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隔著半個地球,蘭堂的故國。
馬拉美看著手上的信息,暗影在瞳孔之中流轉。
「你先退下吧。」馬拉美示意站在一邊的侍從離開,臉上恢復成了之前的淺淺笑意,「讓你見笑了,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對著馬拉美點頭示意,「不過是一些必須要做的工作而已,你無需因為此事而感到抱歉。」
馬拉美將手上的信封迭起,「手下的人實在是愚笨,看人都看不好,被人擺了一道,還以為是自己倒霉,實在是……」
阿爾伯特搖頭,「比起這個,不妨先看看他們造成的失誤該如何處理。倒是我在這裡影響了您的工作,這樣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讓客人無法盡興而歸,實在是愧疚,等以後再補償您一場愉快的宴會如何?」
「您的宴會可是貴族之間的盛事,那我就期待著了。」
阿爾伯特起身,對著馬拉美告別。
片刻之後,阿爾伯特已經被他送出了莊園,馬拉美這才快步的回到莊園里,查看那上面的信息。
紀德沒有按照他的指示去義大利,導致安排好的戲碼只上演了一半就被迫中止,他和那方談妥的條件也因此而無法施行。
什麼時候,紀德也開始不聽話了?
廢了一年心血,如果不能成為合用又聽話的下屬,那他之前的心血就算是白費,只能儘快處理掉了。
馬拉美的面色嚴肅。
另外一邊。
阿爾伯特和出來送行的侍從點頭示意,坐上了自己的車。
他的對面,金髮紅眼的青年對著他微微一笑。
「如何?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面上的笑意轉淡,眼神之中卻是一片真實的溫柔。他摩挲著手杖的頂端,片刻之後抬頭。
「陷害紀德的人並不是他,但是,他似乎準備成為成為最後的黃雀。你那邊的消息如何?」
阿爾伯特對面,長相與他沒有半分相似的二弟威廉平靜開口,「之前在阿爾奇.費希爾的產業那裡發現的那些人說是並非為了自己,而是想要幫助蘭波暫時脫離他們的監視。而在很快之後,馬拉美的人就出現了,但是阿爾奇和馬拉美並沒有直接的關聯。」
「蘭波?三年前已經宣告亡故的超越者?」
「是他。他還活著。」
「要聯繫他嗎?」
「不必,他那邊現在恐怕沒有讓我們接觸他的空隙。等以後再說不遲。」
「這些聖殿騎士,隱藏的太深了。」
「靜觀其變吧,我不是異能力者,無法融入他們的圈子,就只能靠你了,阿爾伯特。」
「放心吧。我們的目標,總會實現。」
馬車之中,長相併不相似的兩個兄弟交談聲音停止,加長的黑色車輛緩緩駛離了馬拉美的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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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蘭堂沐浴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深了。
蘭堂帶著一身騰騰的熱氣,取出一瓶紅酒,準備在酒精的作用下迎來一個安穩的睡眠。
不論是多大的事情,都要一步步解決,現在結束的不過是第一階段,要趁著這個機會養精蓄銳,才有足夠的頭腦思考接下來的步驟。
不過說起來,事情解決了,也該和森鷗外說一聲。
畢竟森鷗外還在調查歐洲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目前情況如何。
蘭堂的剛剛拿起手機,笑容就凝滯在了臉上。
或許該說是心有靈犀,在他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那上面,一封來自森鷗外的郵件正等待他的打開。
原本只是尋常的郵件往來,但是看著那手機,莫名的危險預感就已經蒸騰起來,彷彿這是什麼危險的預兆一般。
但是,比起危險,還是森鷗外比較重要。
拇指落下,點開的郵件之中是如同預料一般的內容。
TO:蘭堂
我被盯上了,小心,最近不要出現在我身邊。
BY:可靠的黑醫先生
蘭堂睫毛垂下,他看著手上的信息。
雖然只是一點預感,但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不把森鷗外遇到的危險和自己聯繫起來。
畢竟,森鷗外雖然偶爾也會做出一些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的事情,但是他正常情況是不會告知他的。
特意警告,這後面代表的含義大概還有,如果他插手,危險也會蔓延到他身上來的意思。
