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簡直滿足了他對妹妹的所有幻想
這一幕讓伺候姜言揚的丫鬟裊兒驚詫不已，她只不過剛離開了一小會兒，怎麼三少爺就和四姑娘玩到一起了？還把彈弓送出去了？
要知道，這彈弓可是姜言揚的心愛之物，睡覺都要放在枕頭底下的，其他人碰一下都不行，現在卻直接送給了姜瀲瀲。
姜瀲瀲笑的杏眼直接彎成了月牙兒，聲音軟甜軟甜的，「謝謝三哥哥，三哥哥真好，是瀲兒遇到的最好最好的人。」
她本就長得好看，皮膚又白，幾乎沒有任何瑕疵，一笑起來更是可愛又治癒，像個小仙女兒。
姜言揚的心都快被萌化了。
回去的路上，姜言揚問裊兒：「瀲兒真是我妹妹？」
裊兒心道合著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妹妹你就把彈弓送給人家了？
面上卻不敢顯，老老實實答道：「她是七姨娘的女兒。」
裊兒有心想勸姜言揚離姜瀲瀲遠點兒，誰知姜言揚卻高興道：「我明天就去找瀲兒妹妹玩兒。」
府里的幾個姐姐妹妹，大姐姜清清忙於學醫很少歸家，二姐姜沐沐性子無趣不愛說話，三妹姜漫漫向來和他不對付，但這個從未見過的四妹妹卻完全不一樣，她會甜甜的叫他三哥哥，會崇拜的看著他誇他厲害，集柔弱可愛乖巧於一體，簡直滿足了他對妹妹的所有幻想。
直到姜言揚走遠了，一直跪在地上的添香才大大鬆了口氣，她揉揉膝蓋，起身走到姜瀲瀲身邊，看著她手裡的彈弓，有些后怕又不敢置通道：「奴婢還以為三少爺要責罰奴婢呢！」
姜瀲瀲笑了下，沒說話，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麻雀。
姜言揚雖頑劣，但頭腦簡單，本性也不壞，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對付他，就得怎麼軟和怎麼來。
人可以防禦他人的攻擊，卻對他人的彩虹屁無能為力，更別提一個六歲的小孩了。
不同的大腿，要用不同的方法去抱。
添香一臉不解的問：「姑娘撿麻雀做什麼？」
還是快要死的麻雀。
姜瀲瀲將麻雀遞給添香，言簡意賅道：「吃。」
每次添香去大廚房都只能領到粥和饅頭，分量還少，根本不夠吃的，更別提還有紅袖添香兩張嘴了，為了讓她和姜言邦吃飽，沈柔嘉和紅袖添香都吃的特別少，有時候一整天下來每人只啃半個饅頭。
這也是姜瀲瀲想早點兒抱到大腿的原因之一，瞧瞧這一個個的都瘦成啥樣了，她怕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都得餓死。
不過，她沒想到第一次出門就能碰到大腿之一姜言揚，還得到了一個彈弓外加三隻肥碩的麻雀。
從未吃過麻雀的添香驚到了，「這……能吃嗎？」
姜瀲瀲點點小腦袋，「能。」
已經很久沒吃過肉的添香便不再說什麼了。
麻雀雖小，也是塊肉。
兩人回到梧桐苑的時候，沈柔嘉正和紅袖坐在院子里縫補衣服，這幾年府里從未給娘兒三個發過一件新衣服，沈柔嘉都是把自己的衣裙改小了給姜瀲瀲穿，又把姜瀲瀲的衣服改了給姜言邦穿。
不待沈柔嘉開口問，添香已經非常嘴快的把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沈柔嘉雖詫異但也沒多問，她看了眼不遠處和姜言邦一起玩彈弓的姜瀲瀲，吩咐紅袖添香將三隻麻雀拔毛去內臟，燉個湯。
梧桐苑雖然有一個小灶，但只有一口鍋和一些鹽巴，連油都沒有，炒著吃肯定不行，只能燉。
紅袖廚藝不錯，在缺少調料的情況下，燉出來的麻雀湯依舊鮮美無比，姜瀲瀲和姜言邦各捧著一個碗，大口大口的喝著，兩張小臉上寫滿了滿足和喜悅。
見此，沈柔嘉的內心五味雜陳。
說來說去，還是她太沒用了，連肉都不能讓一雙兒女偶爾吃上。
可是，已經徹底失寵的她要怎麼做才能改善娘兒三個的處境？
*
月季苑裡，被老鼠嚇的卧病了好幾天的方染恨不得把姜瀲瀲娘兒三個剝皮抽筋。
自從幾年前睡覺時被老鼠咬過下嘴唇后，她就對老鼠就有著發自內心的恐懼，那種恐懼甚至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思來想去，她讓丫鬟們伺候她洗漱穿衣打扮后，去了牡丹苑找大夫人賀婉兒。
「姐姐，李嬤嬤好端端的一個人，卻突然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定是撞了什麼邪祟，姐姐要信得過我，我現在就去請個大師來，保證把那邪祟驅走，保府里安寧。」
方染都想好了，到時候就讓大師說沈柔嘉是邪祟，趁機把那娘兒三個趕出府去。
「竟有這等事！」聞言，賀婉兒面露驚詫。
她身著水藍色花草紋錦繡長裙，雲鬢里插著根鑲嵌著紅寶石的金簪子，面盤瑩潤，眉眼間很是穩重端莊。
「妹妹騙誰也不敢騙姐姐啊，若是不信，姐姐現在就移步梧桐苑，看看李嬤嬤變成怎樣一副模樣了。」方染說著，竟拿出帕子邊擦不存在的眼淚邊小聲的抽泣起來，好像李嬤嬤是她的親娘似的。
「可憐的李嬤嬤，一直在梧桐苑裡勤勤懇懇，小心侍奉，卻不想居然撞了邪祟，偏偏只她一人撞了，梧桐苑裡其他人都無事，妹妹越想越覺得茲事重大，一旦處理不好，只怕殃及到府里其他人，別的不提，要是這邪祟哪一天衝撞了老爺、老夫人或是姐姐您可如何是好？於情於理妹妹我都不能坐視不管，只能即刻來找姐姐，請姐姐拿主意！」
賀婉兒沉吟片刻，道：「妹妹所言極是，只是老爺特意來信和我交代過，下月會有貴客登門做客，以免衝撞到貴客，這邪祟之事，不可再提！至於李嬤嬤，將她送去廟裡燒燒香拜拜佛興許就好了。」
方染沒想到賀婉兒居然會說這話，忙怒聲質問道：「姐姐這是何意？這邪祟不剷除李嬤嬤怎麼能好？姐姐就算不顧自己的安危也不能不顧老爺和老夫人的安危……」
「夠了！」方染還未說完，就被賀婉兒不悅的打斷：「妹妹你身為府里的姨娘，已進府八年有餘，應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府里的事務我如何處理不需要你來教我，你只需知道，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