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十八歲，考試在睡覺
「他怎麼了？」
霸王大刀看著倒在課桌上昏沉睡去的於子風，意外問道。
於子風在他們幾個玩家裡明顯是最活躍的那個，今天怎麼蔫了？
況且遊戲本來就是藉助人類進行淺度睡眠與輕度睡眠周期的神經網路層進行開發的第九代虛擬現實遊戲。
說是在遊戲，其實就是在淺度輕度睡眠，進行休息。
在遊戲里睡著，只能說是身體大腦真的非常疲勞，從而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
霸王大刀好奇的問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史蒂夫一臉不爽，他看到了昨天於子風帶著十幾個妹子回宿舍：「這個傢伙昨晚帶了十幾個女生回宿舍，累死他了吧。」
仔細一聽史蒂夫這話竟然還有幾分羨慕。
「可我記得這從遊戲是受限制的吧？不能暴露的。」霸王大刀雖然不是什麼資深玩家，但多少接觸過一些有關信息。
像遊戲這樣的深度虛擬現實遊戲，都會在上市之前進過嚴格的遊戲審查。
而且遊戲還是聯邦官方打造的產品，這點肯定很嚴格。
「那他到底幹了什麼？」
至於昨晚的於子風到底幹了些什麼，成為了一個謎。
顧君哀沒有在乎於子風，對霸王大刀說道：「今天就是期末考試了，之前我說的，你記住了嗎？」
霸王大刀點點頭：「這次考試我們要拿滿分。」
史蒂夫驚道：「你們要拿滿分？為什麼？主線任務可是要到C-成績的？」
霸王大刀得意一笑：「聽顧君哀的，我們昨晚綁架了校長，從他哪裡逼問出了一些有關這個世界的蛛絲馬跡。」
「綁架了校長...好吧。」
顧君哀說道：「根據從校長哪裡逼問來的消息，這個世界學校內和學校外是兩個世界。外面的世界，依舊是一部分聰明的傢伙在領導。但他們創造了完全封閉的學校，藉此來培養蠢蛋，從根本上來用這種養笨蠱式的方式控制統治這個世界。」
「這真的有可能嗎？」史蒂夫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顧君哀回道：「都說了學校和學校外完全是兩個世界，具體這個世界外面那些人是怎麼操作的我不想明白。但我猜測，只要考到成績滿分，就有可能解開隱藏任務。」
顧君哀處處是細節，難怪是半職業玩家。
而且她說話真的很冷靜，就像冰凍冰紅茶一樣，鎮定而透徹。
「你要加入我們嗎？」霸王大刀問道。
史蒂夫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只完成主線任務就可以了。
看到史蒂夫堅持，霸王大刀和顧君哀也再沒有說什麼。
此時霸王大刀和顧君哀同時想起了於子風對史蒂夫的評價：無趣守舊而且過時的現代人。
...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之後。
禿頂中年老師捧著卷子走進教室。
隨意將卷子分發給了學生們之後，禿頭安然坐在講台前面的凳子上看起了一本不知名的雜誌。
所謂的監考形同虛設。
因為這裡要的成績是倒數才好，沒有人會去抄別人的答案。而一旦抄到了別人的正確答案，自己的成績就有可能變好，就會被看不起。
這是這所學校的常識。
大家都自覺的很，都覺得自己能考出一個爛成績來。
教室前面的黃毛山下久也一臉終於輪到老子發揮的表情，一隻手掏著鼻孔，一隻手抓住筆隨意填圖著答案。
他幾乎敢肯定有大多半題目是錯的。
如果問是哪裡來的自信的話，這大概可能也許就是學渣的直覺吧。
而平時上課認真聽講的好學生們。
正在顫顫巍巍填下正確答案，他們額頭冷汗直冒，全身發抖。
明明是暖和的天氣，他們卻像是沙漠極夜腦袋塞進冰冷的沙子里試圖取暖的鴕鳥一樣，膽怯且膽寒。
大熱天寒毒發作了。
明明是自己知道答案的題目，卻在恐懼中一道一道將其填對。
明明是只有差成績才能獲獎的世界，知道正確答案的他們卻在此時舉步維艱。
「這些傢伙真是難看又蹩腳啊。」
山下久也填完了一半卷子之後眼神隨意打量著四周的人。
山下久也對那些好學生他嗤之以鼻，作為班上除了結城櫻瀨以外的第二差生，他的實力足夠在此時此刻藐視這些可憐蟲。
只有才考試的時候，山下久也這個班上的第二學渣才能感受到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感。
此時，山下久也的眼神掃到了倒數第二排靠窗的於子風。
只見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枕頭在於子風的課桌上。
於子風竟然正靠著枕頭在睡覺！
這是在考試！
於子風在睡覺！
「怎麼回事，那個傢伙！」
山下久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但轉念想到TFboys們的慘烈遭遇，他覺得於子風囂張一點也沒有錯。
「他睡覺，是要放棄考試成績了嗎...」
山下久也心中莫名一陣空虛。
自己的外貌，家世，成績，好像只有成績方面能碾壓於子風。
如果於子風放棄了這次考試，他唯一的優越感就蕩然無存了。
但山下久也自己不太願意去叫於子風，他不打算直接和於子風染上關係，怕被於子風乾掉。
又無法放下自己那份作為學渣可以碾壓於子風這個學霸的機會。
「我要用自己學渣的成績碾壓他！」
在短短一秒鐘之內，這個念頭如同野草一般瘋狂滋長。
深思熟慮之後，山下久也給靠後的史蒂夫丟了一張揉成團的紙條。
「嗯？」
史蒂夫正寫完試卷，抬頭就被這團紙條砸中。
帶著疑惑打開紙條。
只見上面寫著。
「史蒂夫君，我看你和於子風君關係比較好，現在考試的時候他睡著了，你作為朋友是不是該叫醒他？」
史蒂夫嘴角略微抽動，看了一眼在那邊睡得正香的於子風。
他本來不打算叫醒於子風的。
霸王大刀和顧君哀要拿滿分還在認真答卷，現在只有他閑著。而且這張紙條也丟給了他，史蒂夫心中恍然生出一種我還有用的奇怪感覺
...
