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兩種選擇

「做錯事情的人並不是我。該被人恥笑議論的人也不該是我。」

「我為什麼要守著一段名存實亡，讓人難受窒息的婚姻過完我的下半輩子呢？」

蕭微瑕端起果汁，一飲而盡，頗有一種豪氣干雲的氣勢。

林珍珍頓了一下，把自己的杯子倒滿果汁，接著又給蕭微瑕和秦秋瑤的倒滿，三個杯子碰在了一起。

「來，為我們即將獲得新生的微瑕干一杯？」

三人每人都將杯中果汁喝了個乾淨，一杯喝畢，蕭微瑕新點的菜也上上來了。

紅燒肉紅泛著一種油膩的肉香，醬紅的肉飄著誘人的香味勾著饞蟲在腹中蠢蠢欲動。

林珍珍和蕭微瑕本就喜歡熾熱濃烈的味道，吃了一個多月鹽都沒放幾粒的菜，聞到這股濃烈誘人的香味，也不禁舉起了筷子。

秦秋瑤也食指大動，夾了一塊放在碗里，正準備吃，一陣濃膩的肉香就直往她的鼻子里鑽。在她的胃裡勾起一陣翻滾。

秦秋瑤能明顯感覺到在胃裡翻滾的，那種感覺，不是想吃，而是想吐。

秦秋瑤捂著嘴巴，拿著自己的包包，快速的往洗手間跑去。留下蕭微瑕和林珍珍面面相覷。

秦秋瑤抱著馬桶乾嘔了幾聲，在洗手台洗了一把臉，秦秋瑤望著自己掛滿水珠的白皙面龐，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啊好的念頭。

她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郭父躺在急診室里的樣子在她的腦海里閃現。

她會不會也會像郭父一樣，突發疾病突然死亡？

她記得醫院裡腸胃科的主任曾經說過，大多數胃癌的初期癥狀就是還沒吃就想吐。她就是這樣的癥狀。

可是，她還這麼年輕！秦秋瑤的心中生出無限的恐慌。但是做為醫生，她又台明白，疾病從來不會因為你年輕，你是弱者，是好人，就不發生在你的身上。

秦秋瑤又掬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臉，想把腦中所有的不好的念頭統統驅趕出自己的腦海。

秦秋瑤打起精神來和蕭微瑕和林珍珍說笑。只是眼底的慌張和落寞也瞞不住蕭微瑕和林珍珍的眼睛。

「秋瑤，你怎麼了？」

「看起來沒胃口的樣子，是不是菜不合胃口，要不要再加幾個？」

蕭微瑕作勢要叫服務員。被秦秋瑤阻止了。「不是，不是，不是菜的問題，是我，我沒胃口，剛才想吃紅燒肉的時候，突然又想吐了。」秦秋瑤彷徨的說道，「你們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秦秋瑤惴惴不安的話讓蕭微瑕和林珍珍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你生病了。」林珍珍強忍住笑，嘴角卻還是止不住的溢出一絲微笑。「你生的這個病，過幾個月呢！肚子會慢慢的腫起來，越來越大。」

隨著林珍珍的手越張越寬，秦秋瑤的嘴巴也越張越大。

「真的嗎？這到底是種什麼病？是脾胃方面的問題嗎？」秦秋瑤緊張的問道，她記得腫瘤科的醫生說過，肝腹水就是這樣的癥狀。

林珍珍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秋瑤，這是不是你們當醫生的慣列？無論有什麼癥狀都往生病這上面想？」

秦秋瑤愣了一下，林珍珍的意思是？

「秋瑤，噁心乾嘔是懷孕早期最常出現的癥狀。」

「懷孕？」秦秋瑤的聲音微有些激動，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秦秋瑤將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無數次，她通過儀器的探頭聽到過別人腹中的心跳。可是現在，她能真真切切感受到她腹中微弱卻堅定的心跳。

「雖然這是懷孕初期的癥狀，但要確定的話，最好是買醫院做了檢查。」

臨分手時，蕭微下右叮囑道。

秦秋瑤開著車等紅綠燈的時候，不由的把手貼在自己的腹部。

這裡，真的有一個小生命了嗎？

綠燈一亮，秦秋瑤加快速度離開，但是行駛刺痛一段距離之後，秦秋瑤又放慢了速度。

秦秋瑤在小區樓下的藥店里買了好幾支驗孕棒。

刷卡進小區，秦秋瑤又像是想到自己什麼似的，轉身有出了小區。

秦秋瑤的臉色有些凝重，凝重下壓的是莫名的緊張和激動。

她的包里藏著用過的驗孕棒，那上面都清晰的顯示著兩條杠。

蕭微瑕從浴室出來，一陣嗆人的煙霧就包圍了她，蕭微瑕咳嗽了兩聲，伸手在面前扇了扇。

煙霧的來源秋舒華晏卻仍是夾著煙坐在沙發里，不時的把冒著猩紅一點的煙放在嘴裡吸一口。

蕭微瑕皺著眉頭，推開了窗戶通風。尚是初春，晚風寒涼，面江而坐的高樓頂樓直灌進來的風帶著從江面而來的獨特咸濕。

是有些冷的。蕭微下抱了抱胳膊，舒華晏摁滅煙頭，走到蕭微瑕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

「不覺得冷嗎？」

蕭微瑕迎著晚風，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冷嗎？確實有一點。但是比起冷，煙霧繚繞的房間更是讓她有一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就好比是她現在的生活，她尚且站立在這裡，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段最好最貴的房子，舒華晏出軌的事就像是繚繞在房間里的煙霧。困擾著她，纏繞著她，讓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在這裡雖然能躲避風雨，到何嘗快樂呢？

蕭微瑕閉了閉眼睛，她不敢回想舒華要和別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的剜著一樣。她不想以後都生活在這樣的痛苦中，不想以後都生活在對舒華晏的患得患失中，不想以後都生活在對外面的女人的疑慮中。

蕭微瑕在舒華晏的懷裡轉身，她看著舒華晏，一字一句的說道，「華晏，我們離婚吧！」

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疼痛的時候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舒華晏環住蕭微瑕的手並沒有放開，他盯著蕭微瑕露出一個詫異的笑，「你說什麼？」

蕭微瑕抬起頭，又重複了一次，「華晏，我們離婚吧！」

「哈哈。」舒華晏放開蕭微瑕，大聲的笑了出來。只是越笑，他的聲音就越慌，越沒了底氣。

「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