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交鋒
習風大步流星的往太極宮而去,全然沒有在意天宮的美景,就連經過蟠桃園和蓮池也沒有駐足停留下來觀賞片刻。
不一會兒他就到了太極宮。
太極宮宮門處站著兩名威武的侍衛,見前幾日東海來的仙官過來,知道是給帝君送東西的,趕緊跑進去通傳帝君。
月曇正在大殿上看著今日的奏摺,奏摺里全是些雞毛蒜皮,零零碎碎的小事,這些都要寫在裡面來打擾她。
正在她心煩氣躁的時候,突然有人通傳說東海有仙官來送海水,求見。
她揮了揮手,示意把人帶過來。
習風跟著管事宮娥阿茱後面進了大殿,只見月曇穿著一件白色繡花裙,慵懶的坐在殿中的寶座上,正無精打採的看著一道摺子。
「月曇,你這地方不錯嘛!」他聲音渾厚洪亮,語氣裡帶著些許調侃。
月曇睜大了眼睛,喜上眉梢,驚奇道:「阿常,你怎麼來啦!」
他健步如飛,一個不注意早已到了月曇近前,攀在月曇的案上,用手撐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月曇的臉,道:「我來給你送海水啊!」
阿茱聽到他竟敢直呼帝君「月曇」的盛怒還沒有發出來,就被帝君的笑容給驚訝到了,硬生生的將要發的火也憋了回去。
她本以為這不過就是東海的一個普通二殿下,有什麼稀奇?
天宮裡的各個神仙府邸的「殿下」多了去了,就連水神來了也不敢直呼帝君的閨名,這小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帝君不好責罵,她身為太極宮管事的宮娥,還不得替帝君教訓一下呀!
可她竟沒想到,帝君見了他會如此的開心。她還以為只有夕燁敢直呼帝君的名字呢!
對了,帝君和他到底什麼關係?得幫夕燁神君留點心!
她當即退出了殿內,叫來了一個剛來的小丫頭道:「你在這裡看著,帝君有需要你就進去。」吩咐完,她就往午神軍營而去。
月曇被習風看得有點局促,呼吸都有點加快,思緒都有些亂,隨便找了句話道:「怎麼沒有提前通知我啊!」她明亮的眼睛閃爍著。
「我來給你個驚喜啊!」
月曇抿著嘴,笑了,「嗯,的確是驚喜。」
習風看見月曇如花般的笑顏,又往前靠了靠。
離得太近,月曇連習風那一根根的又黑又長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忙不迭的站起身,從寶座的另一側走了出來,道:「嗯……那個……哦,你帶來的海水呢?」
她的聲音有些微顫,好不容易找了個話題。
她也不知為何,見到夕燁如沐春風,輕鬆自在。見到這阿常,哦,現在是習風,好多時候就緊張得心砰砰亂跳。這是撞鬼啦?
習風鬆開撐著頭的手,站起了身,從袖中拿出一個長頸的白瓷瓶,遞給月曇,「在這裡呢。」
月曇接過習風手中的瓷瓶,放入了袖中。
「你這位置不錯……」習風撫摸著身旁的帝座,「我可以坐坐嗎?」
月曇有些踟躕,其他的都還好說,可這帝座……
「哈哈……哈哈……我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緊張得。坐哪裡不是坐?我逗你呢!」
月曇撓了撓頭,有些懊惱自己剛才形於色了,不就是個座位嘛!並不是誰坐一下,這個神族的天帝就變成他了。
自己還是太狹隘!
習風正欲鬆開拉著帝座的手,一把疾如閃電的扇子就向他揮了過來,這扇子殺意十足,顯然是下了狠招的,只聽扇子的主人怒喝道:「哪裡來的賊子,竟敢覬覦帝座!」
自從上次在湖心亭被一個莫名的神君打得無力招架,連近前見一面想見之人的機會都沒有之後,習風就暗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術法,就算自己只是凡人也要有能力博上一博。
還好,自己身上有魔焰,所以他就將魔焰練得爐火純青。後來又有了神力,他更加加緊練習,加上他天資聰穎,一學就會。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和絕大部分的神君比肩。
這把扇子他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在湖心亭攔他的那把,頓時他血液噴張,怒上心頭,一抬手接住了揮來的扇子,手一撐,從帝座的桌案上翻了過去,直擊夕燁神君。
月曇見兩人劍拔弩張,一個不好,今天這太極宮就要被他們二人掀翻,她連忙厲聲喝止,「好了!你們兩個夠了!都給我停下!」
還好兩個人都十分的順從,當即就停了下來。
「月曇,他就是當日在湖心亭的魔人!今日他竟還敢覬覦帝座,真是該死!」夕燁怒目圓睜。
月曇連忙解釋道:「夕燁,你誤會了,他不是什麼魔人,他是東海的二殿下習風!而且他剛才不過是倚靠了一下帝座,沒關係的!」
沒想到月曇還為他辯解,夕燁更加生氣,恨不得一劍殺了眼前的男人,他急速的掃視了一下眼前的習風,「可是,月曇,他身上有魔焰,怎麼會是東海的二殿下呢?況且上次我們去東海,並沒有見過他,他一定是冒充的!」
月曇朝天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平日溫文爾雅的夕燁今天是抽的什麼風,怎麼處處緊逼不舍?沒辦法,還是得解釋,「他真的是東海的二殿下,不然怎麼進得了天宮?況且,你可以看看他是不是有魔焰啊,之前他身上的魔焰不過是撿了一團魔焰,放在了身上。你誤會他了!」
「可是……」
「沒有可是了!他真的是!」月曇已經開始焦躁。
夕燁怒視著習風,他心裡清楚,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上次在湖心亭,魔焰確確實實是他身上散發的。
可他現在身上沒有半點魔氣,顯然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既然月曇都這麼說了,若是現在自己還追著不放,就不太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揭穿他的真面目。
習風站在一旁沒有吱聲,雖然他心裡討厭極了眼前之人,更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這個之前攔他害他不能見月曇之人,竟是東海婢女口中那個送月曇黃金寶螺,與月曇看日出的夕燁!
日出他也去看了,一個人。日出很美,他能想象出月曇當時面上的笑容,可陪著月曇的不是他,而是他憎惡之人。
他此時恨得牙痒痒,連拳頭也癢得厲害。可他不想在這裡與他起爭執,這不是讓月曇為難嗎?
算了,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