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十八歲，是牛頭人。
男廁。
七八個男生擠在牆角窗口叼著幾根香煙，分食著。
看他們的表情還挺享受。
又臭又香，大概是這種感覺了吧。
不少普通學生都不敢看他們一眼，上完廁所匆匆離去。
因為這群人，是各個年級學習最差的男生組成的TheFire男子社團組合，簡稱TFboys。
他們以三年級學習最差的藤原拓源，鄉中千喜，邁特凱三人為首。
平時仗著自己學習差，總是欺負那些學習好被人們看不起的學生們。
站在最裡面梳著大背頭的藤原拓源狠狠吸了一口過肺煙，爽過後瞪著萎靡不振的魚泡眼向眾人問道：「最近有個二年級的傢伙挺囂張的啊，到處在泡女生，你們知道嗎？」
黃毛山下久也正在其中。
他聽到連忙點了點頭：「藤原老大，那個人是我們班叫於子風的傢伙。」
藤原拓源右手邊的鄉中千喜鞋拔子臉一扳，漏出一口被煙熏黃的牙齒陰森森笑著問道：「怎麼回事？那個傢伙都到我們三年級來泡女生了，山下你管不了他？」
山下久也表情唯唯諾諾，他可剛被於子風威脅沒過幾天。
打心底里他也不敢對於子風做什麼。
盤著一頭臟辮，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頭全身散發著濃烈頭油味的邁特凱甩了甩自己的辮子說道：「山下，你升到三年級后可是最有望接替我們位置的人，怎麼連一個學習只能次次考第一第二的廢物都收拾不了嗎？」
學習好，代表了沒前途，代表是個廢物。
在TFboys們的注視下，山下久也臉色憋紅。
勉強說道：「之前我只是想做好我學渣罷了，那種貨色...我，我想收拾就肯定能讓他好看！」
完了！
撂下狠話的一瞬間，山下久也立馬覺得他自己犯下了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
現場的氣氛冷靜下來。
雖然還是很臭。
山下幾乎想到了幾位老大要安排他去對付於子風的場景。
在山下惶恐不安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一涼，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
「少年總是很喜歡逞強嘛，如果你換個性別，換張臉，再換一頭金髮加上呆毛，說不定你就是傲嬌女二了哦。」
山下聽著聲音回頭看去，只見於子風就站在他身邊！
「於子風！！！」
山下久也慌慌張張，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我說的！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看來在自己的前途和面子之間，山下做出了一個更現實的選擇。
「我知道，這裡沒你事了，回去吧。」
於子風拍了拍山下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山下如蒙大赦，一溜煙狼狽至極跑出了廁所。
剩下於子風與TFboys們迎面對立。
TFboys們以三巨頭為首，各個表情猙獰不屑，似乎都不想將於子風放在眼裡。
藤原拓源自以為很帥的丟掉手中的煙蒂：「你...」
「不錯，就是我！」
於子風大聲承認到。
藤原拓源三人表情一愣，竟然沒想到於子風直接承認了。
「你有這份自覺是很好，但是...」
還沒等藤原拓源說完話。
於子風便閑庭信步一般熟練搶答說道：「先不要但是，此情此景，讓我想到了一位同志的獨立宣言，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藤原拓源臉龐抽動兩下，冷笑著說道：「你說說看。千喜，凱，把門關好，我們先聽一聽這位二年級的於子風想說什麼，然後再和他算算敢越級泡三年級學姐的帳。」
只見於子風面色沉重悲痛。
夾雜著一股腹瀉便秘感大聲喊道：「老鐵們啊！雖然是不同的時間！但是是同一個廁所！只有你們想不到的！沒有老八做不到的！還是那句話，今天我老八挑戰一把吃粑粑！奧利給！干奧兄弟們！嘔！~」
「混蛋你在耍我們嗎？」藤原拓源自然不知道於子風在說什麼。
其他的TFboys看到老大臉上怒火閃爍，也紛紛向前將於子風包圍了起來。
於子風面對他們一臉淡然的解釋道：「這是島市老八同志的廁所獨立宣言，意在解放全世界所有沉重不堪的廁所，你們幾個難道沒有理解其中的奉獻精神嗎？」
藤原拓源寒聲質問道：「你口中這個叫老八的傢伙分明是要吃粑粑，你說這是奉獻精神？」
於子風一臉高傲，不屑說道：「你們沒有實踐過，自然不懂。」
「難道你試過？」
「慚愧慚愧，這種奉獻精神太過高深，至今為止本人尚且未能領悟。」
「那你說什麼？」
於子風撓了撓額頭前的劉海，靦腆微笑著說道：「因為我想讓你們領悟一下啊。」
藤原拓源魚泡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你，什麼意思？」
接下來隨著於子風的動作，藤原拓源的聲音越來越大。
聲音越大，也越絕望，越恐懼。
「你，你這個傢伙想幹什麼！快，誰來攔住他！？」
只見於子風從背後掏出一把短柄消防斧，一下子砍在了男廁角落的疏通管道。
拔出斧頭。
在腥臭渾濁的不可直視之物噴濺而出之前，於子風直接快步上前奪門而出，反手再將把消防斧的斧柄插在了廁所門外，直接鎖死。
「快跑！千喜！凱！」
砰！砰！砰！
「該死的！開門啊！開門！」
「呃啊啊啊啊！不要啊！咕嚕咕嚕！~不要~」
「咕嚕~」
人們尚未知今天男廁為何會爆炸，男廁門為何會鎖，而TFboys們為何會在這間廁所里。
留給人們的只有腥臭不可入鼻的恐怖印象。
...
