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洞房花燭夜
當天晚上,也就是傳說中的洞房花燭夜,因為於文海家真的地方太小,宴請賓客直接在院子外舉辦,條件有限,只有三桌人,人雖不多,卻格外熱鬧的樣子,新房內的唐水琴哪怕坐在床邊上也能聽到外面吃吃喝喝的聲音,於文海的聲音略微渾厚一些,她能輕易辨別出來,這不,當來人說:「大海,恭喜你娶媳婦!」
「多謝多謝!」這是於文海老實憨厚的嗓音,唐水琴真是越聽越上癮,這聲音怎麼能這麼好聽呢?她豎著耳朵,自動屏蔽了其他人的聲音,只豎著耳朵聽著於文海一人的聲音。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席散了,唐水琴可算是盼到了良人歸來。
本來坐立不安,在地上走來走去的唐水琴,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她急急忙忙轉身就要歸還床邊的原位,哪知道,她因為太過心急,轉身起步的瞬間,兩隻腳居然打架了!右腳一不小心踩住了右腳跟,於是,在於文海進門的瞬間則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他的新娘子居然拿頭撞向一旁的床柱子。
於文海來不及關門就大叫一聲:「水琴,不要!」急忙沖了上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唐水琴剎車不及,前額直接與床柱子親密接觸。暈倒之前,唐水琴只知道自己被一雙強壯有力地雙手給接住,繼而,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到唐水琴再次醒來的時候,居然是凌晨了,黑夜已經褪去了黑色的羽翼,天色微亮,偶爾還有一兩聲公雞打鳴的聲音。
馬上都要天亮了!?
唐水琴吃驚無比!
該死的!上輩子的唐水琴不但遇人不淑,運氣也是差到爆,一輩子沒中過一個獎,哪怕一塊錢都沒有!她以為重生之後的自己運氣能轉運來著,哪知道還是這麼倒霉啊!本該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居然活生生地被她自己給毀了!
唐水琴恨鐵不成鋼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哪知道,運氣衰到家的她忘記自己前額受傷,居然直接碰到傷口,她當即疼到五官扭曲:「疼——」
說起額頭上的傷口,她摸了一下,傷口被處理好,已經被紗布給包紮起來了。不用說,這裡只有倆人,她暈倒了,肯定就是於文海給處理的。
於文海為人老實,卻的確是個心靈手巧的暖男!
想到這裡,唐水琴一陣心暖,再起身,卻發現自己心目中的暖男在床沿邊上坐著,估計是守了她一夜,這會兒就這樣趴在床沿邊,托著腮幫子睡著了。
前世的唐水琴肯定是瞎了狗眼了,怎麼能放著自己這麼帥的丈夫不好好珍惜,非要喜歡那個該死的渣男謝東峰呢?
唐水琴盯著睡著的於文海看著,與謝東峰這個小白臉不一樣的是,於文海皮膚雖然黝黑,可濃眉大眼、方臉顯得格外有陽剛氣概。唐水琴第一次發現原來於文海長得這麼好看,她越看越順眼!
當然,長相什麼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於文海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上輩子的唐水琴對待他那般無情無義,可於文海居然認死理,與唐水琴離婚之後的他雖然有很多女人喜歡,可他孑然一身,終生未娶!甚至,他還不止一次對唐水琴說:「水琴,咱們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我們離婚了,你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困難唐水琴是很快遇到了,可是,要去找於文海?
唐水琴給他戴了綠帽子,後來被渣男給甩了,再去找於文海?她臉皮再厚也做不到!所以,她本選擇孤獨終老,哪知道,她作孽多管果然遭到了抱怨,很快惡病纏身,命不久矣。就在唐水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等死的時候,於文海也是像現在這樣在她病床邊守著,他給她做好吃的、陪她聊天、沒日沒夜地守著她,還不斷地安撫唐水琴:「沒事的,水琴,有我在!我會陪你的!」
是他一直陪伴著唐水琴,一直到她咽氣!
想到這裡,唐水琴的眼眶不禁紅了,鼻頭一酸,面對這樣的男人她豈能不動情?她看著於文海睡著的樣子暗自發誓:「大海,這輩子我一定跟你好好過日子!我——唐水琴對天發誓:這輩子不管千撓萬阻,我都認定你了!我對你一定忠貞不渝、至死方休!不……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有違背,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動情之際,唐水琴忍不住伸手,在摸到於文海粗糙的皮膚的瞬間,她是心疼的:「艾瑪!瞧把你辛苦的,臉晒黑了不說,還起皮屑了!大海,你這是皮膚受損了,沒事兒,我改天給你調點面膜,給你好好保養保養,保你皮膚細皮嫩肉、吹彈可破,比謝東峰那個小白臉還要小白臉,哈哈哈……」
正得意之際,突然,那雙黑色的瞳孔出現在唐水琴面前。
於文海醒了!
剛剛睡醒了的於文海是懵逼的,盯著此刻的唐水琴看著:「水琴,你說什麼?面膜?那是什麼東西?」他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啊?
還有——謝東峰?這個名字不就是——她傳說中的那個相好的名字么?
於文海是知道唐水琴對這門親事很不甘心,所以,當初他是拒絕的,哪知道,家裡人執意如此,甚至搬出癱瘓的爹爹,以死要挾,無奈之下,於文海只好答應了這門親事。
他居然醒了!
不但看到了她摸著他的臉,而且——還聽到了她自言自語的話。
這尼瑪就尷尬了!
唐水琴以光速收了了手,繼而尷尬地用咳嗽來掩飾:「咳咳——那個——咳咳——」
哪知道,於文海這個老實男人當即不安地起身:「水琴,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給你請先生看看?」(註:那個年代的醫生都是稱之為先生的)
「不——不用了!」還好唐水琴急忙阻止,不然於文海還真去請先生了。
「不用?可你剛才好像咳嗽很嚴重啊!」於文海一臉擔心。
唐水琴急忙搖頭:「不!我不是咳嗽!剛才——我那是一不小心被自己口水嗆住了!我沒事,呵呵……我很好,真的不需要請先生!」
聽了唐水琴這話,於文海終於放心地點頭:「噢!這樣啊!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