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豪族子(下)
當夜,袁府大擺酒宴,以慶祝三公子平安無事。在宴客廳中歌舞昇平,只見袁紹當仁不讓的跪在主位上,右手邊依次坐著許攸、張超、臧洪、伍瓊,左邊坐著曹操、何顒、淳于瓊、郭圖,幾人推杯交盞,你來我往正盡興之時,突然有個下人從一旁快步走道袁紹身邊,低頭在袁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那僕人就推退了下去。然後就見袁紹突然拍了怕手說:「你們都退下」。
正在歌舞的少女停下向眾人行了一禮,陸續退了出去。幾人相互看看了,不明所以然。
「本初兄,發生什麼事」,向來很隨意的許攸開口問道。
「今日小兒突然發病,多虧伯球兄相助,否則小兒定凶多吉少矣!我在這裡代小兒先謝過了。」說完,袁紹舉起爵中之酒一飲而盡。
「為小公子平安無事壽」,何顒急忙舉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飲而盡:「都是小公子洪福齊天,顒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伯球,無需自謙,你救了小兒乃事實也,就讓親自向你道謝。」
「本初兄,使不得」,何顒急忙推辭道:「小公子剛剛醒來還多休養為妙。」
何顒的話音還未落,眾人就見剛才進來又出去的僕人領著一個有**歲,穿著白色深袍的男孩進來,眾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好一個神秀靈韻的孩子,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只見那孩子先向袁紹行了一禮,「父親大人好,見過幾位世叔」,又做一個羅圈揖。眾人心中又是一贊:好一個知禮的孩子,不愧是袁氏子弟。
袁紹看了眾人一眼,臉上有一絲得意之笑:「各位仁兄,這就是小兒袁尚。」
「哈哈哈!想不到本初兄有此佳兒,怪不得連三公的徵辟令都辭了數次,不願出仕,我要有此佳兒,我會想本初兄一樣在家舞文弄墨,逗弄佳兒」,許攸首先說道:「本初兄是在令我等羨慕啊!」
袁紹聽了此言,臉上突然有了一些不自然,不過也是一閃而逝,繼而又是滿臉慈容的對袁尚說:「來```來```我兒不是一直想見見中原名士嗎?這位就是南陽許攸許子遠。」袁尚依言望去,只見那人長得一張四方臉劍眉入鬢,鼻子高挺,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很是有神。
「見過許世叔」袁尚不敢多看,連忙行禮。
「好好好」許攸連說三個好;「來,剩下的我為賢侄介紹,坐在我右手邊的是東平張超張孟越,其次的是廣陵臧洪臧子源,最後的那位是你的老鄉汝南伍瓊伍德瑜」
袁尚連忙看了過去,只見那張超的甚有偉貌,按今天的話說就是長得很帥,很有一番成功的成熟男人的意味,這要放在現代不知多少女人為他爭得頭破血流,不過想想卻是也對的起他的名聲,他哥哥乃是天下聞名的八廚之一,他本身也會做到太守一職,連曹操也差一點再在他們兄弟的手裡。
袁尚心裡默默想著,又朝那臧洪看去,只見他長得甚是魁梧,就算跪坐在那裡也比常人明顯的高出一截,只是其貌不揚,如普通人一般,似乎看過就忘的那種,不過袁尚卻不敢小覷與他,這個人曾經在無援的情況,就憑一座孤城足足擋住了袁紹一年多的進攻。
《後漢書?臧洪傳》:「雍丘之圍,臧洪之感憤壯矣!想其行跣且號,束甲請舉,誠足憐也。夫豪雄之所趣舍,其與守義之心異乎?若乃締謀連衡,懷詐算以相尚者,蓋惟利勢所在而已。況偏城既危,曹、袁方穆,洪徒指外敵之衡,以紓倒縣之會。忿悁之師,兵家所忌。可謂懷哭秦之節,存荊則未聞也」、「洪懷偏節,力屈志揚。」
《三國志?臧洪傳》:「臧洪並有雄氣壯節,洪以兵弱敵強,烈志不立,惜哉。」
就連袁紹事後也說:「如何一日殺二烈士!」
至於伍瓊伍德瑜在三國演義中,雖然是個跑龍套的,但是在袁紹和董卓鬧翻后,加以留在洛陽投靠董卓,但是有很多諸侯的名分地位都是他跟周毖兩個人自毀名聲換來,死在令人敬佩不已,尤其在那個名聲比命重要的年代。要不是他倆許多人都有名無實,討董聯盟什麼時候建起來還不一定呢?其實討董聯盟的首功應是他們倆的。
袁尚連忙向他們行禮:「張世叔好,臧世叔好,伍世叔好」,三人亦是還禮不提。
「這是你曹世叔沛國曹操曹孟德」,許攸指著與自己對席的男子說道。
袁尚依言望去,心中卻不安的想到終於要見到今生最大的敵人了嗎?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或許還不會來參加這個宴會吧!袁尚深吸一口氣努力想曹操望去,只見曹操長得一張國字臉,臉色微微發黑,放在現代是多少人像又都沒有的,不過在那時就是形陋了,而且他的五官長得很精巧,是女人的話也是美人一個,可他偏偏是個男人,所以魏武他老人家是在長得讓人糾結不已。
「賢侄,我有那裡不妥嗎?」就在袁尚為曹操的外貌糾結的時候,曹操突然發問道。
