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宮鬥文原皇后—16
連長卿說完,發現女兒神情不對,他皺眉道:「雲微,怎麼了?」
就算是擔心李澤這個朋友,也不應該是這個表情,因為她有葯,可以讓他恢復過來啊!
但任憑連長卿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麼來,甚至腦洞開破天際,也沒有勾連到一絲半點。
雲微冷靜下來后,微微眨了眨眼,眼眸里有少許濕潤,她低頭道:「爹,昨兒上午,我與宣王在天一茶樓碰過面,他中的失憶葯,應該是為我準備的。」
連長卿眼睛瞳孔一縮,急切道:「怎麼回事?」
雲微把昨日與宣王會面的點點滴滴都講了一下,還講了她昨天晚上去宣王府溜達了一圈。
「那種陰陽酒壺茶壺,我很熟悉,上一世,我給李沐下過一些無傷大雅的葯,比如拉肚子、總是打嗝。
宣王提著茶壺進來,我就發現了,陰陽茶壺和一般茶壺不一樣,沒有研究過的人自然發現不了。
我不知道他在裡面加了什麼,但我也下意識的相信他不會害我,才會調換茶杯,想知道他到底加了什麼?」
雲微抬起頭,就看到父親神色卻不意外,只是有一點點無奈罷了。
連長卿說道:「所以,感情最是折磨人,拿得起放得下,很明顯宣王沒有放下,他比陛下少了一份闊達。」
他心中也有些后怕,而後看向女兒,讚許道:「雖說警惕心重,活得挺累,但我卻覺得這樣很好,哪怕是以後我們做父母的,送給你來歷不明的物品,你也要弄明白,不明白的東西萬萬不能用,食物更是不可入口。」
他們連家人就是活得累,否則連家男人何以皆都壽數不長?
「微微不必感到歉意,這不是你的錯。一份感情講究兩情相悅,偷來的、騙來的總歸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做不了真。」
敲了敲桌面,連長卿的表情再次嚴肅起來,他說道:「這麼看來,陛下和宣王同樣是因為發高燒而失憶,不到兩個時辰的高燒,就能把一個人燒到失憶?如果是一個例子還不覺得,偏偏發生了兩起,這就證明陛下確實不是正常失憶。」
至於宣王?連長卿壓根不提他了,琢磨著為了不讓那小子再糾纏女兒,就讓他一直失憶下去,做一個大眾眼裡正常的宗室王爺罷了!
但陛下不行,如果沒有雲微的解藥,他們也要儘力搶救他。
因為,一個昏君的殺傷力太大了!
「如此看來,宣王手上那份葯就應該是從宋玲瓏手上買過來的,三葉還沒有那個能力製作出這般神葯。」
雲微點了點頭:「對,我也是這麼想的,爹讓陛下回京吧,等他清醒過來,讓他自己去處理聆音樓的事情。」
宋玲瓏就算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嗯,葉太傅、梁將軍是謹慎人,他們不敢在江南久呆,只怕這會子就在準備回京了。」
雖然原定的行程很重要,但再重要也要先保證陛下的安危。
且,巡視工作本就是聖上一意孤行要做的,缺了他,葉太傅、梁將軍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頓了頓,連長卿說道:「我已經讓人去調查聆音樓,查查那個練出這種葯的大夫,只搞歪門邪道太浪費了,應該抓來為朝廷效力。」
雲微忍俊不禁,看父親困惑地望著她,她連忙說道:「我猜陛下清醒過來,對那個江湖大夫想要做的事情應該也是這樣。」
連長卿微微笑道:「這才是上位者所思所想,陛下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錢塘這邊,首富的豪華莊園里,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
太醫們對陛下的失憶一籌莫展,葉太傅和梁將軍及一眾朝臣嘀嘀咕咕商議過後,決定起駕回京。
如果是一般事情,他們可以做決定,但年輕有為的陛下突然失憶,超出題綱了啊,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還是回帝都,找英國公、劉太師、寧王他們想辦法吧!
這個時候,葉太傅、梁將軍突然發現自己的無能了,頓時有些抑鬱自傷了。
這三天時間,莊園一直嚴密防守,如果說那種輕功高強之人,可以逮著空子在莊園里來去自如,但這個末流時代,如傳說中的宗師沒有了,所以可以說真的插翅難飛。
知府府邸,宋知府他們這幾天也跟著忙得團團轉,關鍵是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這轉頭,葉太傅他們就傳話說陛下發生了一點意外,他們要馬上回京!
