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皮和敲門
「嘩啦啦.....」
淅淅瀝瀝的流水聲彷彿貓撓一樣頻繁在人的心口上抓著，近乎半透的毛玻璃，背後若隱若現的纖細身影，無一不在說明這個房間浴室就是特殊打造來讓人享受的。
不過對於眼下抬頭就能望得到的浴室內貌似充滿誘惑的一幕洛言沒有投過丁點注意力，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身下這張特殊床單上面。
人皮.....
念頭閃過的洛言平靜眉頭開始輕微跳動，親手在建模軟體中調製過無數張的洛言可以說並不太多陌生，透光性，分層色澤度，乃至凹凸程度洛言心底都有大概，光是看洛言都能判斷出一張人皮的好壞甚至大概年齡。
隨著目光再次掃過燈光下的特殊床單，洛言耳邊傳來那浴室里的流水聲都感覺小了不少，突地，他伸出了一隻手，用刻意留出來的小指指甲輕輕劃在了身下的床單上，一劃而過留下的淺淺痕迹讓跳動的眉頭猛然皺起。
然而洛言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簡單判斷而有所停頓，稍一遲疑后他更是直接伸出了拇指食指輕輕捻起了床上的一小塊部分開始往上拉，因為些許力道的拉扯讓床單開始收緊，良好的延展伸縮性讓洛言一雙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細細探視。
「啪....」
洛言捻起的一角不多，所以僅僅是拉扯開了一小段就直接從指間滑開彈了回去，發出的沉悶聲響讓他皺起的眉頭略微鬆了松，不過旋即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空出來的手掌突的掀開半鋪蓋在床上的被子。
床鋪上疑似人皮色澤的部分明顯不足以佔據整張床鋪，僅僅是佔據了小半個，然而其不規則的布局讓見到這一幕剛眉頭有所鬆開的洛言鼻息不由沉了些許，隨後他卻是沒再動手去觸碰床上的中間部分，索性從邊緣開始摩挲起，初入手的柔嫩讓洛言動作下意識緩慢上了幾分，可隨著洛言的手指摸進『床單』的另一面洛言的眼睛徒然眯了起來。
指尖上床單傳來的正常溫度並沒能影響洛言的動作，他只是拿捏著自己摸進去的床單一角輕輕一次用力，把原本下面的一面翻了上來。
床單背面隱隱網狀的分部只一眼就能讓密集恐懼症患者心臟狂跳，但洛言僅僅只是瞄了一眼就不在意了，因為比起人體建模世界里那動斟百千萬級別的點數這點密集根本算不了什麼，洛言更關心和想要鑒別的是另一樣東西。
洛言的手開始在整張床單的邊緣開始摩挲，從拉起的部分一路向下，隨著動作做出眼前這張床單背面那不規則的起伏也一一在洛言腦海中構造。
「肩膀....胸腔....腰部.....」
洛言的唇角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不過這並沒有能影響他手中動作，滑動摩挲在繼續，下一刻洛言的手明顯頓了一頓，「大腿.....腳掌....」
僅僅是毫米級別的起伏和彎曲或許在正常人眼裡根本沒有變化，但在洛言這類常年修改毫米肉眼難見程度的建模師看來卻是明顯有了改變，一瞬間洛言甚至有種在撫摸真正人類的感覺。
「十八....十七？」
驀地，完整整個把床單摩挲了一圈的洛言突地睜開眼睛，旋即眼底忍不住閃過一絲震動。
人皮，真正的人皮！
洛言對自己的判斷很自信，也可以說是在無數次的辨別對比中建立起來的體感，在摸完了整張和目測過大概大小后他雖然不知道是硝制還是酸浸的方式保存但他完全可以確定這張床單的材料是一位十七歲左右的少女，勉強達到一點六米左右的平方根本就是還沒發育完全的程度。
這一刻洛言甚至能夠在腦海中想象到一位十七八歲目測亭亭玉立程度的少女躺倒在這張床上哭泣的畫面。
作為一個正常人這一刻應該怕的，哪怕變態一點也該抱有同情，然而作為一個建模師而言，洛言此刻腦子裡第一反應卻是只有一張皮膚的人體模型可不完整.......
「咔...！」
「我好了！」
室內乳白色燈光下浴室門一聲脆響，屬於秋山木子的聲音倏然響起打斷了洛言思緒，下意識抬頭，只裹著浴巾頭髮還是濕淋淋的秋山木子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悄然而立。
同樣被乳白色燈光照耀此刻秋山木子整個身體似乎都鍍上了一層名為誘惑的光澤，略微顯紅的小臉讓人控制不住想要咬上一口，然而面對這一幕後知后覺的洛言此刻只感覺身體有些隱隱發冷。
真的很難想象剛出浴的妹子和一張被剝下來的人皮在同一個房間里是一個什麼感覺。
更不用說這張人皮一角此刻還在洛言的手心裡沒能放下來，忽然反應過來的洛言只感覺自己此刻的動作尷尬極了。
所以.....這傢伙究竟知道還是不知道？
「咦！言醬你也發現了！！」
看著洛言蹲在床鋪旁邊動作的秋山木子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雙眼睛突的地瞪圓，就在洛言緊張的注視下秋山木子一個飛撲撲在了床單上，同時一隻小手在人皮床單上狠狠摩挲著，「這個鋪起來好舒服的！」
「.......」
這一刻洛言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說秋山木子不知道真相自己似乎已經小看秋山木子這小痴女了，眼下她動作和話語又這麼容易讓人誤解，可要說知道....洛言下意識瞄了眼一臉沉醉其中的秋山木子，感覺自己是不是高看她了？
洛言很想要忽視掉這個問題，但顯然不可能。
如果說知道，那就說明秋山木子和她釣著的凱子很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自己完全可以說是被秋山木子推進坑裡了，還特么是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不過要說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的話特么這妮子心是不是太大太野了？要知道真算起來的話秋山木子似乎應該對她此刻身體下面這張人皮叫一聲前輩？雖然真要論年齡的話秋山木子明顯要大一點，但洛言很懷疑把這妮子給剝開了大小有沒有一米五的。
「咚咚咚...！」
心底正在進行著亂七八糟交戰的洛言突聽到了一陣迫不及待但並不顯得緊張的敲門聲，這一聲響起秋山木子在人皮床單上翻滾的身子停住了，小腦袋抬起，一雙黢黑溜圓的眸子和洛言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對在了一起。
這一刻洛言感覺整個房間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