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我們不想死!
雲中國。
宮殿建立在海邊的懸崖上,腳下波濤滾滾,雲霧繚繞在懸崖之間。
王七郎站在這海邊的宮殿上,看著雲中國的漁民乘船泛舟在海於雲之間,捕撈著如同半透明的銀魚異種。
還有那不少天生神異的雲中人踩踏在海面之上,如同站在鏡面。
「上中下三策。」
「你當自己是諸葛亮啊!」
他並不想呆在霍山海的天星仙府,他感覺那地方極度沒有安全感,對方只要一翻臉就能夠關門打狗把他給困在裡邊。
這裡距離九州也實在是太遠,他想要打離怨天的大門非常困難,他來回一趟花費的時間太長,他也不急著回去。
他想著把這件事情理順了,等到弄明白了、證實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孫珊珊和咒老、瘟神在後面打著符牌,和有些憂愁的王七郎完全不一樣,這三個人玩得賊歡,好像真的是過來度假的一般。
藍天、白雲、大海。
美麗的封禁,奇幻的雲中之人,都讓人感覺到放鬆。
紙女隨口說了一句:「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頂著,這麼慌也沒有用。」
「該吃吃,該喝喝。」
「這樣的話……」
瘟神問道:「這樣的話會怎麼樣?」
紙女眯著眼睛一笑:「這樣的話死的時候也能夠死得舒舒服服的,驚慌害怕也是死,吃飽喝足也是死,當然得選個好的死法。」
王七郎沒好氣的說道:「我雖然不算是個最高的那個,但是也應該算是各自比較高的一群人之一。」
「你這傢伙當然不怕,反正塌下來先壓著的是我。」
他目光不善:「要是壓死了我,到時候我就把你頂在頭上。」
看著孫珊珊,王七郎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阿福。
那個被天道所奴役,化為天地法則一環的閻羅殿弟子。
王七郎並不是一個貿然行事的人,別看他行事喜歡冒險但是幾乎都是謀定而後動,工作做在最前面,最後面冒險一擊的時候實則已經已經有了最大的把握。
霍山海所說的上中下三策,不論是上策還是下策,亦或者王七郎提都不想提起的中策。
都關乎一個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因素。
天道。
想要證道人仙,天道不可能那麼容易讓你成功,說不得在有人證道人仙的那一刻,便是紀元之劫發動的時候。
中策和下策不必說,一個是反抗天道一個是投降天道,更是需要知道天道和人仙子瑜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王七郎目前比較想要急切了解到的是,天道是什麼樣的?
如今合了天道的人仙子瑜是沉睡了,還是已經醒了。
亦或者是將要蘇醒過來?
中古仙神早已消亡在了上一個紀元,可知和能得到的信息已經不多,那麼阿福那裡會不會成為他們目前介入天道的一個突破口?
至少。
能夠讓他們獲得更多關於天道的信息,已經這方天地更多的情況。
王七郎看著紙女孫珊珊,目光悠長陷入思索。
而在紙女孫珊珊看來,王七郎此刻目光空洞的盯著她,一副魂被勾走的模樣。
紙女孫珊珊警惕的抱著自己的胸膛,防備的看著王七郎。
「王七郎!你在看什麼?」
王七郎回過神來,問了一句。
「你想要救回阿福嗎?」
孫珊珊先是一愣,然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急了。
她一下子站起來,符牌散落了一地。
「你真的有辦法救回阿福姐姐嗎?」
王七郎攤了攤手:「沒什麼好辦法,我就是這麼一說。」
孫珊珊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打牌,立刻跑到王七郎的身邊,搖晃著他的手臂。
「好啦!」
「你這麼說,肯定是有辦法了。」
「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一說吧?」
王七郎沒說錯,他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但是既然有了靠譜的主意,哪怕自己不能達成,自然可以請更厲害的人物來實現。
「還是得請霍山海來幫一手。」
霍山海轉動渾天儀,無數星辰之影隨之移動。
他好像在計算著冥冥之中的運數,追尋著天地之間那遁去的一。
「你有辦法得知天道的情況?」
王七郎說了阿福一事,閻羅殿覆滅這件事情發生在霍山海離開九州之後,霍山海是並不清楚其中細節的。
他聽完之後,對於阿福的事情沒有什麼感觸,反而說起了那個引起一切的起源人物。
「彭壽王啊!」
「他也是中古列國的帝王之一,距離證道人仙就差一步。」
「可惜。」
「成也人仙子瑜,敗也人仙子瑜,這彭壽王一生被人仙子瑜玩弄於股掌之間。」
霍山海敲打了一下渾天儀,其迅速轉動了起來,勾起無數殘影。
他扭頭看向了王七郎,帶著讚許的神色。
「你說的不錯,打不打得過也得在見識過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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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之域。
無盡的雷霆之海中漂浮著各種各樣殘破的洞天仙府,歷萬年不腐不爛的神魔殘骸,以及各種蘊含著大道法則的船、塔、殿之物。
抬起頭,那恐怖的紅色巨眼如同星辰一樣。
照亮著一切,監察著一切。
其中有著一座上下顛倒,傾斜漂浮在其間的城池,城門上用篆文寫著泉城二字。
顛倒傾斜之間的階梯和城牆之上,一個打著油紙傘的紙紮人邁著步子輕盈的走在壁壘之間,搭配上顛倒旋轉的空間,還有那一輪無邊天罰之眼。
詭譎恐怖至極。
她跨過老舊的城磚,城中有著無數和她一般的紙紮人,他們全部都一動不動。
其驟然停下,看著其中一個紙紮人。
「你是誰?」
「我怎麼不記得了?」
她臉上茫然:「我是誰!」
「我怎麼會在這?」
她看著腳底下的城池,目光流淌過街道看到天邊的那輪紅色巨眼。
眼前浮現出了昔日場面,她帶著無數紙紮鬼一同奔赴天道之域。
從此不能再回頭。
「啊!」
「我是阿福。」
「我為什麼會那麼做?」
她一邊又一遍的詢問著自己?
「我不甘心。」
「我們全部都不甘心。」
「為什麼我們會是這種結局?陰天子,你為什麼要成大道就得獻祭我們?」
紙紮人的臉上流淌出了兩條痕迹,帶著墨水污穢了面龐。
「我們!」
「不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