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你還不睡？」

商湄頭也沒回：「你不也沒睡嗎？」

reborn隨手關上那道分隔系統空間和歌舞伎町的門，走到陽台上坐在她身邊，突然想到了什麼：「你這幾天……晚上有睡過么？」

為了不引人注意商湄把所有的幫手都安排進了自己的空間，自己還留在租的房子里活動。就reborn看來，自他來到這邊后，桌上所謂的作戰計劃就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越來越厚，而白天的作者卻一直在睡覺，或者出門閑逛。

「你懂什麼啊，夜晚的歌舞伎町才是最好。」

雖然脫離了夜王的統治，但這裡的女人早已適應了晝伏夜出的游女生活。日輪也沒有強求，只是改變了經營方式和監管，為她們找到了全新的生活方式。

reborn看著樓下黑色皮質緊身裙帶著面具的「女王」一鞭子揮向跪在腳下的「奴隸」，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只看著有什麼意思？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

商湄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這一幕，不覺嘴角一抽：「你居然好這一口？？！！」

「我是說要不要找家店喝一杯，你想到哪裡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她急忙把話圓回來：「我就是覺得這麼看著不也挺好的嘛，為什麼一定要出去呢？」

reborn一指點上她的眼尾，逼得她不得不閉上了眼：「你看起來很想去的樣子。」

閉上眼，失去了炫目多彩的視覺效果后，那些熱熱鬧鬧的笑鬧聲，談話聲，酒杯碰撞聲，甚至連行人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她覺得有趣，乾脆就保持這個樣子認真細聽，還不忘回給他一句：「我不想出門。」

reborn轉頭看著她的臉，看她聽得認真，看她時而微笑時而皺眉，看她垂下來在臉上留下淡影的睫毛，「你的事結束以後，你打算去做什麼？」

商湄沒有睜眼：「結束就結束了嘛。」

「……那你還會消除我們的記憶嗎？」

商湄頓了頓：「你想記得嗎？」

reborn沒有轉移視線：「那要看你了。」

「我要是想讓你們長長久久的記得我呢？」

「那就記著吧，反正已經記得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事了。」

「那我要不想讓你們記得我呢？」

「…………」

商湄睜開眼，對著他彎起眼睛：「所以你還是想記住的吧。」

reborn沒有說話。

「有什麼意義呢？彭格列那麼多的事，不怕我佔了你們的腦容量，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出錯嗎？」

「怎麼可能。」

「哈哈！」

她繼續望著樓下的繁華，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一下，恰好被reborn看到了，於是隨手把兜里的煙遞了過去。

商湄自然笑納。

「你是彭格列的一員，交給你的工作都做的很好，留個名字以後給新成員做正面教材。總不能給後人都留下那幫蠢貨。」

商湄低頭點煙：「哦。」

「那幾個長老能下台少不了你的功勞，真要我們都把你忘了，彭格列的歷史也不好紀錄啊。」

商湄吞雲吐霧：「嗯。」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吧，蠢綱和他那些守護者們……雲雀除外，好像漸漸的找回了原本的模樣，雖然每天吵吵鬧鬧的，但也順眼了不少——這點我不能貪功冒領，總要給他們留個需要感謝的人吧。」

商湄忍俊不禁的斜覷他：「你今天的話格外多嘛。」

reborn難得沒有介意：「所以……」

「何必呢？」

「…………」

「你擔心的這些事都不是問題，有人會處理的。」那些時空意志也不是吃乾飯的，不會忘記修補這些bug，「我存在的紀錄都會被別人替代的……」

「那又不是你。」

商湄沉默。

reborn也點了一根煙，看她不說話的樣子莫名的覺得手痒痒：「真想揍你一頓。」

商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是別了，留個念想，說不定你還能想起來。」

………………

reborn掐滅了煙頭。

他其實不喜歡抽煙，一點也不喜歡，雖然學會了但也沒有煙癮。但自從知道了她所有的計劃之後，就莫名的抽上了。

真的是太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成員，難得用的順手的幫手……

難得看得順眼的一個人。

據說他的對手一向惜命，身邊總是有數不清的手下，但他還是拒絕了和雲雀一起行動的建議，隻身一人面對這場沒有懸念的單方面廝殺。

第一殺手的名號可不只是噱頭啊——只有毀滅才永遠永遠是最容易的事。

……………………

商湄對著鏡子擦掉了噴濺在臉上的血，又補點粉修復自己原本完美無缺的妝容。

「夏琪和雷利那邊已經結束了。」小白痴看了眼手機盡心盡職的彙報工作。

「還蠻快的嘛，我還以為做了這麼多年渡膜師和酒吧老闆，身手早就生疏了呢。」

小白痴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怎麼可能……」

「其他人有消息嗎？」她對自己的臉十分滿意，轉身到小白痴身邊看他手機上的消息，一點也不介意自己一腳踩進血泊中：「還有五個多小時？」

「嗯。」

她拖著腮無聊的嘆了口氣：「我們難道要一直在這邊等著嗎？」

他們現在位於時空防衛隊總部隊長辦公室隔壁的休息室，基本等於是敵營中心。幸好有小白痴這一位最牛的系統，以她這個即將走馬上任的新隊長為噱頭光明正大的接管了隊里所有的監控設備，人員紀錄，要不然她才不敢直接在這裡下殺手呢。

「等著也不是不行，另外兩個人遲早也會來跟你打招呼的。」小白痴安排了人接夏琪他們過來，「如果你覺得無聊的話——你想見見其他的隊員嗎？」

「也可以。」商湄盯著他的手機遲疑了一下：「reborn有消息嗎？」

「還沒有，怎麼了？」

「稍微有點不放心，畢竟只有他是一個人啊。」

小白痴著手安排時空意志看中的隊員被人接引到隊長辦公室，聞言嗤笑一聲：「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人家可是第一殺手。」

話雖如此。「可是他……」

「你要是一定要找一個不放心的人，不如擔心一下銀時吧。」他手指如飛在平板上指點江山，「想想雲雀的性格，再想想銀時的性格，怎麼樣？有沒有覺得reborn一點都不需要擔心了？」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