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12

畫皮12

門口還站著幾個同事,一臉詫異的看著電梯里的兩人。

這可真是把北辰臊的恨不得直接當場表演個打洞技能,更何況,更何況!

「嗯??????」這是什麼不靠譜的笑話?

那一臉嚴肅的男人反而還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不過如今已經不流行包辦婚姻,你爺爺的話只是讓我們認識的前提,若你不願這事不勉強。」

「嗯???」大兄弟,你這是不是有什麼貓餅?

我不願意,不勉強,我願意您就願意?這事什麼新時代的騷話??!!

從小長得俊,情書收過不少次,但男人這麼直接明了的湊上來想處處的還是頭一回。

「不不不不了,我還小,沒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長輩的笑談不能當真,不能當真。」說完摟緊自己的小胖貓,轉身:「告辭告辭。」拔腿就跑。

被北辰抱在懷裡,兩隻小爪子搭在北辰肩上的胖貓沖著沅予卿露出嘲笑的鄙視,還舉起毛茸茸的貓爪,努力比了個中指。

雖然,也許,可能,沅予卿根本看不出...但它依舊努力著。

等回到家北辰還在嘀咕這件事兒呢,「我爺爺這麼不靠譜?把我許配,」把貓扔地上,呸了聲,「是讓我和個男人搞對象?」

「修士和妖怪不在意性別的,這世上真正在乎性別的也就你們人類。」玥戌蹦到沙發上,沙發立刻凹下去一大塊,「在我們眼裡,奇怪的還是你們呢~」圓滾滾的把自己團起來,「過來幫我梳梳毛。」

北辰一邊等外賣一邊給他的貓主子梳毛,順帶還在想案子上的事兒。

「玥戌你說...」剛想到點線索想和它討論討論,卻發現自己的貓已經舒服的睡著了。

放下梳子,輕手輕腳的起身。北辰也有點困,倒在床上時還有點迷迷糊糊的聽到翅膀的撲扇聲。

「滴答,滴答...」

「小哥哥,你也在找我嗎?」

「滴答,滴答...」

「小哥哥,也想和我來玩嗎?」聲音逐漸由遠及近。

「想,找到我嗎?」

「想...我嗎?」此時,似乎都貼在耳旁,若有似無,喃喃自語...

北辰想要翻身,卻翻不了,渾身上下動彈不得。

只覺得有一雙冰冷,纖細,卻黏稠的指腹劃過自己的手背,一路順著手臂來到咽喉...

呼吸急促,而又壓抑。

窗外傳來鳥煽動翅膀的「撲稜稜」聲,下一秒,憤怒的貓叫在耳旁炸開,「喵嗷!」聲!

北辰忽然清醒,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有些發愣的看著前方,似乎有些沒回神。

而往日就胖鼓鼓的黑貓,此時更如同被侵犯領土而憤怒炸毛的圓球,坐在自己身邊,怒視自己身後的牆面。

「玥戌,剛剛...」張嘴想要詢問剛剛發生什麼,房門忽然被敲響。

「咚咚咚,402,外賣到了。」

北辰立刻翻身下床,開門從外賣小哥手上接過兩大包的外賣。

玥戌緊緊跟在他腳後跟,一步不離,這讓北辰好幾次不小心都要踩到它。

「先吃飯。」今天這頓外賣七十幾,這還只是普普通通比較節省的一頓飯,而這樣的伙食在沒工作前一日四頓,偶爾還要再加頓下午茶,就是家裡有金礦都得被吃窮。

索性非自然事件局的食堂又便宜又好吃,餵飽身邊這頭小黑豬也就只要十來塊的事兒,而他自己的工作餐免費。

倒了杯溫水坐在桌前,給玥戌倒了杯牛奶,看著它粉嫩的小舌頭舔著牛奶,還經常速度太快,把白色的牛奶飛濺在自己黑漆漆的絨毛上。

怪可愛的。

北辰喝了口熱水,先前的驚恐才緩緩退去。

「剛剛是什麼?」打開炒河粉,拌了拌,把裡面的牛肉挑出來幾塊放貓盤裡。

玥戌低頭一口咬開生煎包,吹了吹,叼起來放盤子里,舔著湯,神情陰狠,「自不量力的蠢貨!」

「是...」北辰想了下,「是她害死了乙木?」換個問法,「或者說她是小娟?」

玥戌三兩口吃掉一個生煎包又把北辰「上供」的牛肉吃掉,這才坐在桌上,兩隻前爪支撐著身體,耳朵往後壓,整張貓臉氣的都鼓起來了。

「靈異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什麼單線。她既是小娟,也是其他女性,甚至...男性。原本我還沒想插手,但現在...」尖銳的爪子彈出肉墊,「先撩者賤了。」

「我聽豐安提起過,乙木非常強,是應該去A組的人,他都悄無聲息的失手...」甚至折在這件事里,說他膽小也好,說他謹慎也罷:「或者說要叫其他隊伍的人支援?」今晚這一處打消了北辰所有單獨作戰或者所有不謹慎的想法。

玥戌原打算讓北辰自己發現,然後慢慢引導他解開塵封多年的往事。

但現在...

