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走的時候,你就應該走
「你不是說我欠你的么,我留下來,欠你多少,我還清了就走。」
「你還不清。」
「不試試怎麼知道?」葉歡顏咬著嘴唇,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寒,你在裡面嗎?」
是盛安然的聲音。
葉歡顏瞪大眼睛看著陵寒,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譏誚的神色,俯身在葉歡顏的耳邊,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你想試試?」
她的後背猛地頂到洗漱台的鏡子上,身後一片冰涼……
許久后,男人緊緊壓住她肩膀的一雙手鬆動了幾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在狹小的洗手間里格外明顯,他壓低了聲音,伏在葉歡顏的耳畔,
「你不是想還債么?給你機會。」
此時,葉歡顏臉上的潮紅退盡,一片蒼白,冷汗從額角留下,嘴唇被咬破了,滲著血絲,那雙眼睛里,卻寫滿了羞憤。
陵寒放開了她的身體,靠在門上點起一根煙,冷笑道,
「這算是我給你最後的禮物,算是給你一個警告,飛機落地你就走,是你最後的機會。」他打量著葉歡顏的身材,眉眼都是寒意,
「想還債,你以為你還有什麼?」
葉歡顏咬著牙勉勵從盥洗台上落地,雙腿一陣戰慄,扶住了盥洗台這才勉強站穩,她緩緩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算得上是平靜,
「陵總盡興了嗎?」
聞言,陵寒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不說話,我就當您是盡興了,」
陵寒臉色一僵,掐滅了煙頭,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給你機會了,你自己不要的,以後也不要後悔。
讓你走的時候,你就應該走的。
陵寒走後,葉歡顏雙手撐在盥洗台上,眼淚撲簌簌地落在洗手池裡,身體的疼痛,精神的折磨,自尊的踐踏,這些都給你,你想要的都給你,夠了嗎?
葉歡顏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面色已經平靜如常,這大半年和陵寒的地下情人身份早就讓她能熟稔的轉換兩個角色,在眾人面前,她永遠是葉秘書,不會跟陵寒的私生活扯上半點關係。
坐下的時候,牽扯到身上的疼痛,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身側剛摘下眼罩補妝的關奈眉頭微微一皺,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將耳機放到她身側,「耳機還給你了,謝了。」
葉歡顏虛弱地點了點頭,靠著座椅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關奈對著化妝鏡畫完眼線,偏過頭看了一眼抱著胳膊發抖的葉歡顏,眉頭微微一皺,轉身喊住了空姐。
「麻煩再拿一床毯子過來。」
「好的。」
盛安然從前面一個機艙出來的時候,看到陵寒已經回到位置上,葉歡顏也是,而剛剛還緊閉著的洗手間門這會兒開著。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猶豫了一會兒,
「寒,你剛剛去哪兒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你。」
「洗手間。」
漫不經心的回答。
盛安然抿了抿嘴唇,「我敲了洗手間的門,好像沒有人回應,你……」
「可能是沒聽見吧。」
陵寒似乎有些不耐煩,閉上了眼。
她眉頭一皺,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三排后那一抹虛弱的身影上,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原來找了這麼久的小妖精,就藏在陵寒的身邊,這位葉秘書還真是深藏不露呢。
敢跟她盛安然搶人,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坐在葉歡顏身側的關奈剛收起化妝鏡,順著盛安然的目光看了葉歡顏一眼,眼中泛起一絲猶疑。
從嵐江市到巴厘島直飛班機八個小時,他們是早上出發,中午午餐在飛機上的餐廳里用餐,葉歡顏因為身體不適,一直昏睡著,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思。
餐廳內,空間還算寬敞,四個人一個餐桌,
陵寒的興緻並不高,吃了兩口就從餐車離開了,盛安然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追上去。
「安然,你不是一直都是陵總在哪兒你就在哪兒的嘛,陵總這都回去了,你也忙著減肥不吃東西,幹嘛陪我們在這兒干坐著啊?」
跟盛安然坐在一起的,是公司位份較高的幾個藝人,平時都是打趣的玩笑話,此刻聽在盛安然的耳朵里,分外諷刺。
她目光有些渙散,忽然端起手裡的果汁,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桌,朝著角落的位置走去。
角落坐著的,是原本坐在葉歡顏後面的三個藝人,此刻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巴厘島的度假風情。
「這個位置有人嗎?」
「安然姐?」幾個人看到盛安然過來,驚訝不已。
「沒……沒人,您坐。」
盛安然在公司向來高高在上,一般不輕易跟她們這些三線小藝人有所交集,這是哪兒刮的風把她刮來了?