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無需廢話

打架無需廢話

此時學校其他人尚不知道斯萊特林們遭逢大難,他們還沉浸在學校馬上要關閉的悲痛中。

密室里,哈利怔怔看著面前的女孩,他頭上還頂著破破爛爛的分院帽。

就在兩分鐘前,他在蛇怪的襲擊間隙低喚著,「救救我!誰能救我,無論是誰!」

——然後歐若拉就出現了。

她也是來救金妮的吧?大概是從角落裡冒出來的?或者跟著福克斯一起?她有沒有看見羅恩?她身上為什麼閃著光?她手上是什麼?哈利心裡冒出很多想法,同時喊道,「小心!小心那蛇!還有里德爾!那幽靈……」

蛇怪的眼睛已經被啄瞎了,但它的行動力依舊,突然出現的人讓里德爾和蛇怪都是一愣,幾次三番被打斷,里德爾怒火衝天,「又來一個送死的?說出你的名字!鄧布利多派你來的嗎?」

有東西砸在哈利腦袋上,他努力甩掉眼前的金星,正打算掀掉分院帽時,摸到裡面一柄長長的——

歐若拉全身散發著更盛的怒意,她沒有理會裡德爾和哈利,猛地伸出右手,掌心一翻,銀藍色光芒幻化成一把帶鞘的寶劍。

「唰」一聲,那劍身竟帶著寒光,福克斯眯眼看著闖入者,鳳凰感官比在場任何一人都要強,它敏銳察覺到歐若拉來者不善——它接到的指令是保護哈利,於是立刻放棄圍攻蛇怪,展開翅膀護在男孩面前。

「去!別在這!去幫忙!」哈利急了,他企圖攆開福克斯,透過大鳥的翅膀縫隙看見歐若拉和巨蛇互相衝向對方,是的,她沖向了那條蛇。

歐若拉身形靈活地躲開蛇尾攻擊,她速度太快,大蛇巨大笨重的身軀根本來不及躲閃,看似堅硬的綠色鱗片上很快沾滿血跡,寶劍的幽藍光芒愈盛,殘影揮舞間她又在蛇怪身上留了幾道痕迹,劍身卻沒沾染半分臟污。

哈利看傻了,手上攥著柄鑲嵌著紅寶石的劍,里德爾也看傻了,他用蛇語大叫著,「離開她!別去管那女孩!去殺那男孩!去聞他的氣味!他就在她後面!」

同時他加快了吸收金妮生命力的速度。

歐若拉冷冷看了他一眼,朝蛇怪短劍一橫,「往哪走?」

這是從她出現到現在說的唯一一句話。

她的聲音和以往完全不同——沙啞,冰冷。哈利這才發覺出不對勁,冷靜下來,發現歐若拉居然行動自如,她沒戴眼鏡!還有她身上的銀光,遍布的裂痕和手上寶劍一樣不容忽視。

巨蛇一圈圈纏繞起來,它明白必須先解決掉面前這個。

哈利掙開福克斯的糾纏,握著寶劍沖向歐若拉。

可歐若拉動作比他快多了,哈利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剛剛站著人的地方只留下一道銀色殘影,定睛再看時,歐若拉手上半截劍身沿著它張大的嘴沒入蛇怪的上顎,那劍明明不長,卻有光芒穿透蛇怪的頭顱。

然後那蛇的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哈利面前,末了微微顫動,哈利趕緊用手上的劍給它補了一刀,直到自己動手,他才知道蛇皮有多厚,連他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刺穿,歐若拉剛剛卻看上去很輕鬆似的。

哈利再抬頭時,看到歐若拉往裡德爾那走。

「你到底是誰?你是斯萊特林,你是那個瑞菲爾德?」里德爾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凝實,但他不得不使用哈利的魔杖自衛,可所有魔咒落在歐若拉身上都失去了效果,他只能用對話來拖延時間。

歐若拉始終沒有和他搭訕的意圖——他叫出了她的名字,而她連最起碼問問他是誰的想法都沒有!一金一銀兩條人影很快就靠近到一起。

在哈利的目瞪口呆中,歐若拉把寶劍丟在一旁,一手抓住里德爾還在施咒的胳膊往下拽,徒手奪過魔杖丟到一邊,另一隻手掐住了靈魂態里德爾的脖子。

里德爾在尖叫,他的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刺耳,淡金色光芒源源不斷流向歐若拉,隨著里德爾身上光芒變淡,歐若拉周身流轉的銀光中摻上金色。

金妮!

哈利腦子裡想起件大事,他費力地拔出寶劍,同時砍下蛇怪的一顆毒牙,「不要!日記本…里德爾連著金妮!他吸收的是金妮的生命力!歐若拉!歐若拉!你醒醒!他連著的是金妮!你這樣做傷害的是金妮!」

歐若拉動作頓住,銀色眸子里閃過一絲掙扎,她把里德爾甩到一邊,然後緩緩轉過身。

看清她的臉,哈利驚呆在原地。

歐若拉臉上和身上一樣遍布銀色裂縫,她的眼睛呈銀白色,哈利從沒見過戾氣這樣重的人——即使算上剛剛的里德爾、蛇怪、去年與伏地魔共生的奇洛,甚至包括前段時間的八眼蜘蛛阿拉戈克。