...
班級。
於子風坐在靠窗倒數第二排，而他身邊的人卻和之前不同了。
前後右，除了左邊是牆和窗戶，其他地方都圍滿了女生。
具體場景，是這樣的。
牆女女女女
牆女女女女
窗蘇女女女
牆女女女女
短短兩天時間，於子風毫不費力的攻略了班上十幾位少女的芳心。
在這個世界獨特世界觀的加持下於子風成為了雖然成績很好這是個缺點，但卻意外吸引異性喜愛的校草級別人物。
至於於子風這幾天短短的發展，可以寫成一本後宮輕小說。
這本輕小說的名字，大概叫《關於我不用成為學渣也能很受女生歡迎這件事。》
或者《三天內不是學渣的我怎麼可能讓所有女生愛上我》《我的朋友很少，但我的後宮很多》之類的吧。
而於子風做到這一切的方法，當然是靠坑蒙拐騙。
除了學習以外，於子風給自己強加上了各種能夠增加好感度的人設。
如繼承了千億身家的孤兒。
經常去國外參加鋼琴比賽的天才少年鋼琴家。
隨手塗鴉便能賣出千萬的未成名畫家。
擁有世界級男高音男低音女高音女低音各種聲線的奇葩音樂家。
玩什麼遊戲都能第一讓無數職業玩家膜拜的大魔王級遊戲玩家。
興趣使然打什麼怪物都能一拳擊到的英雄。
以及其他於子風在千分之一秒內為了把妹胡編亂造的人設。
在一眾女生眼中，現在的於子風就只差開天闢地了。
於子風是如此受歡迎。
這個世界本來以成績為主的要點好像在於子風這些身份面前也不值一提了。
所有女生都為他而瘋狂。
甚至有人開始爭論誰該坐在於子風最身邊。
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看起來是文學可愛型的女生說道：「櫻瀨，你好像開學的時候申請過換位置吧？你本來就不想呆在於子風君身邊，這樣好了，我跟你換吧！」
「結城櫻瀨，你不是跟我們說過你有些討厭男生嗎？現在怎麼要賴在於子風君身邊嗎？我大方點，和你換位置吧。」一位大熊妹說道。
「和我換！」
「不行，我一定要坐在於子風君身邊！」
「於子風君是我的！你們都去死！」
不知道哪個女生丟出了一本書，點燃了導火索。
接下來半個教室的場面就變成了課本，筆，桌子，椅子，各種東西滿天飛。
甚至於子風還看到了一些私人物品。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即使有世界觀加持，這裡也在瞬間演變成了修羅場。
此時於子風在戰火中猛然站起來：「咳咳，安靜！」
女生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接著於子風拿掉在自己頭上粉紅色的私人物品。
眼神溫柔如水，站在一眾女生中間，伸出雙臂，恬不知恥的說出了那句話。
「你們不要再打了，因為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啊！！！」
女生們互相看了看，眼神震驚。
然後統統臉色羞紅彷彿明悟了什麼道理。
現在的她們，好像更喜歡於子風了呢。
至於同班的男生們，眼神中充滿了霧靄與對這個世界黑暗的絕望。
因為這些做於子風翅膀的女生中，很多都是他們的女朋友。
在短短三天之內，他們的女朋友毫無疑問的被於子風一個人NTR了過去。
...
...
史蒂夫一臉便秘，他之經過男廁時被看到的場景噁心到了。
雖然說是遊戲裡面，但是這種視覺嗅覺上的極度污染還是讓他感覺有些不適。
「這傢伙這麼做真的好嗎？」
史蒂夫向坐在身後的霸王大刀和顧君哀問道。
看著於子風如此心安理得的做牛頭人，他這個老處男不禁生出一絲絲嫉妒之心。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遊戲，但看到妹子被於子風全部拿下，他還是非常不爽。
而且他這兩天剛剛要攻略的女性同桌也被於子風勾搭過去了，導致他越看於子風他越覺得難受。
霸王大刀搖搖頭：「聽說男廁里那幾個傢伙準備找於子風麻煩，被於子風報復是很正常的吧。」
「他行為有些詭異偏激，但毫無疑問他是個惡臭男孩。惡臭是字面意思，你們懂吧？」顧君哀一邊看題，一邊不回頭說道。
她獨特的冷笑話並沒能逗笑史蒂夫這個麻木的成年人。
而史蒂夫的關注點也不在廁所攻擊事件上。
這個麻木的成年人如同一塊榆木一樣冷吭兩聲，卻再也沒出聲了。
一張臉垮的如同被放了氣的深海章魚，褶皺而蒼白。
彷彿他的快樂都被奪走了。
「該死的牛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