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賦
入世幾年,滕長青也不知自己怎了,本在接受星球傳承期間開始淡忘的上輩子被灌輸進腦子裡的各種記憶和知識,竟是慢慢的恢復起來。
行政主腦00a11的教導時不時的在腦中響起,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有不屬於自己的思維干擾著自己的情緒。滕長青揉了揉眉宇慢慢將幾千年的記憶融合於一起。
待泡澡泡的差不多,她纖長無暇的手一揮,一面清晰的仿歐式更衣鏡立在了浴桶前。從浴桶中邁出一條筆直修長的美腿,隨之赤身果體的躍了出來。被慵懶的挽在腦後的髮髻因為沾染了水珠有幾捋黏在了細頸、輪廓,在鏡前美若妖精,美胸柳腰豐吞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男子的姿態。
能被選為星球決策者的大腦必然不同尋常,她在母親的腹中就蘇醒了意識,雖然懵懵懂懂,但已經潛意識的懂得了學習和收集信息,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別。儘管她出生后就被取出待在了營養槽里,卻不妨礙她了解男女間的生理區別。當然除了外在的區別,其他更深層次的她也沒有機會接觸。有些屬於人類的事情還是行政主腦偶爾的嘮叨兩句,她偷聽來的。
比如他們的存在並不符合人性,為了更好的激發大腦,科學家不但剝奪了他們的情感系統,還為了延長使用年限,將他們的身軀當作負累殘忍的消融,讓他們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囚禁在營養槽中,無知無覺的為整個星球耗盡最後一絲腦力。
滕長青沒有『活』過,所以並不知道其中的區別。可00a11不同,在地球大災難之前,他曾是真正的人活生生的存在過,所以他才會在逼仄狹小的空間里運轉幾百年後,徹底瘋了。
被他連累而死,滕長青不悲不怒,權當是感謝他時不時的自言自語讓她懂得了許多本該被嚴令禁止之事,豐富了她的腦生。
其實滕長青不在意的事情很多,哪怕成了雪龍,慢慢體會到一個生物擁有正常的心跳和心情感悟的滋味。她之所以選擇入世,企圖找尋到作為人的感觸,無非是想弄明白在出生之際被父母至親賣給國家那一刻的悲痛到底是什麼!只是望著街頭巷尾偶爾父慈子孝等人生百味,也僅僅是過眼雲煙,對於她來說如同戲碼一般鏡花水月。
沒有前世的腦力不停的輪轉決策,這輩子她很閑,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清閑,但是這種清閑切不可長長久久。
看向鏡中的自己,果真是姣姣女色。像足了詩詞里所言的有女妖且麗,復恃傾城姿,尤其是一身冰雪細膚如瓷嬌嫩。就算是不曾經過美色洗禮過、不懂其中百味的00a12也免不得被自己所迷惑。
成為問龍大陸的『神明』,不過是這個星球有智生物的一種稱呼,如果按照星際的說法,她是這個星球的位面管理者;按照修仙界說法,她是這個大陸的天道。總之,大約就是最高的存在,應星球而生,相輔相成。
星球發展的越好,她繼承的技能越完善。百姓的信仰力也能成為她升級的手段之一。如果星球沒了,沒有別的晉陞方法的管理者會受到反噬,整個人退回出生之際虛弱不堪,雖說不至於同亡,卻也再無提升的可能,比尋常生物都不如,虛弱癱軟的存活永久。
滕長青再淡然也不能放任自己衰弱下去,她不是剛出生只憑本能收取傳承的幼小管理者,她源自未來的地球,所以很了解這世界是由不同的宇宙組成,也就是說位面不同,管理者亦是不同。不論身處何等級別的生物,都秉承著強者至上的本能。就拿她來說,雪龍繼承的天賦是跨越位面,本能為冰雪之力。00a12繼承的是大腦覺醒,類同於精神力,所以她可以佔據很多無主位面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是在達到血脈覺醒前,她是連同位面的星球跳躍都是辦不到的。可她辦不到,不代表跟她擁有同樣天賦的其他位面管理者辦不到。
滕長青還是年少見識不足,加上不明原因的傳承斷裂,她並不了解管理者之間亦有級別之分,以及某些天賦稀少的可貴性,只覺得一柄長劍時時懸挂在她的頭頂,督促著她努力的提高力量,不能連出生位面都保存不住。這也是作為管理者的本能,要強大,無與倫比的強大。
問龍大陸的慌亂後退造成她的天賦能力提升緩慢,甚至三年內無一絲增長。換句白話,她現在如同一個天天吃不飽飯的嬰兒,何談成長!梳理亂象,讓問龍大陸按照天道測算的正常發展軌道行進,便成了她的首要任務。
目前滕長青僅能隨意取用某個星球或無主位面的物品,並不能自身跨越,而她也不能讓不符合問龍大陸發展的東西大量存在於世打亂平衡,包括她自己身上屬於『神靈』的能力,所以借用外力成了重中之重。
這也是為何她故弄玄虛做了一名相士的緣由。
滕長青不在乎誰做問龍大陸的皇上終結戰亂,只要在十年之內,歸順正途,即可。但是她絕不可能為了一時的和平隨意的支持無能之人上位,給之後的發展造成隱患,必然要在亂世中慧眼識珠,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運籌帷幄,選擇明君。
摸了摸那面不符合這個時代特色的穿衣鏡,滕長青感受著鏡面冰涼的觸感,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長青,長青,遠子回來了!」門外是姬樂的喊叫聲,隨之推門而進,和身側的滕遠頓時目瞪口呆,久久無法邁步。
室內是少女青澀又嫵媚的絕絕而立,鴉黑的瞳眸被身後的浴桶中冒出的濕熱熏染的盈盈弱弱,一片水光,完美的身姿在霧氣中快要淡化飛升而去,她毫無察覺的歪頭看向他們,展顏微笑,聲音恢復了少女獨有的清脆和軟糯,「回來了?」
姬樂獃滯的從上看到下看個清楚,恍惚的眨眨眼,剛要再細細辨認一遍,卻被一陣風刮出了門外。
聽著門聲緊閉,他張著大嘴,由著鼻血淌過唇間,半天不能回神。須臾,他發出一聲,「次奧……」滕長青居然是女人!
他抱著頭陡然察覺出不對,反身捶打著門,抓狂的喊道:「滕遠,你丫的給小爺滾出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