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嘭——！」

「阿笠博士，你能不能安分一點啊？！」

「嘿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叫你起床，比起鬧鐘這個玩意才可以叫的起你啊對不對？」

商湄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看著那個濃煙滾滾的方向，那個剛剛推開窗戶一臉無奈的綠色睡衣少年，有點遲疑的對著肩頭縮小到十厘米的迷你版小白痴，「話說回來，這個髮型是認真的嗎？」

剛起床就保持前面劉海完美的弧度，更別提後面豎起的方框形還有奇異的尖刺形的頭髮，這是用髮膠把頭髮整個包起來的吧？

「你懂什麼？每個時空都有自己的審美嘛。」小白痴拍拍腳下她的肩膀，指了指那個已經關上的窗戶，「那個綠睡衣的少年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之一，他的名字是名……咳，工藤新一。」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主角會是個小男生啊。」商湄拖著下巴看著已經著裝完整的少年衝出房子，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那我跟著他就行了吧？」

「理論上這麼說是沒錯的……誒，對了，你剛才是怎麼爬上來的？」

他們剛才不是還站在他家門口的嗎？

商湄聳聳肩，「我們那個時空的人都這樣啊，會點輕功水上漂什麼的不是很正常的嗎？況且你不是說盡量別和任務目標接觸太多嗎？」

「哦哦，這樣啊……」

再來一遍，系統真好騙。

「那個阿笠博士不是穿越者吧？」

「當然不是。放心吧，真有穿越者了我會通知你的。」

好吧，那就跟著唄。

跟著他離開家，悠閑的拎著包穿過播放著他照片的錄像帶商店，穿過一群有一群叫著他名字的女聲，最後被一包裹砸了一臉。

「你看你看，這是小蘭啊，毛利蘭！」肩上的小人壓低聲音瘋狂尖叫，「她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等了新一二十多年的人啊……

當然這點不能說出來。

「可是新一的青梅竹馬啊！」

「……那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其實激動這個詞來形容小白痴實在是有些過於輕描淡寫了……他們跟著這對打打鬧鬧一路都不消停的小情侶一路走進校園，一路走進教室，肩上的這個小人已經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

商湄有點懵逼，實在是搞不懂他哭成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看不得自己的衣服遭殃，勉強貢獻了一張紙巾過去。

小白痴蓋住了自己的淚眼。

他們刻意選擇了商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什麼都不知道。

時空在他們這邊的呈現方式是動漫或是影視劇，他剛剛誕生的時候，曾經花了很長很長時間泡在裡面，熟悉每個時空的正常走向。

他知道這是《名偵探柯南》的第一集，知道所有的發展走向。但是商湄不知道，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主角即將服下毒藥縮小身體變成江戶川柯南，即將日日夜夜面對自己的青梅竹馬，即將時時刻刻加深了解她對自己的感情，但是卻一句表達愛戀的話都不能說出來。

這對任務而言是萬無一失，但是對他而言，無法共通悲喜。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正在無聊的打哈欠的新一，坐在他右後方的小蘭擔憂的看著他。

真好……真好啊。

他們之間自然而然的日常，對話，打鬧，看在他眼中，都是裹著糖的一把刀。

字字句句皆是道別，舉手投足俱是辭行，甚至每一個眼神，都是告別。

商湄聽著肩上隱忍的抽泣聲和不斷穿來的顫抖，冷漠的垂下眼。

就他這種哭法，任務期間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意外了。

坐在樹上，靠著粗壯的枝幹，借著茂密的枝葉隱藏住身形。商湄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在學校里總歸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你看著我先睡一會啊……」

她說著說著居然真的閉上了眼睛，還順手揪了片大葉子蓋住臉。

小白痴目瞪口呆，直接上手去揪她的頭髮，「你怎麼這樣啊？你這算的上是消極怠工啊！」

「非得一眼不錯的跟著嗎？多無聊啊……」她懶懶的揮揮手，伸手拯救自己的頭髮：「我對這種高校生的日常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啊……」

「……………………」

你給我等著！下個任務一定給你安排一個需要親身經歷的高中時代！

商湄真的睡了過去，小白痴氣的想踢她，但也清楚他們體型差異太大，實在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只能氣鼓鼓的抱胸幫她看著。

不過啊……

小蘭好帥啊！柯南好寵啊！兩個人好配啊！

總系統，寶寶磕到真的了啊啊啊！！！

…………

商湄直接睡到了他們放學，中間午休的時候周圍那麼吵也沒能讓她醒過來，嚇得小系統一直戰戰兢兢的扶著樹大聲都不敢出。

說實話，高中對商湄而言實在是有點太久遠了，久遠到看著這些生機勃勃的少年也興不起任何的興緻。

「說真的，好無聊。」

「………………」

「我能溜個號嗎？畢竟好久沒有出來了——一起去逛逛嘛……」

「……你就不怕這次任務完不成，拿不到獎勵嗎？」

「我要什麼獎勵啊？我有錢，什麼都能買好吧。」

「……也是哦……」

「我們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一直跟著他吧？不吃不喝嗎？」

「……去吃個飯還是可以的吧……」

商湄輕鬆跳下樹，縮回扶住小正太的手，「走吧，或許你知道有什麼好吃的？」

「要不要嘗試一下鰻魚飯？超——級——好吃的哦！」

商湄笑了笑，按照他的指點往前走。

正是夕陽西下的逢魔時分，懸在天邊的是血紅的夕陽，映照出來的天空美不勝收，周圍的雲彩被渲染成波瀾壯闊的空色海洋。

「從那時起，不知有多少季節經過，你總是在我身邊」

「你說什麼？」

他們現在坐在公園的角落，小白痴拖著下巴坐在老地方，情緒低迷。

「唉——像你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真是太幸福了。」

「？？」

「算了，反正還有一天嘛~」他嘆了口氣，伸手扶住她的臉頰，「我們一會再回去看看他好嗎？」

「工藤新一嗎？當然可以。」

商湄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頭，「放心吧，我吃完就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