其他人也是一人一口,對容錚小小的舉動十分的感激,如果再繼續跪下去,起來就要趕路,他們的腿在回京后,鐵定會廢掉。

「但國與國法,家有家規,你們回去后自行去自己的長官面前領罰。」容錚沒有說怎麼罰,而是留給其他人自己去揣摩,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大燕國有什麼刑罰,為了避免說錯,她還是別那麼詳細。

連小黃公公都驚愕她一把鞭子一把糖,而且用的剛剛好。

為什麼她會那麼熟練真的不是太子殿下嗎?而且被罰的人反而鬆口氣,變得不再戰戰兢兢。

沖著容錚賞罰分明,這些侍衛再傻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性命都套在她身上,再不齊心保護她,兩派人自我內鬥,到時候他們這些下人都會變成皇城鬥爭的犧牲品。

太子殿下此舉,其實是在救他們。

以吳奇帶頭更是感激太子殿下的仁善。

他深深地磕頭道:「吳奇定會拚死將殿下平安送回京城。」

身後的人除了孫凡在治療馬,其他侍衛紛紛齊聲:「我等誓死保護太子殿下回京。」

「我等誓死保護太子殿下回京。」

「我等誓死保護太子殿下回京。」

氣勢高昂,一呼百應。

坐在包袱上的容錚,她自己拿著酒袋子小小地喝了口,才發現古人可能比現代人對忠誠兩字,更為執著。

或許有□□的成分,但這個時代的人都這麼活的,她無法去改變,也不會去逆流而行。

「起身吧。」

容錚將太子的儀威發揮的淋漓盡致。

小黃公公感覺自己已經無需提醒容錚,她好像都能把太子的身份演得淋漓盡致,於是他閉上嘴在旁邊乖乖地待著。

直到,容錚將自己喝的酒袋子扔給了他。

小黃公公受寵若驚地接住了酒袋子,卻不敢喝。其他人見太子有意讓小黃公公接任黃公公意思,吳奇等人頓時見風使舵了。接下來不需要容錚特地去親力親為,增加暴露破綻的機會,小黃公公會親自去應付這幫人。

這一趟下來,容錚自己的內心總算鬆口氣。

她,活下來了。

半個時辰后,新的馬車被侍衛拉回來,直接拐進了官道,進了官道就沒有人敢明目張胆刺殺了。

容錚坐在馬車上,將車窗管好,看著室內跪著的小黃公公,她伸出手拉起了他,讓他坐在榻上。

即便,容錚現在是個冒牌貨,小黃公公也看著像真的,他覺得過不久自己就徹底當真了。

不過這樣也好。

「奴才是下賤的身子,殿下您還是早點適應現在的。」身份。

容錚自然清楚自己剛剛的下馬威,對付的不過是幾個小嘍啰,真正難對付的是太后和皇帝,他們都是真太子的親人,自然會比別人敏感度高。

她正是為了應付才會找他:「你姓誰叫什麼?年方多少?」

小黃公公道:「奴才叫黃禹。今年十七。」

容錚沒有再一個個追問,她讓小黃公公在一路上用紙筆,讓他寫關於太子的事情,生平事迹,有什麼習慣,萬一暴露了,那她到了京城豈不是白白送死?

她如今已經騎虎難下,除了裝下去,拖延時間活下去,才能找到其他辦法逃生。

她寫的每一問,黃禹用筆歪歪扭扭寫著,她發現大燕國的官方文字是小篆,按照她來了一個月在大燕國生活的推斷,和國土面積推斷,這裡應該類似於春秋戰國統一後期,也就是漢時期的,但土地卻比漢遼闊。

相當於三分之二個清的國土面積。

治轄十一行省,人口卻只有八千萬人。

這個時候已經有了人口普查。這方面倒像是宋朝,總之大燕國有著各個時代的縮影,但民生普遍不富,經濟不發達,重農抑商,重文抑武。

只是,容錚沒想到這個時代才開國一百年,就已經步入了外戚當道的時代,一般來說,歷史長河的王朝,有個循環,那就是先鼎盛中後期二頓再續盛世,再是皇帝積弱外戚宦官當道,國運由盛轉劣,激流而下。

看來,大燕國正處於一個轉折點的時代。以後是好是壞,皆於皇帝的表現。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來了。容錚覺得特別有趣:「黃禹,孤逃婚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很快,黃禹抹了下脖子。

「定婚的千金又是何許人也?年芳多少?」雖然早就知道有點明知故問的樣子,但她得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情。

黃禹在紙上寫的字非常潦草,再次舉起紙張時,新寫的名字卻非常工整有力:「丞相府嫡小姐,千秋燕。芳歲十七。」

容錚的眼神瞬間無奈幾分:千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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