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這不是中毒
「原來如此。」宋河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阿狸見宋河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也不再多說。
「你說的這種獨門秘籍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是不是叫縮骨功來著?這種功法與你所說的一模一樣。」
「對對對,就是那個。」阿狸連忙點頭附和,她才不知道什麼鬼縮骨功呢,只要這種說法能說得過去就行。
「小傢伙,沒想到你年紀不大能力卻不小啊。」
「嘿嘿,過獎過獎,幸得高人指點。」
「那你師出何門?又怎麼會淪落至此?你的家人呢……」
這一串的問題說出口阿狸的笑臉瞬間僵住,這讓她怎麼回答?總不能把真實身份說出來吧?她現在又覺得人族並沒有那麼好了,這個人問題太多了…
「我…」
就在阿狸準備編故事胡亂搪塞過去的時候視線突然轉移到了不遠處的一口水井上,那裡站著一個穿著麻布衣有些瘦弱的男子。他的臉色十分難看,拿著木瓢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砰!
木瓢撞擊地面的聲音響起,那人徑直倒在了地上,嘴裡暗紅色的血液止不住地往外冒…
「那…那個人…」
看到這一幕的阿狸嚇壞了,一把拉住宋河的衣袖指了指他身後的方向。
宋河見狀轉過身去,看到這副情形后連忙用手捂住阿狸的眼睛。
「小傢伙別看…」
「來人吶!快來人吶!這裡有人中毒了!」
渾厚的嗓音傳遍了整個驛站,站在宋河旁邊的阿狸連忙捂住耳朵。這傢伙的聲音太大了,都要把她耳朵給震聾了。
不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士兵整齊有序地趕了過來站定一排。
「怎麼回事?」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士兵後方傳來,阿狸的耳朵動了動。
「南澤大人,這人喝了水井裡的水后就這樣了,怕是這水…」說到後面宋河沒敢接著說下去。
這口水井是他們唯一的水源,若是被人下了毒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身為主廚的宋河要管理后廚的一切,自然會是第一個被問罪的。
「老宋,你應該知道發生這種事的後果!」
「屬下願意受罰。」宋河單膝跪地,臉上的神情十分凝重。
「可是這件事情並不關他的事,為何要處罰他!」
站在宋河身後的阿狸卻看不下去了,直接從他身後走了出來。可是當她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誰的時候就更加氣憤了。
「原來是你啊。」阿狸雙手叉腰,這下她也不怕了。「我好心救你,沒想到你卻是這樣的人。」
南澤此時也很懵逼?
怎麼就突然間從宋河身後冒出來個小女孩?而且這個人還是個惹不起的人?
可是他記得昨日夜裡還專門派人偷偷回去查探,可是卻並沒有發現這個小姑娘的蹤跡,他還以為她被魔人給解決掉了,還在苦惱怎麼跟王爺交差。
見南澤不說話阿狸還以為他把自己給忘了,有些生氣道:「喂,我跟你說話呢。」
「姑娘,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我們這裡有規矩,這后廚是歸老宋管的,所以出了事情他是第一個要受罰的。」此時此刻南澤說話的語氣都變了,恭敬的讓他身後的侍衛和宋河都驚呆了。
「有這閑工夫冤枉好人,幹嘛不派人去查清楚誰下的毒。」
「可是…」
「嗯?」
南澤還想解釋什麼的時候卻看見了阿狸那兇狠的目光,似乎在說若是你要是再多說一句,下場就跟昨天的魔人一樣。
「是是是,您說的對,我這就派人去查。」
「你們幾個把屍體處理掉,查清楚水源哪裡出了問題。」
「是。」
身後的兩名侍衛上前去準備將屍體抬走,可是看到屍體上出現的異樣后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皺了皺眉。
「大人,情況不對。這人不是中毒,這是感染了瘟疫的狀態。」
「瘟疫?」
聽到這兩個字后南澤瞬間不淡定了,若是瘟疫可就麻煩了。
死去的那個瘦弱男子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雙眼緊緊地閉著,皮膚也不像正常人那般顏色,呈現出來的是一種灰藍色。
這正是感染了瘟疫發作后才會有的特徵…
「快!快把屍體燒了!」南澤的臉色十分難看,事態的嚴重性他無法估量。
若是這個驛站里已經有人被感染了,那麼這整個驛站都不安全了!同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你們幾個去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前院集合,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只要是有傷口的全部給我找出來。」
「是。」
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聽到南澤的命令后侍衛們都匆匆忙忙地四散開來,朝著不同的幾個方向小跑而去。
等人都走了后這裡便只剩下了三人在場,那地上暗紅色的血液顯得格外刺眼。
「大人,我今日下廚之時不小心弄傷了手…」
在這個節骨眼上,原本宋河是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可是他覺得總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害了別人。
南澤的視線轉移到了宋河身上,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隨後緩步走到了宋河面前,一把拉過阿狸就走。
「自己去前院。」
南澤心裡清楚,在這裡的人沒有哪個身上是沒有傷口的,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權衡利弊之下只能儘可能地保住那些絕對沒有被感染的人。
他拉著阿狸來到了客棧二樓,一路上阿狸都沒敢說話,也並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不過看著南澤這副認真的樣子她不是很想打擾。
「那些有傷口的人…會怎麼樣?」
終於阿狸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畢竟她本身還是有能力救這些人,可是她擔心的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全部燒死,這是我們這裡的規定。」
「什麼!全部燒死!」
阿狸停住了腳步,驚愕地眨了眨眼。
「不用驚訝,至今為止能解決問題的根本就只有這個辦法。」南澤也很無奈,這驛站里的人沒有哪個不是他所熟識的。
「習慣就好。」南澤拍了拍阿狸的肩膀,安慰道。
「事關人命,怎麼能如此隨便對待,那些受了傷的也不一定就是感染了瘟疫的!」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