「算了，好歹大家都是玩家，我去叫醒於子風吧。」
史蒂夫站了起來舉手和禿頭中年老師示意：「老師，於子風睡著了，我想叫醒他讓他考試比較好！」
「那你去叫醒他吧。」禿頭監考老師連頭沒抬一下回道。
史蒂夫走到於子風身邊，搖了搖於子風的肩膀。
於子風沒有反應。
甚至靠著枕頭在課桌上翻了個身。
史蒂夫眉頭皺了皺，然後大聲喊道：「於子風，醒醒！考試了！」
於子風睜開眼睛。
眼中漏出肉眼可見恐怖煩躁與怨恨。
與之前史蒂夫打斷他講話時如出一轍。
不過之前史蒂夫沒見到於子風在背後瞪他，現在看到了。
史蒂夫到是根本不會分析別人臉上的善意或者惡意，因為某些時候，或者時時刻刻，他都只會在意自己。
史蒂夫是個完全內卷化的俗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於子風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問道：「是你吵醒我的？」
「什麼叫吵醒你，明明是考試我叫醒你！」
「哼！」
於子風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皮，走到講台之上，然後對禿頭中年老師說了些什麼。
史蒂夫看到於子風將一把鈔票塞進了禿頭中年老師的手裡。
「好了，考試時間到，於子風同學你去收試卷吧！」
「嗯？」
在史蒂夫略帶驚訝的眼神當中，於子風將全教室的試卷收了起來。
儘管此時此刻離考試結束還有很久。
在於子風將手中考試試卷上交的一瞬間，四名玩家同時被傳送出了遊戲空間。
...
遊戲結算空間。
於子風，顧君哀，霸王大刀，史蒂夫四人出現在一個小型電影院裡面。
電影屏幕之浮現字幕，是四人的任務結算。
【顧君哀：主線任務（失敗）支線任務1（成功）支線任務2（失敗）】
【霸王大刀：主線任務（失敗）支線任務1（成功）支線任務2（失敗）】
【史蒂夫：主線任務（失敗）支線任務1（失敗）支線任務2（失敗）】
【於子風：主線任務（成功）支線任務1（成功）支線任務2（成功）】
顧君哀和霸王大刀看到任務結算之後臉上表情有些失望，但多少也能接受。
他們的隱藏任務作戰計劃，徹底失敗。
而史蒂夫一臉懵逼，他竟然也被提示主線任務失敗。
「不可能！怎麼回事？」
史蒂夫大喊道：「我寫的卷子按理來說我應該是最差的成績！主線任務只要求C-成績我怎麼可能失敗？而且我都有信心完成最差成績！」
「怎麼不可能呢？」於子風在一邊幽幽回道。
顧君哀小臉悠然一笑，助紂為虐的說道：「對啊，怎麼不可能，你沒看到這個傢伙在收卷子的時候改了某張卷子的名字嗎？」
史蒂夫一臉驚悚：「什麼？你！我以為你在試卷上寫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在寫自己的名字，只不過是你的卷子而已。」
於子風拿手指掏了掏鼻孔，然後一臉漠然的說道：「這個社會的準則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弱者是註定要被淘汰的。認命吧，像你這種人就該被時代的車輪碾碎，然後給你骨灰都揚了。」
被於子風網路霸凌的史蒂夫的身影一陣閃爍，似乎是情緒太過激動，被系統強制下線了。
於子風冷笑一聲，如同電影裡面帥氣冷漠的男主角。
腦海里回閃起史蒂夫打斷自己講話，打斷自己睡覺，表情如同大仇得報一般舒暢起來。
不過一秒鐘之後，於子風立馬對身邊的顧君哀陰陽怪氣起來。
「怎麼回事呀？半職業選手都沒辦法通關一個普通難度的遊戲嘛？不會吧，不會吧？真不會有人連普通難度的遊戲都沒辦法通關吧？」
顧君哀冷冷一笑：「呵呵，如果你現實也是這種性格，我勸你去看看精神病醫生或者去神經病院報名住幾天。」
「系統！有人對我進行人格攻擊！而且我懷疑這個女人監視我的私生活，幫我報警！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對我的身子圖謀不軌！」
顧君哀翻了個白眼，直接退出了遊戲結算空間。
霸王大刀還算友好，給於子風發了個好友邀請之後才離開。
知道了能添加好友這一功能之後。
於子風給顧君哀和史蒂夫發去了如下兩條好友申請。
「寶貝你想和我玩黑♂暗♂游♂戲♂嘛？」
「呃，我是美國大兵冬兵啊，現在我在九頭蛇基地啊，我遇到一些很壞很壞的人，一些九頭蛇士兵。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微信轉賬三百塊，我對你敬禮，Salute！」
兩條申請發出之後，於子風皺了皺眉頭：「嗯？好像發反了，還不能撤回？真辣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