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道
(1)
陳炯的脖子,已經被潘耀劃了一個小口,陳炯慌了,他不敢賭,因為他已經苟活了這麼久,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出去,然後報仇。
「我帶你出去。」陳炯喊了出來。
潘耀冷笑道:「那就走吧。」
陳炯走在前面,潘耀用刀抵著陳炯,因為只要陳炯一出任何花招,潘耀絕對能在一瞬間要了他的命。
陳炯果然挖了地道,這地道並不大,只能夠一個人趴著過去,而且稍微有點胖的人,都會被卡在裡面。
潘耀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挖的到是挺巧妙的,起碼這洞很多人鑽都鑽不進來。」
陳炯此刻一肚子的氣,但他不能說,畢竟自己真不能保證潘耀會做出什麼事來。
陳炯在地牢不見天日,也不知時間,但他知道,他要忍,即便是吃豬食,也得忍下去,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陳炯雖然紈絝,但他也知道,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說。
陳炯趴進地道里,潘耀也跟了上去:「你能不用刀對著我了嗎?」
潘耀道:「不能。」
陳炯沒有辦法,只能在前面爬著,潘耀在後面跟著。
讓人想不到是,陳炯在這種地方,居然藏著火光,是啊,如果沒有火光,陳炯又怎麼會挖的如此巧妙呢?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不是一個紈絝子弟,你是一個計謀很深的人。」潘耀道。
陳炯苦笑:「我若是一個計謀很深的人,你就是一個計謀更深的人。」
潘耀和陳炯爬了不知多久,陳炯停了下來。
「你為何不繼續爬了?」潘耀疑惑道。
陳炯艱難的翻過身來,躺在地道里:「累了。」
潘耀道:「是嗎?那就歇一會兒。」
潘耀突然道:「這地洞口,是不是沒有堵。」
陳炯似乎也回過神來:「你沒有堵,那自然沒堵。」
潘耀道:「看來我們今天還要爬回去。」
陳炯無奈:「你計謀如此詳細,卻又偏偏出了這麼小的一個問題。」
潘耀也無奈,畢竟剛才自己只能全心全意盯著陳炯,那還有堵地道口的心思。
「你走前,我走後。」陳炯道。
潘耀道:「自然,這是自然。」
這洞太過狹小,兩個人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錯開,潘耀的身子也不倒過去,卻只能爬著往後走了。
陳炯道:「你果然夠縝密。」
潘耀道:「你的肚子里,一肚子壞水,如果我不留神,我怕死在你手裡。」
陳炯道:「怎麼會呢,我們現在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兩隻螞蚱的力量,自然比一隻的大。」
潘耀突然停休了腳步,道:「不錯,不過我卻不想走了。」
陳炯道:「那洞不堵,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的。」
潘耀道:「你以為他們真的沒有發現嗎?」
陳炯湊著鼻子,一股濃烈的煙氣襲來,而地道口,早就已經堵上了大量的柴火。
陳炯一屁股癱坐,身體盡量的前傾:「我們完了。」
潘耀道:「不會吧,你的後手就這麼多?」
陳炯道:「這洞根本就沒有挖通。」
潘耀也愣住了:「這洞沒有挖通?那宮九走的哪裡?」
陳炯道:「我哪裡知道什麼宮九,又怎麼會知道她走的哪裡,即便有其他出口,我們也不可能回去再找了。」
潘耀道:「既然這樣,那就只能等死了。」
潘耀說著,也翻過身來,躺了下去。
陳炯突然對著潘耀的腦袋就伸腿踹去,可腿卻被潘耀一把抓住,潘耀嘴角微笑:「你還是想殺了我?」
陳炯道:「你不回去,不代表我不回去找出口,也許他們會放我一條生路呢,更何況我帶著你的腦袋回去呢?」
潘耀道:「是嗎?你不會這麼傻吧,如果不說實話,這腿,也別要了,正好我餓了,這人肉是什麼滋味,我還沒有嘗過呢?」
潘耀說著,匕首對著陳炯的腳腕就要割去。
「別,別,我和你開玩笑的。」
潘耀道:「了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真的餓了。」
陳炯覺得腳有些刺痛,鮮血讓他感覺到腳腿上有些熱乎乎的:「我有吃的,我有吃的。」
陳炯慌忙說道。
潘耀一抹冷笑:「那就拿出來吧!」
陳炯翻過身去,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在火光下,在旁邊似乎有一個記號。
「借你的刀挖一下行嗎?」
潘耀道:「不行,你能用手挖第一次,我相信你能挖第二次,不過我還相信,你一定會死在我前面。」
陳炯無奈,對著記號挖了起來,不大一會兒,一堆用草包著的東西被陳炯拿了出來。
這草打開后,是一些麵餅子,不過很乾,潘耀也能想的通,如果不幹,恐怕就會發霉,這陳炯也夠聰明,居然在剩菜剩飯中,還能找到乾糧存儲。
潘耀拿起一塊麵餅子,雖然已經有些硌牙,但不吃也沒有辦法,畢竟潘耀不想餓死在這種地方。
不過潘耀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麼:「你的水呢?」
陳炯驚愕道:「我哪裡有什麼水。」
潘耀道:「我又不相信了,我發現你這個人說話,總是撒謊,既然這樣,我就喝你的血吧!」
陳炯慌忙說道:「有,有,」
在那記號處,陳炯從那剛拿出吃的地方,又拿出一個瓦罐來,這瓦罐中,果然藏著水。
有了水,這麵餅子也終於可以下咽了,潘耀吃了兩塊,然後將東西遞給了陳炯。
「你給我吃?」陳炯疑惑道。
潘耀道:「這是自然,一來呢,我和你不同,你想要我的命,了我並不想殺了你,二來呢,我相信,你肯定還有其他的乾糧,不然劉憑這幾塊麵餅子,你也很難出這地道。」
陳炯真恨不得殺了潘耀,那些乾糧可是他一頓一頓省下來的,可如今,卻被潘耀說的如此輕巧。
但陳炯卻還是不敢動手,他現在對於潘耀,已經有了一種懼怕,彷彿覺得潘耀並不是一個人,而且一個鬼魂一般,總是提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陳炯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我還有很多乾糧,不過我們還是得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