即便如此,作為朋友,什麼都不問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森鷗外可以發郵件,就代表他的手機現在應該還是安全的。
蘭堂剛準備回撥,一個陌生的號碼已經先一步打了進來。
視線在那上面凝了片刻,蘭堂接通了電話。
他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安靜的傾聽著電話里的聲音。
那邊一片平靜,隱約可以聽到厚重而沉穩的聲音。
噠,噠,噠。
清洗而悅耳。
那是座鐘的聲音。
對面的人先一步嘆了口氣,「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談話,蘭波。」
「隨便說些什麼。」蘭波的聲音平靜,就好像接到的不是什麼奇怪的陌生來電,而是熟悉的老友來訪。
「我只是想看看你現在情況如何,你現在還安全嗎?」對面的人聲音柔和婉轉,帶著些奇妙的韻律。
像是歌劇的唱腔。
「自然,我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怎麼會不安全?」蘭堂也和對方的打著太極,明明在交流,但是彼此之間並不泄露自己的信息。
這個人,在展示自己的友好,同時,也在探查他是否發現了身邊的威脅。
「我只是擔心你。」那邊傳來了一聲笑聲,帶著明顯的無奈情緒。
「我相信你。」蘭堂如同對方所願一般開口,然而,他的面上一片警惕與平靜,「畢竟你是我的朋友。」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是自己不好解決的辦法,一定要告訴我,蘭波,我不希望你消失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那邊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哀婉。
試探……友好展示完畢,果然還是要詢問他的情況了。
那麼,按照那些雇傭兵說的藥物情況,他應當是記不清這個人的存在,也記不清上一次是否聯繫過對方,什麼時候聯繫的。
適時展示符合對方已知情況的狀態,可以讓對方放鬆,露出更多馬腳。
「我們上次是什麼時候聯絡的?」蘭堂忽然開口。
「上個月,怎麼了?」
對面那人回應的平靜而自然,彷彿上個月真的發生了這件事情一般。
「我忘了。」蘭堂回應。
「你的病情又嚴重了嗎?對不起,我或許不該提醒你的。」對面的人柔聲安撫。
「我知道了,但是……你叫什麼來著?」蘭堂詢問,就好像真的只是想要知道被自己遺忘的朋友名字一般。
「馬拉美,斯特凡·馬拉美。你居然連我的名字都忘記了嗎。」即便無需見面,聽到他的聲音,就已經足以讓人感受到他的憂傷。
「我知道了,馬拉美,我會記錄下來的。」蘭堂說。
「好,如果遇到了危險,一定要告訴我。」
「好。我要睡了,下次再聊。」蘭堂的聲音柔和,彷彿真的是在和朋友說著離情。
「那,晚安。」馬拉美道別,等待了片刻,蘭堂掛斷了電話。
蘭堂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滑動。
斯特凡·馬拉美。
他之前確實有記憶混亂的情況,如果不是某日在自己的地毯上發現了不屬於自己的痕迹,他也不會意識到,一直有人在默默的入侵他的居所,在給他投以會讓人記憶錯亂的藥物。
說不定,還會以為這是從爆炸之中逃生的代價之一。
這個馬拉美,以他的朋友身份自居,故意用言語誤導他,讓他以為兩人之間一直在有所聯絡……
他知道一直有人在給自己投放藥物,卻還故意加重他記憶錯亂的病情,試圖從他這裡打探消息。
他的目的是什麼,我現在的狀態,與他有關嗎?
安靜的客廳之中,忽然響起了咚咚咚的聲音。
蘭堂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安德烈·紀德居住的客房門。
「請進。」
客房的門打開,紀德走了出來。
他看著蘭堂,眉頭蹙起,「剛剛和你聯絡的是馬拉美?斯特凡·馬拉美?」
蘭堂轉頭,看向了紀德。
他,難道也和馬拉美有什麼關係?又或者說,他本來也是馬拉美安排過來,查探他情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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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句,感情戲在發展中,蘭波和紀德身上各自都有各自要處理的事情,所以前面會多一些原創內容,感情戲,感情在發展,但是真的在一起要靠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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