「呃!」袁尚一時無語,總不能說我為世叔你的容貌糾結呢,那多不好啊!突然靈光一閃:「世叔,你就是許劭許子將說的:『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那個人嗎?」
「呃!」曹操一時無語,眾人一時哈哈大笑。袁尚亦隨著眾人笑了起來。
「尚兒不得無禮,快想你曹世叔道歉」袁紹不得不為曹操解圍。
袁尚吐吐舌頭,想曹操做了個鬼臉說:「曹世叔,對不起啊!」
曹操笑了笑,「不礙得,來???來???曹世叔為你介紹三個大名士,這位是南陽何顒何伯球,那位是廣陵臧洪臧子源、潁川淳于瓊淳于仲簡、潁川郭圖郭公則,這三位都是州郡有名的名士。」
袁尚依次望去,只見何顒這個黨人的代表長得一副夫子相面貌清秀,長須飄飄,一副名士做派,袁尚連忙上前行禮:「多謝先生救命之恩,小子尚永世不忘。」
何顒連忙將袁尚扶起口中道:「使不得,顒無功而受公子如此大禮,實在愧不敢當。」
袁尚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許攸打斷:「汝二人何如此婆媽,讓這作世侄的敬世叔一杯不就玩了。」許攸此人雖然說話令人有些吃味,但其能察言觀色,技巧多變,亦讓人喜歡。眾人皆交口稱讚。袁尚依言敬了何顒一杯,何顒也是乾脆一飲而盡。之後袁尚再向後面的二人望去,只見那淳于瓊張不怎麼樣,但是身材微胖,甚是魁梧,而郭圖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如果袁尚不是後世人,誰不會想到他就是袁紹身邊第一奸臣,看著這兩個未來袁氏的首席謀士和大將,袁尚面帶微笑的想二人見禮:「淳于世叔好,郭世叔好。」淳于瓊倒也是正常的回禮,而郭圖好像是沒想到袁尚會向他行禮一樣,意識有些局促不安,手忙腳亂的回禮。袁尚想笑而不敢笑的回到袁紹身邊坐下。
袁紹見袁尚見過眾人之後說:「尚兒,來敬你各位世叔一杯。」
袁尚端起袁紹席上留給自己的酒爵,站起身對眾人說:「小侄經各位世叔一杯,小侄先干為敬。」說罷一飲而盡,眾人一時將爵中之酒飲盡。
袁紹滿意的笑了笑,對袁尚說:「我兒身體不適,還是先回去休息去吧!我與你幾位世叔還有要事要談。」
「那孩兒告退,眾位世叔,小指告退」
「賢侄身體不適,早些休息」
「多謝各位世叔關懷。」
袁紹見袁尚退下去之後,方說:「諸位,讓我們共飲一杯。」待眾人飲罷。又聽袁紹說:「眾兄來這裡,不會只是為了看看小弟吧!」
眾人對望了一眼,就見許攸開口道:「本初兄,為何接連數道徵辟令,接辭而不就,真欲做隱士耶!」
袁紹環望了一圈,見眾人皆是一臉渴望望著他,突然一笑道:「做隱士還是不錯的,來大家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國事,來來喝酒,來人歌舞。」旋而則閉口不言。眾人見狀,一臉無奈。不久就一一告退。
大約二更時分,在何顒房中,許攸、伍瓊、臧洪、何顒坐在一起。許攸首先開口道:「難道,袁本初真的灰心意冷,不再入仕,甘心做一個隱士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黨人的損失就大了。」伍瓊介面道。
「不會吧!他袁本初可是元禮公的女婿,當年元禮公入獄的時候,他還不願休妻呢?所以我們才把他當做天下楷模繼任者,難道娶了後妻,有了諾大的名聲,就想把我們黨人撇開嗎?」臧洪意氣憤慨的說道。
「本初兄不是那種人。」
「哼!未必見得,子遠兄也不要太絕對了」
「子源兄,你太激動了」
「德瑜兄,你不是也有些不信嗎?」
「子源兄,他袁本初若是那種人,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看重他,對他寄予厚望了。你以為前輩們那麼大力的替他袁某人正名,豈是白做的,我只不是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伯球兄,說說你的看法。」許攸見何顒一言不發,於是發問道。
「本初兄,還是想做官的,你們還記得子遠在袁尚剛進來時,子遠對袁紹說的那幾句話嗎」何顒平靜的說道。
「記得哪有什麼啊!」
「是啊!伯球兄賣關子了」
「在子遠兄說道:『哈哈哈!想不到本初兄有此佳兒,怪不得連三公的徵辟令都辭了數次,不願出仕,我要有此佳兒,我會想本初兄一樣在家舞文弄墨,逗弄佳兒』的時候,袁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們但是都在注意袁尚,或許沒注意到,而我的眼光一直沒離開過袁紹的臉,由此可以看到他不是不想入仕,可能時機不對,也可能?????」後面的話,何顒說著說著就沒了,誰也不知道他最後想說什麼,只剩下三人一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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