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憐的碧兒
鄭惜看了看門口的人，讓掌柜的去把幾件兒鎮店的還有幾匹新進的布料拿出來。
瞅了瞅門前的人還真是不少，但是鄭惜好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所以亮嗓子這事兒還是交給小夥子們吧，她就在旁邊指揮著就行。
「這……能行嗎？」
「放心吧，按我說的准沒錯！」
鄭惜在小二的耳邊嘀咕了兩句，小二一臉疑惑的看著鄭惜有些猶豫。
鄭惜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讓他放心，小二猶豫了片刻走到門口。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從今天起，三天內在我們鋪子做衣服的人送貨上門只收布料費，免去其他費用。剛剛相府千金就是在我們店定的衣服，可見我們店多受歡迎啊……」
小二這麼一吆喝那些人頓時議論了起來，相府千金換了的事他們都知道。
原來剛才那個就是真正的千金，而且還在這定衣服。一時間很多人都上前詢問細節，主要是實惠啊。
不分貴賤，全部送到家裡。而且也快臨近節日了，男人們也想給孩子婆娘做身衣服什麼的。
「慢慢來，慢慢來。來來來大家一個個的排好隊哈，絕對包您滿意不用虛作假。」
一時間，平日里沒人的布店瞬間排滿了隊。
而另一邊從後門溜走的柳婉主僕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兒，更不知道自己還幫了鄭惜這麼大一個忙。
回到府中的柳婉大發雷霆，摔東西自是不行。雖然她想摔，但是她才回來沒多久可不能落下一個囂張跋扈的名聲。
那丞相爹爹該怎麼看自己，是以只能沖著跟自己一起出去的碧兒撒氣。
「啪！」
的一聲，碧兒的臉上就被印出了一個五指印。
別看柳婉小小的一個，但是力氣可不小愣是把碧兒的嘴角都打出了一絲血絲。
碧兒自是不敢聲張，她們做奴婢的要是攤上了個好主子，那是莫大的福氣。
可若是攤上柳婉這樣的，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其他的婢女更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混賬東西，本小姐要你們有什麼用。這是下人的衣服你們怎麼不早說，本小姐現在可是相府千金，這要是丟了人丟的可是相府的臉。你們這些做奴婢的平日里就這麼粗心大意，日後怎麼留在相府做事！」
柳婉氣哄哄的吼道，現在丞相和夫人都出去了。所以沒有誰會聽見柳婉的『河東獅吼』，柳婉也就不用刻意隱藏。
「奴婢知錯，還請小姐不要將我趕出相府。奴婢下次一定提醒小姐，以後一定多多注意。小姐，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碧兒等人一聽還以為柳婉要趕她們走，雖然相府不是說多好吧。但是薪酬可是別的地方的幾倍，且被相府趕出去的人只怕沒幾個敢要的。
這樣一來她們以後豈不是要餓死了，那可不行。幾人連忙跪地求饒，柳婉覺得心煩對碧兒吼道。
「想留下來還不快去做事，要我穿著你們下人的衣服穿多久？真是一群蠢貨，都給我滾。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給本小姐找衣服。」
「是是是，小姐息怒，奴婢這就去！」
其他人立刻離開，她們可不想平白無故挨了炮仗。很快衣服就拿來了，柳婉更是生氣朝著碧兒的臉上又是一巴掌。
「你是傻子嗎？本小姐要沐浴。本小姐都穿了半天這衣服了，肯定要沐浴了再換。不然豈不是染了衣服，你什麼意思，故意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
碧兒也是被打的懵了，連忙逃也似的出去準備熱水給柳婉沐浴。
「一群廢物！」
終於等到柳婉沐浴完后這才算消停了，就在眾人以為沒事了的時候，柳婉把剛剛那些丫鬟全部都召集了起來。
其中自然包括了臉被打腫的碧兒。
「今天這件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去，不然本小姐饒不了你們。都聽到沒有，尤其是你這個小賤人！」
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碧兒，碧兒連忙點頭，柳婉見所有人都沒意見很是滿意。
是夜，幾個關係要好的小丫鬟湊在一起，找了些涼水弄濕了帕子給碧兒敷臉。
「碧兒，真是難為你了。明明是她自己非要穿著那衣服出門，我們勸了可是人家不聽。到頭來竟然都怪到你頭上了，瞧瞧這小臉兒，都腫成什麼樣子了。」
「是啊是啊，這樣下去只怕以後都沒我們好日子過了。還是惜兒小姐在的時候好，拿我們下人就像是親人一般，哪裡像她簡直就是潑婦。」
「唔……」
「噓，莫要嚼舌根了，小心被人聽了去可就不是掌嘴那麼簡單了。新主子脾氣秉性我們還不知道，待習慣了自然也就好多了。今兒這事兒是怪我了，小姐說的對。她是相府顏面，怎麼著也不能穿下人衣服出去的，你們切記，這話也就跟我說說，可別隨處瞎說。我……」
幾個姑娘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被碧兒打斷。
見碧兒又要說，一邊兒的桃兒連忙接上。
「是了是了，我們知道，我們是奴婢，人家是主子。主子說什麼，我們就是什麼！」
碧兒點了點頭，幾個姑娘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碧兒是倒了什麼霉，今兒一連挨了兩巴掌不說。手勁兒可不小，瞧這腫起來的臉蛋兒就知道了，還別說打的到挺勻稱的。
兩邊兒腫的一樣高，只是這一兩天兒怕是消不了了。桃兒提出跟夫人反應一下，讓碧兒腫著臉去夫人那轉轉。
到時夫人一定會問，然後……還沒然後完就被碧兒打斷了。
「那怎麼成，我們做奴婢的怎麼能告主子的狀。行了行了，你們別瞎操心了，過兩日自然就消了。若是夫人問起來……我就說是過敏了自個兒撓的，你們可別說穿幫了。」
幾個姑娘搖了搖頭也只能同意，畢竟碧兒說的也沒錯。
一個是親閨女，一個是奴婢。夫人到時會偏向誰她們都知道，何必再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