葉太傅、梁將軍他們焦心了三天,宋玲瓏也焦心了三天,但那座莊園無人敢去,她的聆音樓第一輕功好手都不行。
午後,莊園四周仍然被圍得水泄不通,但其實陛下已經走了,葉太傅留下善後,梁將軍負責陛下的安危。
浩浩蕩蕩的軍隊離去,被圍在中間的寬敞馬車裡,李沐就像個廢人一樣躺在鋪了好幾層棉絮的榻上。
服侍他的自然是梁將軍與他的心腹總管,這會子梁將軍和大總管全都苦著臉。
「所以,朕一直沒有大婚,是因為朕心悅英國公之女,而連姑娘已經出家做了道士,朕便矢志不娶皇后?」
李沐摩挲著下巴,眼神有幾分渙散,他呢喃道:「朕是這麼痴情的人嗎?既然朕這麼痴情,為何會有姑娘不感動呢?」
梁將軍和大總管就眼巴巴的望著他,大總管結結巴巴道:「陛下,宣王也在追求連姑娘……」
梁將軍表示,他也不懂連長卿那老匹夫在想什麼,儘管是怕皇帝翻臉不認人,但陛下都做到這份上了,當陛下老丈人不好么?
李沐茫然道:「宣王,誰啊?」
他靈機一動,皺眉道:「是七弟,還是八弟?」
大總管幹巴巴道:「是陛下的七弟,您當初封七殿下為宣王,八殿下為安王。」
李沐眨了眨眼,困惑道:「就七弟那個蠢樣,他敢和朕爭?」
梁將軍、大總管:……
他們心中腹誹,宣王不蠢啊,和陛下您對著幹了十年,你們倆之間的較勁越來越起勁了。
晚間,大軍在一處縣城歇腳,梁將軍收到了京城的消息,他頓時跳腳,直接跑去找葉太傅,結果葉太傅也收到了消息,正找他,兩人這一撞上,立即跑去找太醫,揪著那群太醫再次給陛下看診。
李沐木著臉,任憑他們作為,他十分困惑道:「兩位,發生了何事?」
葉太傅抹了一把臉,木然道:「陛下,臣剛收到的消息,宣王殿下也如陛下這般,前兒晚間突發高燒,燒了將近兩個時辰后,清醒過來的宣王失憶了。」
李沐瞬間坐起來了,表情嚴肅道:「老七怎麼會失憶?和朕一樣?朕遠在江南,他在京城,總不可能是朕傳染給他的吧?」
梁將軍、大總管嘴角抽了抽,大總管無力道:「陛下,這說明您的失憶不是真正的高燒所為,只怕有人下毒。」
李沐看了看這一圈人,又看了看外面站著的黑衣人,困惑道:「朕身邊是不是一直都有這麼多人?誰給朕下毒?怎麼下的?」
葉太傅、梁將軍和大總管齊齊道:「宋知府辦的那場送別宴,宴席上有女子給陛下斟茶倒酒布菜……」
三個人對視一眼,皆都靜默不語,而後不再提這個話題,打算派人下去調查。
那一晚那般近距離接觸過陛下的女子,大總管看在眼裡,只有五個,先前四個是什麼首富閨女、二富干閨女、三富親侄女、四富義女,最後一個乃是宋知府的女兒宋小姐。
而京城這邊,宣王府。
夜幕之下,雲微又偷偷跑來宣王府了。
她今天在家裡悶坐了一日,一直在想這件事情,腦子裡翻來覆去的是上一世與李澤那些相得益彰的記憶。
他是何時走火入魔的呢?他為何要那麼做?
聽說宣王早上醒過來,小廝們就覺得哪哪不對勁,但宣王一聲不吭,他們也不敢催促主子。
但宣王居然問他們:「王妃何在?」
「世子何在?」
「郡主呢?」
「府里怎麼這般清凈?」
而後宣王府雞飛狗跳,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請到宣王府了。
宣王一直冷著臉,說:「本王沒病!」
「那王爺肯定是失憶了,您壓根沒成婚,何來的王妃、世子和郡主呢?」
宣王冷著臉冷了一整日,天色黑下來,府里更加安靜了,他這會子就在大廳,面前是他的兩個隨從。
兩個隨從沒變,仍然是他的那兩個心腹。
還有就是貼身總管大慶公公,仨人這會子面色發苦。
「本王母妃呢?」
大慶公公低著頭道:「王爺,太妃她一直住在靈岳寺里,她老人家說府里太冷清了,她還是和諸位太妃們一起呆著舒服。」
宣王皺了皺眉,以審視的眼神環視了一眼這麼安靜的府邸,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道:「慶國公府三姑娘呢?」
倆隨從和大慶公公齊齊抬頭,眼裡皆是茫然一片,大慶公公試探道:「慶國公嫡長女馮三姑娘?她早已嫁人,夫婿是成安侯世子。」
宣王綳著臉,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通,這個世界的他在搞什麼鬼?
他現在已經確認,他重生回二十五歲那一年,但他身邊的情況和他原來的情況不大對勁。
明明他閉眼休息前,眼前滿是王妃的棺槨,再次睜開眼卻回到了從前,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從前,一個他沒有娶他的王妃的從前。
莫非王妃臨終前那話應驗了,她閉上眼說:「李澤,願我來世,再不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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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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