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橋

舞池，冷光，暴躁音樂和嚎叫人聲。

炫冷燈光下秋山木子一張微微揚起的小臉被映襯的分外清晰，寫滿了說不出的興奮，哪怕一米五的身高也掩蓋不住夜店女王那種審視自己後花園的驕傲。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洛言被冷光掩蓋的老臉一紅，果然在店門外那一絲絲的遲疑都被這小妮子察覺到了。

「言醬~~~」

然而，帥不過一秒，前一刻還驕傲出聲的秋山木子下一刻像是樹袋熊一樣拉著洛言的手臂開始邀功，好像一個在求表揚的傲嬌小公主。

「恩。」

粗略打量了偌大舞池再一次感嘆過的洛言忍不住點頭，在察覺到不是想象中那種昏暗夜店的時候洛言就已經意外了，眼下這一幕比預期要好了太多。

暴躁歸暴躁，但洛言從來都不是一個循規守矩的死板，重金屬音樂雖然不是洛言鍾愛的類型但並不妨礙被人喜歡，在洛言這類建模師耳朵里更只有樂音和雜音，很顯然，眼前這暴躁卻極有節奏事實上更是引領了整場的敲打聲毫無疑問就屬於樂音一類。

何止是不錯，完全可以說得上是驚喜，明明在背後卻能帶領整場節奏的那人絕對稱得上是聲樂高手，在場這些石樂志般的伴跳就是最好證明。

「真的很不錯。」

對於好的東西洛言從不吝嗇表情，感受著周圍的跳動洛言再一次忍不住點頭，甚至他都有種想要跟著跳動的錯覺，而他也沒有拒絕這種感覺，就那麼任由背後的音樂帶著他的節奏開始調整自己踏步。

「嘻嘻！」

察覺到洛言腳步的改變秋山木子很自覺的就鬆開了拉扯著的手臂，也不走了，就那麼站在原地笑嘻嘻的看著洛言動作，一雙眼睛寫滿了興奮，「看言醬這麼熟練也不是那麼老實哦！」

洛言對於秋山木子在重重躁動下顯得猶如蚊吶的調侃也不在意，就算被誤會了也沒什麼，畢竟作為一個建模師可以不懂高深聲樂，但如果不懂節奏的話又怎麼能設計出讓人驚艷的動作？

「咚！咚！」

也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恰好趕到了音樂高潮，沒多久這首不知名曲子音節明顯一高，節奏也突然加快了起來，頭頂的燈光同時也在跟著瘋狂閃動。

「呦呦呦！」

「嗷！」

「喲喲！」

......

人聲瞬間爆炸，拋開在舞池邊緣的狹窄休息區整場的人都瞬間躁動起來，包括前一刻還能保持著可愛的秋山木子，一張小臉上哪怕全是冷光也能夠想象得到正常情況下的可愛泛紅。

「水橋！」

「水橋！」

「水橋！」

.......

場上喧囂嚎叫突的整齊劃一起來，原本入魔般的各自為戰開始停歇，音樂聲愈高舞池內年輕男女的動作反而緩慢了下來，直至只剩下了腳步的控制不住點動。

一束聚光燈就那麼毫無徵兆打在了舞池一角，沒有高台，沒有圍欄，燈光所及皆是退避，硬生生在舞池裡空出了一小片空地。

人影從冷光照不到的昏暗中走進聚光燈里，和周圍完全不搭邊的和服，搭挽整齊的髮飾，和眼下這場狂歡比起來這隻有傳統場合才會出現的正統打扮讓場上氣氛不可抑制一頓，哪怕是那極有節奏的聲樂都拯救不了，氣氛似乎要冷，直到下一秒聚光燈里的女人往前踏出了一步。

「月明初生的一刻......」

喑啞嗓音和那一身大和撫子般的正統迥異，語速也是給人一種很快的感覺，可並不潦草，每一個音節都能聽得清楚，一句詞落下女人的手霎時如穿花般旋動起來。

被人為空出的那一片聚光燈下的女人開始跳動，花手，轉腳，每一個動作都似是為了下一個躍動作鋪墊，眼花繚亂的繁複不雜亂，怦然入心的律動開始漸漸擴散。

舞池裡的男女們大腿開始抖動，下意識想要跟，但跟不上，完全跟不上！

唱跳全部在線！

「妖怪呀這是.....」

洛言忍不住挑著眉頭看向舞池裡那個把聚光燈當成月光伴舞躍動的女人，舞步的繁瑣就不說了，氣息更是穩如老狗，雖然這麼形容聽起來很詭異，但事實就是這樣，那女人一個人壓住了整場的氣勢！

因為女人壓制全場的緣故原本躁動的舞池開始詭異冷靜下來，但那股火熱不僅沒有消退反而隨著女人動作開始更刺激，區別只是從之前每個人的各自為戰成了一個人的個人秀。

「嗯吶.....不愧是水橋前輩！」

驀地，洛言耳邊傳來了熟悉嚶嚀，轉過頭再看這一刻秋山木子一張小臉嫩的感覺像是要滴出水來，一雙眼睛更是水汪汪的。

「我上我也行.....」

常年奮戰鍵盤上的某人表示不服，哪怕他洛某人也不得不承認把聚光燈當成月光伴舞的那女人比之前暗地裡里掌控全場的那傢伙還要變態，一個潤物細無聲，眼下這個更是直接一手堂堂正正的王炸打造出碾壓局。

「嘻嘻！」

秋山木子顯然是聽到了某人不忿，嬉笑的聲音都比平時悅耳了幾分，不是嘲諷，而是開心某人終於開竅了，領略到了她秋山大人想要表達的人生真諦！

笑完的秋山木子跟著贊出聲，「言醬也很棒啦！」

雖然她秋山木子偶爾會做出痴女舉動但絕不傻，常年出入社會的秋山木子很清楚自己身邊的這個才是觸手可及的那個，論崇拜當然是水橋前輩，但水橋前輩可不會乖乖當抱枕哄自己睡覺。

被秋山木子聽到屬於鍵盤俠的呻吟洛言倒是沒有太多羞愧表示，臉如果不夠厚的話他也住不進純妹子公寓，他倒是忍不住意外這次秋山木子居然只是開口沒直接起鬨推自己上去，無意識中更顯智慧，這小妮子心思可比印象中要細膩不少。

「我也這麼覺得。」

儘管詫異秋山木子的細膩但不妨礙某人自信，洛言一雙眼睛再次掃過同一場面上輕鬆掌控全場甚至可以說是在實施降維打擊的水橋，唇角輕輕撇過，「而且.....午夜過後誰還不是個Dancer怎麼？」

說著，原本退到了邊緣的洛言開始伸手向著場中邁進，一邊的秋山木子下意識想要拉住，可眨眼只剩下了洛言的一個背影，秋山木子一臉懵逼，忍不住想要發出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的哲學三問，反觀邁步躋身的洛言臉上已經顯出了一抹久違熱切。

就像他剛開口說的，午夜場里誰還不是個Dancer？

所以他洛某人要開掛....不，他洛某人要拿出真正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