她身上泛著濃濃殺意,銀色眼睛鎖定自己時,那副表情讓哈利覺得極度陌生。

「歐若拉,是我啊,我是哈利!」哈利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他不想以任何形式傷害歐若拉,雖然她已經握著劍朝自己一步步逼近。

她要殺人,並且表情和氣勢看上去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福克斯不會像哈利一樣先禮後兵,鳳凰忌憚地張開翅膀擋在兩人中間,然後朝著歐若拉噴了口火,鳳凰帶著魔法的火焰被劍刃劈到兩邊,有一些落到蛇怪屍體上,密室里傳出一股焦味。

「滾。」歐若拉冷漠地用劍指著它,她已經完全被憤怒、絕望和殺戮的快感所支配,殘存記憶僅限於「除掉密室里所有想傷害金妮的人」,潛意識把哈利也當成了敵人。

福克斯剛涅槃回歸沒多久,它還是只幼生態的鳳凰,噴那口火耗盡了它大部分的魔力。

鳳凰能夠透過火焰看穿生死,它悲鳴著,並沒有像對付蛇怪一樣去啄咬歐若拉,同樣也沒有躲開的意圖,哈利看著她一步步靠近,濃重的壓迫感——來自靈魂的窒息讓他忘記逃跑。

當然,他不認為自己跑得過歐若拉。

他沒有魔杖、只能努力提著手上重劍,徒勞地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叫金妮的名字,甚至叫赫敏的名字,但奇迹沒有再度降臨,她近得已經足夠用劍身穿透福克斯的身體。

哈利發起抖,他該怎麼辦?自己必須對她刀劍相向嗎?他看著手上的劍,那劍刃上還沾著蛇怪的血,哈利愈發劇烈地顫抖。

他怕——怕她的劍刺穿自己的身體,更怕自己的劍穿透她的身體。

福克斯的哀歌越發嘹亮,鳳凰的輓歌神聖而哀戚,彷彿在請求、在祈禱、在安撫,不知不覺間,哈利臉上儘是濕意。

忽然,歐若拉身上不屬於自己的淡金色光芒被空氣中看不到的力量抽離——當她身上只剩下銀白色光暈時,哈利看見歐若拉一雙銀色眼睛在闔上前落下兩行淚。

然後她的身體往後倒去,手上的劍在落地之前自動歸鞘,化作一道藍光消失不見。

同一時刻,斯萊特林某間男宿舍。

「吶吶!」有叫聲從上鎖的柜子里傳來,西奧多丟掉手上雙面鏡,鏡子另一邊老諾特看著兒子宿舍的天花板,「西奧?西奧?」

西奧多飛快打開櫃門抱出毛巾小窩——

蛋蛋破殼了,縫隙間淡金色光芒逐漸消失,有微弱的奶音從裡面傳出來。

「吶吶…」

拉文克勞女宿舍。

「這是什麼?」凱瑟琳宿舍四個人圍著一把懸空的劍,劍身嗡嗡地顫抖,抖動出一陣陣幽藍色的光芒,映在周圍帷幔上盪起一室清冷。

榴槤在一旁使勁地叫。

「之前別人送的,」凱瑟琳看著「流年」大腦短路,她不是把它放在家了嗎?怎麼突然跑到這來了?為什麼閃著光?

她再一次用傳音寶石呼叫歐若拉。

這次竟然接通了。

「凱瑟琳。」對面傳來一個陌生男聲,凱瑟琳神經一緊,她謹慎地質問,「你是誰?歐若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請讓我和她說話——」

「是我,科爾文,」那聲音低沉中夾雜著些疲憊,他那邊隱約有說話聲。

「哦是科爾…等等,你說你是誰?!」凱瑟琳眼睛瞪得老大。

「我是索爾,索爾·米斯蘭迪爾,歐若是我妹妹,凱瑟琳,我現在有點忙,等下再解釋…你怎麼了?」

凱瑟琳:「……」

凱瑟琳的兩個高年級室友塞西莉亞和弗恩震驚地看著對方。

「凱瑟琳的劍突然來找她,還在房間里閃,我覺得它大概想和我們說點什麼,但我們聽不懂。」盧娜代替凱瑟琳回答,小姑娘臉上竟一點意外都沒有,一邊摸著榴槤的大腦袋示以安撫,一邊新奇地瞧著那劍。

沐炎沉默片刻,然後問道,「你是?」

「盧娜,先生,盧娜·洛夫古德。」盧娜輕快地回答。

「好,盧娜,能麻煩你幫我送凱瑟琳和那把劍一起到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嗎?」

「現在嗎?」盧娜站起身。

「對,麻煩你了…凱瑟琳,你先過來,這件事在寶石里說不清。」

傳音寶石掛斷後,凱瑟琳扭著僵硬的脖子看向盧娜,「他說他是誰?」

「科爾文,索爾·米斯蘭迪爾,」盧娜走上前兩步,回頭問她,「我能拿嗎?」

凱瑟琳獃滯地點頭。

「流年」極具靈性,盧娜剛剛握住,它便不再躁動,甚至收斂了劍鞘的寒意。

「走吧,」盧娜挽住凱瑟琳,然後跟另外兩位室友說,「順便一說,我想我們不用再收拾行李了。」

塞西莉亞和弗恩本來也不打算再收拾,她們丟下手頭的東西——這樣大的新聞,她們必須和其他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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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斯萊特林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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