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在下一拳超人
「秦大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鍾靈好奇的看著秦天道。
「我們去擂鼓山吧。」
秦天這是打無崖子的主意了,無崖子一身內力,可是不俗。
擂鼓山天聾地啞谷,秦天只花費了一天時間就到了,秦天的速度太快了,每個小時三公里,簡直駭人聽聞。
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松聲若濤。
在林間行了里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
只見屋前的一株大樹之下,有一老人坐在一塊大石前,大石上有棋盤,但見那棋盤雕在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瑩發光,擺著一副棋局。
那老人是個矮瘦的乾癟老頭兒,見到眾人前來,雙眉一軒,目光在秦天和鍾靈身上打量著。
秦天上前笑道:「在下秦天,見過聰辯先生!」
秦天好似聽不到,又聾又啞的樣子,心裡卻很是驚詫,他常年以聾啞先生自居,聰辯先生這個雅號,卻是三十年不曾用過,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不知道這個年輕後生從哪聽來的?
觀其模樣,也就是二十歲左右,自己用那聰辯先生的雅號時,這個年輕後生還沒有出生。
話說逍遙派掌『門』無崖子有兩個徒弟,首徒蘇星河,二徒弟丁『春』秋。
蘇星河外號聰辯先生,在師父無崖子被逆徒丁春秋暗算,打下山崖,養傷裝死後,擺出師父無崖子的珍瓏棋局,以棋局為師父尋找傳人。
蘇星河精通琴棋書畫,醫學占卜,疏於武學,不敵『精』研武功的師弟丁『春』秋。
所以兩人定下約定,蘇星河自此不得開口說話,才逃得性命。
蘇星河遣散了門下函谷八友等八個弟子后,不但自己做了聾啞老人,連『門』下新收的弟子,也都讓他們做了聾子啞子。
蘇星河以聾啞先生自居三十年,沒想到被一個來意不明的年輕人,一語道破了鮮為人知的昔年外號,這個外號已經三十年沒有聽人提起過了。
他正裝聾作啞,猜測著年輕人的來意,年輕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震驚之極,再顧不得作聾啞狀。
秦天笑道:「這珍瓏棋局當真奇妙,需敗中求勝,置之死地而後生,方可破解。」
此話一出,蘇星河渾身一震,這珍瓏棋局他已經熟得不能再熟!
這三十年來,蘇星河於這局棋的百種變化,均已拆解得爛熟於胸,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範圍。
但一想到置之死地而後生,只是頃刻思索,困擾了他三十年的珍瓏棋局,豁然開朗,醍醐灌頂。
蘇星河指著秦天,結結巴巴的開口道:「你…你竟然一眼看出這珍瓏棋局的解法?」
三十年來,秦天是一個破解珍瓏棋局的人,而且是秒解!
正在觀摩珍瓏棋局的段延慶身子也是一震,按照秦天的提示略一思索,心中直呼高明!
置之死地而後生,當先殺了自己一大塊白棋后,黑棋雖然大佔優勢,白棋卻已有迴旋的餘地,不再像他之前推測的那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但自己殺了自己一大塊白子,大違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絕不會去下這一著,那等於是提劍自刎、橫刀自殺。
就連蘇星河三十年來,也沒有想到走這一著棋。
蘇星河站起身來,朝秦天深深一輯,而後一揚手,指著棋局對面的座位,笑道:「公子請坐!」
秦天點頭坐下,拿起一塊白子,放在那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
這大塊白棋本來尚有一氣,雖然黑棋隨時可將之吃凈,但只要對方一時無暇去吃,總還有一線生機,苦苦掙扎,全憑於此。
現如今秦天將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從無這等自殺的行徑,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又過了幾手,蘇星河的額頭上漸漸冒出了冷汗來。
秦天剛才看似自殺的一著,竟是妙不可言,一下子就把這看似無解的棋局闖出一片新的天地來。
鍾靈也算是精通琴棋書畫,看著秦大哥與蘇星河對弈,不禁大起敬佩之心。
暗道秦大哥棋藝簡直是神乎其技,竟連如此置諸死地而後生的法子都能想到。
良久,蘇星河長嘆了口氣,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居然用艱澀的聲音開口道:「恭喜秦公子贏了這盤棋。」
後面的幾個函谷八友頓時大驚,蘇星河已經不說話許多年了,今天居然重新說話,簡直是不可思議。
蘇星河又道:「請秦公子進去那邊的木屋裡吧。」
「靈兒我們進去吧。」
秦天對鍾靈道。
蘇星河開口道:「不可,只能一個人進去。」
秦天道:「那我不進去了。」
蘇星河……
鍾靈……
這幾件木屋居然是密封的,沒有門口和窗戶,被釘得嚴嚴實實。但這自然難不住秦天。
他微微一笑,運掌如刀,隨手劃了幾下,木板便如同豆腐被切開了一個二人高的口子,他牽著鍾靈的手信步走了進去。
走入黑暗的房間中,只見一個人竟是坐在半空之中。
一頭白色長發,身形瘦削,頗有氣質,明明是頗為年老,但面上居然沒什麼皺紋。
秦天定神一看,便已發現無崖子是被幾條黑色的繩子纏在腰間與腿部,吊在半空,而因為後面的背景也是黑色的,兩黑雙疊倒是不易發現。
他心中不禁暗罵:「也是醉了,都要死了,還要裝逼。」
無崖子卻先開聲了,他雖然已經不能行動,但眼裡還在,秦天和鍾靈一進來,他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你們是何人?」
秦天角勾起詭異的笑意,隨意的拱拱手,道:「在下秦天,人送外號一拳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