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二 火追
穆良急忙出軍營一看,北邊的天是灰暗的,且有慢慢往南飄來的勢頭。
他急忙大呼:「各營聽令,準備拔營行軍。」
楊業冷冷到:「此刻倉促拔營,倘前方有埋伏怎麼辦?」
這下穆良真的慌了:「令公,末將該怎麼辦?」
楊業淡淡到:「召集民夫,挖一條防火帶,派出斥候,偵查前方軍情,隨時準備拔營進軍。」
楊業走後,魏文雄說到:「看你剛才慌的那樣子,簡直丟遼東軍的人。」
穆良頗是不服:「你不慌,怎麼沒出謀劃策?」
魏文雄淡淡到:「王師所過之處,扶桑軍根本無法阻擋,有喀秋莎和迫擊炮,你怕什麼埋伏?」
對啊,穆良這才想起,既然有炮,步槍射程遠遠大於火銃,何懼埋伏?
又何須費儘力氣去挖防火帶?
想到這裡,穆良喝到:「傳令各營,向前進軍,拿下十座城池再說修整的事。」
穆良拔營向前,為避免他中埋伏,楊業也只能跟著拔營在旁策應。
即便是名滿天下的令公,楊業仍然很謹慎,遼東軍畢竟只是名義上屬於他的麾下,他也不好多管。
山路難行,一路上扶桑軍果然設有埋伏,但有喀秋莎在,埋伏也只能變成烤乳豬。
看著埋伏的扶桑軍飛上天,穆良搖頭到:「楊業太謹慎啦,若非他遷延,本統領此刻已打到扶桑都城,奪得頭功。」
魏文雄附和到:「現在進軍也為時未晚,咱們到達扶桑都城,可比南面的距離要短得多。」
「何況南面現在過一處燒一城,還是頗費力氣的。」
正說著的時候,一陣大風裹挾著熱浪撲來,穆良說到:「扶桑天氣怎地如此之怪?秋日還有這等熱氣。」
「統領快看。」親兵指著北方的天空大呼。
穆良抬頭,卻見不遠處的天空已被灰色籠罩,大風過時,那灰色翻滾著洶湧前進。
「這是什麼?」穆良問到。
此時傳令兵匆匆上前:「統領,楊令公有令,命你連夜行軍到百里之外。」
「為何?」
「回統領,先前點燃的大火,已隨著風勢追了來,倘不連夜急行軍,全軍都有遭大火吞噬之虞。」
穆良這才想起,頭頂處的灰色,是大火燒起的煙。
原本火勢發展並不快,但大軍要攻城,晚上要休息,竟這麼被大火給追上。
穆良慌忙大叫:「行軍,急行軍,先遠離大火再說。」
將士們剛剛打退一次埋伏,正要安營造飯,現在不僅飯沒得吃,反倒還要逃命,一時間怨言不斷。
穆良怒到:「埋怨什麼,有本事你不跑啊。」
有軍士偷摸插嘴:「倘聽楊令公的,不放火燒城就不會這樣了。」
穆良大喝:「誰,誰。」
將士們蜂蛹往前跑,沒人理會他。
穆良有些氣急敗壞:「你要覺得楊業好,去投背嵬軍啊,在我這裡混什麼。」
「要不然背嵬軍要求嚴,誰願投遼東軍。」
「誰,到底是誰,」穆良跳了起來:「有膽說,沒膽承認的鼠輩。」
魏文雄上前勸到:「快走吧,何必同將士置氣。」
穆良運氣不錯,連夜逃出百里,前面竟有一條河。
但穆良隨即又覺得運氣很差,因為他沒有船。
將士可以泅水渡河,喀秋莎呢?迫擊炮呢?步槍呢?
而且看樣子,扶桑人定然在河對岸設有埋伏。
楊業匆匆趕來:「為何不渡河?」
穆良說到:「令公,彈藥可見不得水。」
「無妨,」楊業說到:「速造浮橋令部分軍士過河掩護,再造簡易木船將火炮彈藥運過去。」
「浮橋是何物?」穆良問到。
楊業解釋到:「當年劉大帥征江寧,韓通征嶺南,皆有大河攔路。」
「后照著工部郎中,現科技局侍郎樊若水的辦法造浮橋,全軍皆安全通過。」
「此事已寫入王師行軍要略,莫非穆統領沒看過。」
穆良只得掩飾:「啊,看過,看過,只是一時之間忘了。」
楊業說到:「速造浮橋,過了這條河,就不怕火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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