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泄密
豪言壯語立下了，卻未必人人會認可，總有人覺得，這是初出茅廬小菜鳥的一根筋舉動。
當溫瞳在公司給她安排的辦公室里，講述相關產業前景時，底下的人顯得有些不耐煩。
「好端端的，研究什麼電動汽車，現在街上還沒有幾輛呢。」
安排的秘書姓方，是個有著十多年豐富經驗的老手。
眼眶上架著厚厚的圓玻璃鏡片，這經驗糊住了眼睛，讓她只看到已經僵化了的事物。
「現在沒有，未必代表以後沒有。」溫瞳耐心解釋。
「而且電動汽車只是其中一部分，我真正要打造的，是一條產業鏈，包括大數據技術等等。」
「打個比方，我們可以根據人流分佈，客人的習慣，來安排員工分配以及上班時間，可以最大化提高效率。」
「哼，說的輕鬆，這種不就是普通的結構優化嗎？這樣的事情，公司年年都會在董事會上總結報告，有什麼新奇的。」方秘書不屑道。
死板的人活在過去，溫瞳一時覺得頭疼，不知道和這個古板怎麼交流。
見其他人還看著，她當即震懾出了氣勢，「你怎麼看無關緊要，我的眼界來自未來，你只要執行就好了。」
「哼。」方秘書悻悻坐下，心中小聲嘀咕，「不就是仗著父親是公司總裁，硬氣什麼啊。」
溫瞳也不管她那些小心思，現在手上亟待處理的問題很多，一個投資項目，從企劃表到資金安排，她一個人提出來的想法，都要親歷親為。
上午處理企劃書，忙活了半天，秘書一直不冷不熱，讓溫瞳廢了好大勁才改好。
下午跑去申請資金，又遭到公司董事的阻撓，苦口婆心才批示下來。
「唉，原來這麼累的嗎？爸爸，你一天到晚是在跟一群神仙打交道嗎？」回到家，溫瞳心力交瘁，懶洋洋躺倒沙發上。
「做生意本來不容易，你第一次來公司，很多人難免服氣。」父親笑著安慰，「說實在的，當初下軍令狀的時候爸爸也吃了一驚，不過爸爸相信瞳瞳，一定能夠成功的。」
「好。」溫瞳咬牙點點頭，自己這一世幫助父母，絕不是口頭說說，相比於上一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第二天上午，她依舊信心百倍奔向公司。辦公室里，卻多出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怎麼來了？」溫瞳瞪眼說道。
「這回不躲了？」陸霆衍平淡的語氣。
「這個賴皮蛇。」她杵著腳，心中憤憤的想，這是公司，她還怎麼躲？
「你來幹什麼？」溫瞳警惕問道。
「幫你。」
如果陸霆衍幫助的話，他是陸氏繼承人，從小培養，精通商務，應該會方便很多。
溫瞳下意識心中合計著，抬眼瞥見他嘴角牽起的笑，醒悟過來，當即拉下了臉。
「我很好，我自己可以應付，不需要你。」她不肯鬆口。
實際情況她對投資流程一竅不通，連秘書都不算配合，幾乎瞎子過河，一步一步趟過去。
陸霆衍沒有說話，他大概是在壓抑憤怒，這幾天在溫瞳這兒所受的挫折，比他上輩子加起來都多。
自尊不允許他繼續站在這兒，冷冷瞥了一眼溫瞳，陸霆衍走了出去。
「陸哥哥。」白雪依正好趕來，打算到溫瞳這兒刺探情報，見到離開的陸霆衍欣喜喊道。
風吹揚沙塵，陸霆衍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走了出去。
「陸哥哥最近是怎麼了？」白雪依有些發愣，溫瞳明明最近不待見霆衍了，可為什麼，他還是會過來？
「可惡。」白雪依忿忿不平，「只要溫瞳在一天，哪怕自己再熱情，陸哥哥始終不冷不熱，真的是禍害遺千年。」
到了辦公室，迅速換了一張臉，白雪依笑得桃花亂顫。
「你來做什麼？」溫瞳沒好氣說道，簡直欲哭無淚，自己本來就很忙，大佛怎麼一尊接著一尊？
「我來幫你啊。」白雪依笑道，「我們是好閨蜜，相互幫助不是很正常嗎？」
「那行，我手上正好有個文件，幫我送到人事部去。」溫瞳隨意抽了一份文件遞過去。
她是拿我當跑腿嗎？
白雪依笑得吃緊，轉念一想，
不對，她給的會不會是關於項目的機密文件，自己要是不拿，豈不是吃虧了？
正猶豫著，溫瞳嘆了口氣，「雪依，你是不是身體沒好，上次腦子稍微摔了一下，怎麼不說話了呢？」
「沒有，我這就去。」她連忙抓起文件就走。
「剛剛那個賤人，是不是罵我腦子不好使？」白雪依出了門忽然反應過來。
「可惡，該死。」送資料過去，路上偷瞄一下，不過是普通的人事任命罷了，和項目毫無干係，
精心打理的草坪莫名遭了殃，時不時有亂石飛濺，白雪依氣的腳步亂踢。
一連幾天下來，白雪依什麼都沒有撈到，溫瞳像是有意防著自己一樣，只要談到關於項目的話題，就隨意敷衍過去。
「溫瞳，這回項目的開發順序是什麼？是先打造充電樁還是建設物聯網？」白雪依悄悄問道。
「你在說什麼呀。」溫瞳笑得有些誇張，「開發還有什麼順序，眉毛鬍子一把抓，齊頭並進，怕什麼。」
「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白雪依想說資金鏈，怕她起疑，故意簡單說道。
「我本來就是過來玩玩的，成不成沒什麼事，肯定吃得飽，睡得香。」溫瞳裝傻，笑得像是沒心沒肺。
「好吧。」是個傻子也看出來不對，白雪依只得悻悻退下。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溫瞳打不開突破口，這幾天倒是和方秘書打成了一片。
相互抱怨結成的友誼倒也臭氣相投，
「真是不知道董事們怎麼想的，居然任由一個丫頭片子去開發項目。」方秘書憋不住罵道。
「是啊，是啊，可誰讓溫瞳是總裁的女兒呢。」白雪依也顯得憤慨，「我也看不下去。」
「咦，你不是溫瞳的閨蜜嗎？」方秘書奇怪道。
「哪裡是什麼閨蜜，她這幾天把我當跑腿的，難道沒看到嗎？」白雪依委屈道，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不哭，不哭，我回頭就找公司董事們申訴。」方秘書成功被騙到。
「申訴有什麼用，本來就是她們同意的。」白雪依狡黠說道，「要我說，你應該把項目資料給我一份，讓溫瞳完成不了軍令狀，這才是一勞永逸的事。」
「溫瞳這人我明白，小心眼的很，這是她現在沒有什麼權，將來她要是進了溫氏，你肯定第一個被炒。」
「真的？」方秘書被唬住了，吃了一驚。
「當然，我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她就是這樣的人。」
「你看看對我態度都這樣了，你還以為將來能討到什麼好？」
「好。」方秘書咬咬牙，答應了。
當天晚上，白雪依手握拷貝資料的U盤，一把脫下了溫氏員工服裝，惡狠狠踩了兩腳，「給你當兩天跑腿，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翻身。」
「溫瞳，你等著身敗名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