「真正負責這種案件的S組已經在十幾年前解散了,」黑貓慢慢站起身,走到北辰面前,明亮的黃橙色眼眸注視著自己一手看護長大的孩子。

北辰被自己的貓看的有些發毛,「為,為什麼?」

「因為你爺爺。」說著黑貓微微嘆息,用鼻尖蹭了蹭小孩的臉頰:「所以讓我看著你長大。」

爺爺?這個詞已經有些陌生,但只要聽在耳邊,就會暖到心裡。

北辰記得小時候自己在村子里瘋玩的記憶,爺爺總是慈祥而又溫柔的包容自己的胡作非為。

回憶里總是有漿果甜蜜的味道與山野間的鳥鳴聲,無憂無慮,快樂而又逍遙。

「爺爺是因為它們?」北辰心裡有些難受。

除暴安良永遠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總會伴隨著犧牲。

見玥戌緩慢的點下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北辰忽然想更了解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我能像我爺爺那樣嗎?」

「你會比他更優秀的。」崽兒。

寧靜的夜晚,北辰摟著自己肉呼呼的小胖貓,似乎在尋求一絲絲的安慰。

沒三分鐘的,就開始上下其手的摸肚皮,還感嘆,每天小兩百的伙食喂下去,可真長膘啊,這手感簡直絕了。

當初還擔心自家吃太多,影響它健康的北辰在知道咪咪是貓妖后,那是敞開了給它吃。

反正昨兒他向余美姐打聽過了,妖怪是沒有三高的,吃再胖也沒事兒。

除了人類所有動物只要圓滾滾的都可愛,果然是真理。

親昵的蹭了會兒崽兒,玥戌用爪子推開偷偷捏自己肚皮的手,這破小孩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亂摸肚皮,也不知道這破習慣怎麼養成的,沒事就喜歡睡在自己肚皮上就算了,還喜歡亂摸。

想到這,他自己就先拍了拍,還別說,真挺軟...

晚上等哄睡了疲倦的北辰,玥戌用爪子推開窗戶跳到陽台上,反手又關上窗戶。

對著不遠處的黑色大鳥,露出獠牙:「喵嗷!」

那隻鳥絲毫不懼,反而還飛到他面前,挑釁的扇了扇翅膀,頗有種出來打我啊打我啊。

一貓一鳥瞎胡鬧了會兒,扭頭又看向房內眉頭緊鎖,似乎沒睡安穩的年輕人:「我再去抓條冉遺魚。」

冉遺魚:魚身,蛇頭,馬耳似眼,六腿,食之不眯。至於什麼防火災之類的,到是胡扯,但吃了不在做噩夢的效果不錯。

這一貓一鳥當年為了老是做噩夢的幼仔,可是禍禍了不少冉遺魚。

「不用,」黑貓背對著鳥,看著房內的崽兒,「應該是這次的事。」

「你還沒說?」黑鳥落在他身後的晾衣桿上。

「嗯...」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黑鳥不理解玥戌的難處,側著頭看著床上的少年又看著那隻貓,心想這貓怕是真養崽兒養出了感情吧。

「這次,是哪一卷的故事?」如今沒有被封印的書妖應該只有三十多隻。

「第一卷最後倒數第六篇吧...」黑貓的目光在黑暗中詭異而又閃爍,「快了,很快一切就能結束了。」

「嗯...」

第二天中午,法醫組那邊已經有結果,地上殘存的一些皮膚的細胞組織,以及地下室的屍體檢測后,因為有新方向而再次鎖定。

「都是那些人,但他們比張瑞德死的晚,或許是當初發生了沒什麼事,原本小娟的復仇對象只有張瑞德一個,現在卻延伸到其他人身上。」秦旭飛看著手上的資料。

徐家現在已經是重點排查對象了,之前遲遲沒有進展便因為受到了阻撓。有些偏僻的村落特別團結,甚至還會阻礙基層辦案。

從那邊傳來的消息是,徐月牙再嫁后,男人賭博,輸光了所有的錢就逼徐月牙賣身還債,還有那個已經長得不錯的繼女。

徐月牙為了保護女兒,幾次上門求著張瑞德收下自己的親生骨肉,可惜連已經飛黃騰達后張瑞德家的大門都沒進去。

最後徐月牙帶著剛滿十六歲的女兒跳了江,因為這事兒太惡劣名聲太難聽,本來村子里就光棍多,若有這名聲怕是今後沒女人願意嫁進來,所以村裡給隱瞞下來,說張曉娟出去打工了,而徐月牙病的出不了門。

徐家也沒再管那個出嫁女,這麼多年來便隱瞞的滴水不漏。

基層民警還是非要進屋看看,眼見這事兒瞞不住村長才出來和他們說了說大概情況。

「嘴裡說命苦,整個村子對徐月牙見死不救,還上下一心幫忙隱瞞,甚至那一家人覺得白白損失了兩千塊去的彩禮,虧大了。」余美翻了個白眼,「可真噁心。」

「這男人,還活著?」隗遜有些奇怪,「若是張曉娟要報復,為什麼不先對這男人動手?」

「還有當初到底發生什麼事,會讓張曉娟留在張德瑞身邊兩年才動的手?」歐華敲著桌子,「一般鬼怪復仇不是直接上去就弄死的嗎?」

秦旭飛也跟著點頭,「師出反常必有妖,小北你有什麼看法?」

北辰卻想了想,「民警有看到那個男人嗎?我看筆錄上說老婆死後這男人也變得不喜歡出門也不喜歡見人,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但也改邪歸正。」

「那怎麼確定他是真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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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啦,新的一年啟程~我祝大家新的一年裡自己和家人身體健康,然後都錢包圓滾滾,銀行卡上的數字長長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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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齋里撿毛絨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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