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冷得不像話
「溫瞳,你今天心情不好嗎?」雪依走後,母親忍不住詢問。
「我心情很好。」溫瞳笑道,「馬上要出去玩了,我們準備一些零食什麼的吧。」
「行。」母親點點頭,走出房間時,腳步略微遲疑,到門口處駐足停下。
透過門逢,瞥見溫瞳安安靜靜拿起一本讀者雜誌,似乎沒什麼異常,才放心離開。
緩緩放下了手中彩頁。
「這一世,我只是你們的女兒了,媽媽。」
溫瞳壓抑的難受,母親連自己微小的變化都發覺到了,可她卻早早失去了這份愛,幸好如今又失而復得了。
「睡吧。」
不再多想,溫瞳放下書,看向伸出的手,緊緊握住,「這一世,我再也不會愛上你了,也再也不會見到你了,陸霆衍。」
「再見了。」
第二天一早,溫瞳剛起床,抬眼窗外正站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打臉總是那麼猝不及防,又突如其來。
「霆衍?」
四目相對,不管如何嘴硬,在這一瞬凝視下溫瞳很快淪陷了,可是那些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
這個男人,她應該遠離。
他的眼眸,灰褐色的深沉,透著一股傲氣凌雲,讓人難以自拔。
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了,這一瞬間的心動,腳控制不住想要飛下去。
上一世在腦中警鐘敲響,「溫瞳,愛上他是沒有結果的,你難道忘了上一世自己的遭遇嗎?」
閉上眼,溫瞳很快狠下心來,冷冷問道:「你來幹什麼?我請你來了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陸霆衍語氣很不好,莫名的窩火。
莫名碰了釘子,顯然是生氣了,更多充斥著不解,之前百依百順的小女孩兒,怎麼忽然說話這麼冰?
「我就這態度,我們今天一家要出門,沒人接待你,走吧。」
陸霆衍不說話,只是盯著溫瞳,野獸般桀驁的眼神讓她渾身起毛,彷佛自己是他的獵物。
他嘴角輕撇,「呵,我和你一起走。」
「什麼?」
溫瞳驚訝了,轉念一想,很快輕笑道:「你知道我們要去那兒嗎?不是短途,是去H市旅遊。」
「我知道。」陸霆衍佇立著,語氣淡漠,「叔叔阿姨告訴我了。」
「你。」溫瞳覺得腦殼發疼,千算萬算,竟然沒想到父母作了叛徒,告了密。
這也難怪,父母知道此時自己心悅於他,陸霆衍又很優秀,自然想著牽線搭橋。
只可惜他站的太高了,自己這份愛堅持又卑微,如星星之火,怎會放在他的眼裡?
可能,他從來都看不上吧,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無奈嘆了口氣,陸霆衍她太了解了,做過的決定從未改過,今天估計是攔不住了。
索性關上窗,拉上窗帘,眼不見心不煩。
「有意思,她竟然在躲我。」
陸霆衍笑得漫不經心,拉開門,不等同溫瞳父母打招呼,直接走上了樓。
迎面恰好撞上匆匆下樓的溫瞳,正打算和父母會合躲著他,沒想到他竟然直接過來了。
兩座雕像隔著門矗立著。
「為什麼,你要躲著我?」與其說是詢問,口氣更像是質問,陸霆衍開口道。
「我偏不告訴你,自己想。」
溫瞳沒好氣說道,這人怎麼像賴皮蛇一樣甩不掉?
「你走不走,我要下樓了。」
不願多呆一秒,陷入漩渦之中,繞過他徑直走去,一頭秀髮飄柔甩在身後。
八厘米高跟鞋輕擦使絆,溫瞳走的急,一個重心不穩崴腳,失衡了天平,直愣愣朝牆上碰去。
「小心。」陸霆衍眼疾手快,一隻手撐在牆上,背擋在溫瞳面前。
某處鋒利的小划口,大概當初油漆塗刷不勻,鋒利割破他的皮膚,綻放五公分血色光芒。
「該死。」白雪依走進來,正好撞見這一幕,氣的牙齒上下顫抖,這個溫瞳就這麼會給自己加戲?
可以啊,她既然喜歡,那她一定讓她表演個夠!
「陸哥哥果然還是關心她,竟然沒讓那個蠢貨撞到牆上,都受傷了。」
血溢的很快,半個巴掌滲著血絲,陸霆衍沒有痛覺一樣,緩緩將手垂下。
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傷口上,他想看看面前這個女人,還能冷漠到什麼程度。
溫瞳已記不起霆衍何時願意為她受傷了,身體下意識要檢查傷口,硬生生剎住了腳,一動不動的站著。
「陸哥哥,我來替你包紮。」
白雪依格外熱情,連忙跑過來,拿出酒精塗抹在傷口處。
陸霆衍一聲不吭,瞥了一眼手,又抬起頭看向溫瞳。
「溫瞳,陸哥哥都為你受傷了,你還不過來嗎?」
白雪依藉機發難道,「你就這樣毫無同情心嗎?對於幫助你的人,連起碼的感恩之心都沒有嗎?」
「陸哥哥,你看看她,怎麼毫無情感,簡直是像蛇一樣冷血。」
如出一轍的戲碼繼續上演。
「呵,隨意吧。」溫瞳無意理會什麼了,反正他上一世不是愛雪依死去活來嘛,兩個人正好湊一對唄,省的讓她心煩。
這一世,自己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見霆衍目光始終沒有偏離,白雪依忍不住氣惱道:「別看她了,你要注意自己的手啊,都不疼的嗎?」
疼?陸霆衍覺得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此時卻覺得莫名心悸,這疼痛的感覺不在手上,而在溫瞳的眼神中。
靜默不語,只是盯著溫瞳冷漠的眸子,意外的沒有發作,白雪依的話語也置若罔聞。
尷尬的一幕,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白雪依夾在中間像是尷尬匯聚在一處,自導自演的小丑。
「那謝謝了。」像是陌生人一樣,溫瞳終於開口,禮貌的道謝,轉身離去。
莫名的劇痛夾裂他的心,痛苦彷徨將要窒息,絕望將他吞沒,彷佛見到她才重新燃起了希望,又很快被冷漠的眼神熄滅。
陸霆衍死死盯著溫瞳的背影,似乎連這個都是一種祈望罷了。
她的冷漠,讓他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不甘心也不能理解。
這女人,是給我下了什麼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